看著一葉飛那副彷彿『遇人不淑』的表情,落落狠狠地白了一葉飛一眼。
她為了看一葉飛方便一點就整天的躺在床上,這樣她就不用總是抬著頭看房梁了,躺在床上直接目視就好。
而趴在房樑上的一葉飛也好不到那去,落落看累了還可以調整個姿勢,可是他累了也得大致保持雷同的姿勢,就像猴子一樣緊緊地用手臂抱著那根已經被他捂的滿身冒汗的大梁死也不鬆手。
落落幻想如果現在把一葉飛弄下來,他兩條手臂已經自然形成彎曲會不會就此無法伸直了。
「你笑啥?」落落這邊剛一咧嘴,一葉飛便已經察覺馬上追問。
「我想猴子一天到晚的呆在樹上到底累不累?」這話是落落的心裡話,她的天馬行空由一葉飛延伸到猴子那去了。
一葉飛眼睛都要瞪突了,他這麼辛苦是為了誰啊,居然這人還沒有良心的拿他開涮!!!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於是一張口便是誇張的貶損:「果然越是美麗的女子越是毒如蛇蠍。」
落落被他如此恭維嘰嘰的笑著,倒也不以為怪。
「我說落落,宮中目前的狀況我不知道,但是,你有沒有聞到不一樣的味道?」一葉飛一整神色,認真的說道。
牢房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落落和一葉飛停止聊天緊盯著門口。
小瑾和冬兒帶著身後的侍衛行色匆匆走了進來。
「小姐……」先說話的是小瑾,一臉的擔憂與難過,只喊了一聲便說不下去了,她以為她再也見不到她家小姐了。
「小姐,太子爺讓我帶小姐去光明殿,此時皇后宰相他們都在那了。」冬兒微微一福一副焦急的樣子看著落落。
「太子爺可好?」這句話她已經憋在心裡幾天了,每天都對著一葉飛問上無數次,她雖然人在牢中可是心卻整個都在蕭宇那。
「太子爺一切都好,據說此時需要你和皇后對質,所以才喧奴婢帶你前去。」冬兒把蕭宇急著找她前去的原因告訴了她。
一葉飛從房樑上悄無聲息的一躍而下:「蕭宇召落兒前去?你有什麼憑證證明?」眼神銳利的盯著冬兒。
冬兒聞聲尋人,剛才她進來時只見落落一人,此時陌生的男聲是何人發出?
瞥到一葉飛時冬兒驚訝的看著落落:「落兒小姐,你怎麼可以……」在她心裡女孩子怎麼可以和陌生男子獨處一室。
「怎麼了?」一葉飛湊到落落面前伸手把落落攬在懷中,一副很親密的樣子。
直看得幾來人都別過頭去。
小瑾也是一臉的不認同看看落落又看看一葉飛,只是礙於那是她家小姐所以才一言不發。
落落回以淺笑,沒多做解釋,畢竟這個時代男女授受不親,何況還是跟一採花賊獨處一室。
冬兒見落落不想就此事解釋,便轉移了話題「落兒小姐,太子爺召的急並沒給我任何憑證,我想他叫我來只是因為我是從小伺候他到大的丫鬟吧,他相信小姐會信任我。」
一葉飛恢復了以往的痞子相,趁機俯向落落想偷個香吻。
落落不客氣的一把拂開一葉飛:「我們走吧。」落落抬腳率先往外走去。
「落兒,你能確定麼?」一葉飛心中一團甚多,見落落主動跟著走了也不敢確定蕭宇是否真的急著召落落前去對峙,只好亦步亦趨的跟著落落走出了牢房,他打定主意不論真假他都跟著落落,保證她的安全。
「一葉飛,太子爺召的是我不是你,你說你跟著我幹什麼?」落落停下腳步微蹙著眉頭打量著一葉飛。
「那個」一葉飛扭捏著:「你也聽到我和蕭然打的賭了,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我不跟著你跟誰?」一葉飛越說聲音越小直至聽不清楚。
臉上的羞澀曖昧卻已經蔓延進了所以奴婢的眼裡,落落越聽越吃驚,什麼叫『她『的人了,簡直是開國際玩笑。剛準備開口怒罵一葉飛胡言亂語,結果無意掃到大家尷尬的別開臉的表情,落落鬱悶的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咽進了肚子裡,貌似解釋已經成了多餘,鬧不好還會起到越描越黑的效果,只得狠狠的瞪了一葉飛一眼往前繼續走去。
一葉飛得逞了,腳步變得歡快,跟著落落往光明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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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歸根在宮門外據理力爭:「我乃大蕭朝御史大人,為何不准我進宮,太子爺今晨找我急速進宮有要事相商,你們再不放行,若是有什麼大事我看你們怎麼擔當得起。」真是氣死他了,他一到宮門口便被攔了下來。
「御史大人,今天太子爺下令任何人不得進出宮門,您請回吧。」侍衛依然一副雕像面孔說道。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王歸根已經被氣得說不出別的話來,這是真天大的笑話,大臣被召卻進不去宮門,這是什麼事啊?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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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已經坐在大堂上早已準備好的椅子,她畢竟是大蕭朝的皇后,所以待遇自然也不同,可是宰相就不同了,此時正規矩的站在皇后的對面等太子爺到來。
「宰相大人,不知宇兒喧你入宮所為何事?」今天一早太子派人喧皇后道光明殿,來人只說是得了皇上的旨意才喧她的,同時被喧的還有宰相大人,從那一刻起,皇后便有點坐立不安,心中暗自思量:莫非正在謀劃的事情被發現了?
「臣……不知……。」宰相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后,有些話此時不宜說出。
「時辰未到,若是有變,如何是好?」皇后含蓄的徵詢宰相的意見。
「臣……也無計可施,只得……。只得隨時而動,臣來時已經通知了家裡人……」宰相眼神變得深邃。
皇后聽了宰相最後一句,突然抬起頭研究著宰相話裡的意思。
門外太監已經尖著嗓子報道:「太子爺駕到!」
蕭宇在兩個人的目光中氣宇軒昂的走進光明殿,坐在了案幾後,估計再一會落落也會被帶道光明殿。
「皇后娘娘,兒臣得到消息宰相是你宮中的常客。」蕭宇丟出定時炸彈才不慌不忙的抬起頭盯著皇后的眼睛一眨不眨。
皇后雍容一笑依然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有時和宰相相談一些家國混雜的事情在所難免,倒也不是常客,有事時會召他進宮。」
「是麼?談國事——要談到深更半夜?這國事為何不找父皇談而要到你雍和宮商談啊?」蕭宇一派悠閒地看著皇后。
皇后此時才明白蕭宇的目的何在,剎那間便平息了心中的慌亂拉下臉來:「你聽誰說的,難道此人對本宮有意見不敢當面提,非要拿這些無稽之談來污蔑本宮麼?」皇后說的言辭義正,一副凌然的神情「還是你太子爺因著龍袍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想拿本宮撒氣啊」。
「皇后娘娘,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既然說你們之間是清白的,我給你機會辯解如何?」蕭宇不急於審她,他只想來一個打草驚蛇,讓她從心理上先潰敗下來。
宰相一副謙和的樣貌一揖接過話去:「太子殿下,臣惶恐。」
蕭宇凌厲的目光直射入宰相內心:「惶恐?惶恐什麼?本太子眼中的宰相可是為人沉穩,運籌帷幄,向來是幕後之人,何來惶恐一說?」
「臣……。太子殿下…………臣對朝廷一直忠心不二……。為國為君鞠躬盡瘁……」
「是夠忠心的,忠心到連父皇的後宮都要你親自照顧了是麼?收起你的忠心不二,鞠躬盡瘁。去年*月*日子時過後你還在雍和宮中與皇后商談什麼大事?本太子倒想聽聽你如何解釋?」蕭宇靠到椅背上用手背支起下巴。
「臣冤枉啊!自古便有男女有別只說,臣怎會不懂這麼淺顯的道理,更何況……何況……臣與皇后商談國事家事都是於光天化日之下……日月可鑒,日月可鑒啊!」宰相一派溫文儒雅,大有捶胸頓足之勢,彷彿是得罪了誰,然後人家誣賴了他。
「宇兒,我可是一國之母,是蕭家後宮之首,掌管著三千佳麗的後宮,平時得罪那個宮中的妃子侍女都極有可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再說了,既是有人栽贓,那就叫她站出來和我對質啊,我想她也不敢吧!」
「哼,你做都敢做,我為什麼不敢與你對質?笑話。」落落被眾人圍著清麗麗的站在了光明殿門口,正往裡走來。
皇后看見落落出現,眼角抽了抽,「又是你?落兒姑娘,你莫非記我那次管教你的仇麼?」
「過去的事情誰對誰錯我都不想追究。身為大蕭朝第一的女人,後宮佳麗之首的皇后娘娘居然穢亂宮闈,敢承認麼?有這種氣魄麼?」哼,一張嘴就想給她帶個高帽子落落才不上她的當,直指核心。
宰相見落兒指出她和皇后有染不禁嘴角浮上淺笑:「落兒小姐,此事開不得玩笑,你就別在跟著胡鬧了,回頭我跟皇上求個情把你從牢裡放出來可好?」如果今天是別人指責他,他都會夾起尾巴,可是偏偏是這丫頭,宰相突然放鬆了心情,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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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話裡滿含著包容的味道,不瞭解情況的人一定認為一國宰相在包容一個頑劣的孩童所犯的錯,「我落兒什麼時候說正事瞎胡鬧過?」落落微皺起眉頭,眼神銳利的盯著宰相。
宰相被落落盯得心裡一陣發虛,不禁有些氣惱,他宰相何時被別人盯得發虛過,真是豈有此理。
宰相見落落一臉的嚴肅趕緊轉換戰術:「對對對,落兒小姐怎會瞎胡鬧,是我用詞不當,好吧。」為了顯示自己的和藹可親,乾笑了兩聲才繼續沒說完的話:「可是……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說,落兒小姐千萬別亂開玩笑!」宰相一臉阿彌陀佛的慈祥,那雙盯著落落的眼睛中卻巴不得直接射殺了落落了事。
越是見對方恨之切,落落反倒心情爽到極點,認真的看著已經拉長了驢臉卻又不得不偽裝上笑容的宰相笑彎了眼睛「宰相大人,我從不亂說話的。」話音中明顯的有著嗲嗲的味道。
皇后已經火大了「宰相大人何必拿自己的熱臉蛋帖那丫頭的冷屁股。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宰相此時也板起了面孔:「落兒小姐,別怪本相爺沒有提醒你:污蔑皇后娘娘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真的啊?」落落聞言一臉的惶恐笑意全無。
宰相見終於逮到了落落的死穴不禁一喜用只有他和落落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真的,本相爺絕不騙你,你趕緊和太子爺認錯,本相爺絕對幫你求情,若不然……哼哼。」恩威並施,剩下的話他沒再繼續說,給這丫頭留個懸念,這樣也許更有利於那丫頭盡快的收回自己對蕭宇說的那些話。
「是不是會判我欺君之罪?……那要殺頭麼?」落落嘴巴張成O型,眼睛瞪得大大的,等著宰相回答。
蕭宇一臉的玩味看著落落演戲。
隨著前來的一葉飛則是忍不住『噗』的一聲噴了這丫的又把那日用在自己身上的把戲拿到這來用了,真是騙死人不償命。
他們兩個人都好笑的看著落落作怪,誰都沒出聲制止。
「對呀對呀。」宰相邊和落落說話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關注著周圍的變化。不過話說回來,他要是真把落落搞定了,那個所謂的皇后與他有染的烏龍不就不攻自破了麼!這可是目前的頭等大事,不能為了此事壞了他和皇后籌劃已久的事情。
皇后見宰相已經誘哄的落落準備反水否認,不禁也跟著緊張的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