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霸道總裁   我為卿狂 把我棄之如敝履
    雨霏搖搖頭,「謝謝你,總裁,我會自己想辦法。」

    「雨霏,」子墨想拍拍雨霏的手背以示安慰,只是半途又尷尬地收回手來,「雨霏,你在海天那麼久,難道就沒有一點留戀之處嗎?」

    雨霏目光低垂著,纖細的手指被自己絞得有些發白,「總裁,不是。」

    「那就是因為我,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傷了你的心,雨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改過好不好?」

    雨霏瞪大漆黑如墨的眼眸,吃驚地望著有些羞澀的子墨,自認識子墨那一刻起,他就像一個高貴的王子般清冷傲然,即使有片刻的溫柔,也是高高在上,像今天這樣屈尊俯就的姿態,還是第一次看到。

    「總、總裁,」雨霏有些惶恐,不知該說些什麼。

    「雨霏,不要叫我總裁,為什麼不能像稱呼浩南一樣,叫我子墨?」雨霏看到,子墨焦灼的目光中,承載著痛楚和渴盼。

    「總、總裁,我不能,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站在一個對等的位置上。」

    「唉,」子墨深深歎息,輕輕拍了拍雨霏的肩膀,「都怪我,醒悟得太晚。」

    室內歸於沉寂,兩人相對無言,一種苦澀和悵然,在空氣中無聲地流淌著。

    一串凌亂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門口響起工人劉姐的聲音,「這位先生,主人不在家,請你不要亂闖。」

    「哼,主人不在沒關係,我要見客人凌雨霏。」話音剛落,雨霏大驚失色,這分明是羅罡的聲音,儘管聽起來有些沙啞,但還是分辨得出。

    子墨也聽到門口的喧嘩,微蹙著眉頭轉過頭。於此同時,房門被人大力推開,羅罡衝了進來。

    「羅罡,你怎麼來了?」雨霏驚呼一聲。

    臉色憔悴的羅罡靜靜地站在門口,目光冷冷地打量著,半躺在床/上的雨霏和坐在床邊的子墨。

    嘴角泛起譏諷的笑意,羅罡一步步走近雨霏,「怎麼,我來的不是時候?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雨霏沒有理會羅罡話中的嘲諷,只是凝神打量著面色依舊蒼白的羅罡,柔聲問道:「你的傷好了嗎?是不是沒休息好,臉色不太好。」

    羅罡眸光閃動,一步步走到雨霏床邊,伸出左手托住雨霏的後腦,自己則俯下身,緊貼著雨霏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還知道我的臉色不好,我心愛的女人以我為籌碼,與人做了一筆交易,然後把我棄之如敝履,你說,你讓我怎生休息好?」

    雨霏被羅罡扭曲的表情震驚,極力向後躲避著,「羅罡,你胡說什麼?」

    「哼,我胡說嗎?沒想到,我居然值三百萬。」羅罡咬牙切齒。

    「放開她。」子墨忍無可忍,霍然起身。一把推開羅罡,子墨陰沉著臉,沉聲道:「羅罡,如果你不瞭解雨霏的為人,就請你閉上尊口,我不允許你肆意侮辱雨霏。」

    「呵呵,肖子墨,你又是花了多少錢,買下了發言權?」羅罡斜睨子墨,一副調侃的神情。

    「閉嘴!」子墨瞇起眼睛,做出隨時出手的架勢。

    「羅罡,你走吧。」雨霏心中絞痛,強抑酸楚,低聲說道。

    「呵呵,我走可以,但是你得跟我一起走。」羅罡冷笑著,再次上前欲拉雨霏。

    「砰」地一聲,子墨出拳,重擊在羅罡的臉上,隨即出言警告,「羅罡,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總裁,不要打。」雨霏驚呼一聲,從床/上一躍而下,搖晃著虛弱的身體抱住子墨。「不要打羅罡,他還沒有恢復。」

    子墨輕輕攬住搖搖欲墜的雨霏,輕歎一聲,「唉,傻雨霏,他那麼羞辱你,你還護著他。」

    雨霏無語凝噎,搖著頭任憑淚水四溢,只是緊緊地抱住子墨的腰,「求你不要動手。」

    羅罡望著近在咫尺的雨霏,一時間心如刀絞,明明抱恨而來,可一見到雨霏淚雨紛飛,心都要撕碎成一瓣瓣。

    「雨霏,我問你,你是為了那張支票離開我嗎?」羅罡聲音顫抖,神色黯然地望著雨霏。

    任憑如何緊閉雙眸,淚水還是決堤而出,滿心的苦楚和委屈讓雨霏渾身瑟瑟發抖。

    子墨心疼地將無力的雨霏攬在懷中,柔聲撫慰著:「雨霏,我知道你不是貪財之人,有什麼苦衷和委屈不要憋在心裡,說出來吧。」

    雨霏虛脫一般地靠在子墨身上,睜開麋鹿一般的大眼睛,淚眼迷離地望著羅罡,「羅罡,對不起,我收了那張支票,我就是為了這個才離開你。」

    「雨霏,你、你不要給自己潑髒水!」子墨心疼至極,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雨霏會做這種事。

    雨霏淒然一笑,「子墨,我說的是實話,三百萬,對我是個不小的數字。」

    「哈哈哈,」羅罡瘋狂大笑,「雨霏,我就值區區三百萬?你、你把我看得太不值了。」羅罡以手遮面,奪門而出,匆忙間與走進門的浩南相撞,一言不發離去。

    「羅罡?」浩南疑惑地望著羅罡狂奔而去的背影,急忙向雨霏的客房奔去。

    房間裡,雨霏見羅罡掩面而去,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痛苦,撲到在床/上嚎啕大哭。

    子墨輕撫雨霏瘦弱的脊背,深知雨霏此刻內心煎熬,心疼得顫聲說道:「傻丫頭,為什麼要這樣苦著自己,別說三百萬,就是一千萬你也不會出賣愛情、更不會出賣尊嚴,你這樣是不是想成全羅罡和楊心怡?」

    浩南這時也走進房間,看著痛哭不止的雨霏,輕聲問道:「雨霏?我只是和伯母買藥的功夫,發生了什麼事?羅罡來欺負你了?」

    雨霏搖搖頭,一邊抽泣著,一邊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哽咽著說:「你們不要怨羅罡,是我收了楊心怡父親的支票,所以,所以,離開羅罡。」

    子墨和浩南望著支票面面相覷,浩南伸手接過支票,微蹙眉頭仔細端詳著,過了好久,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雨霏,這張支票你收到多久了?」

    「嗯,一個星期吧。」雨霏擦著止不住的眼淚,隨口答道。

    「哦,雨霏,支票是有期限的,一會兒收拾一下,我和子墨陪你取錢吧。」浩南笑吟吟地望著雨霏。

    「浩南,你有病啊,雨霏用錢我這有,犯不著用楊家和羅家的。」子墨怒目而視。

    雨霏搖搖頭,「過幾天在說吧,今天我不太舒服。」

    浩南晃晃支票,「嘖嘖,雨霏,這好歹也是大額的款項,我們陪你去安全一些,再說過幾天到期作廢多可惜啊,走吧,我陪你去。」

    子墨霍然起身,瞪著浩南,「浩南,今天你有點欠揍。」

    雨霏頹然躺在床/上,紅著眼睛望著浩南,「浩南,你是故意的,對不?」

    浩南呵呵笑著,伸手推開子墨,坐在雨霏身畔,愛憐地輕撫雨霏的秀髮,「丫頭,想成人之美固然是好事,可也不能太委屈自己。憑我和子墨對你的瞭解,你要是貪財的女孩,也就不會吃這麼些苦。好了,不要難過,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知你心的人,這張支票我想除了氣走羅罡,應該沒有別的用途了。你把它收好,終有一日會還你清白,終有一日,羅罡會瞭解你良苦用心。」

    「浩南,」雨霏撲到浩南懷裡,再次淚如雨下,「謝謝,謝謝你們。嗚~~~」

    接下來這段時間裡,雨霏本來打算帶著母親搬到新的地方,可不知浩南對凌媽媽說些什麼,再加上子墨一旁勸說,雨霏終於在幾個人輪番轟炸之下,同意暫時和母親居住在浩南家。

    臨搬家的那一天,雨霏回到郊外的花圃,靜靜地站在陽光下,注視著那兩株天長地久,心頭百感交集。

    幾個月前,自己和羅罡親手播下花種,從那天起,這兩株花就是自己和羅罡愛的信物、愛的誓言。

    如今花枝並蒂連理,迎風搖曳,相愛的人兒卻各奔東西,物是人非。

    雨霏走到花前,蹲下身子輕輕地撫摸花枝,精細的花枝長勢遒勁,末端處隱隱露出花苞,如果有人精心維護,也許用不了的多久,就會盛開火紅的花序。

    雨霏端起水壺,向根部緩緩澆水,喃喃自語道:「花啊花,雨霏真想看到你們開出嬌艷似火的花序,原諒我沒有善始善終,我要走了,今天這是給你們澆最後一回水,願你們以後有個好主人,把這份天長地久的祝福留給愛惜你們的人吧。」

    兩行淚水潺潺而下,模糊了雨霏的視線,竟沒有留意到,碧油油的枝幹上,隱隱露出的晶瑩,會是有人在背後默默地澆灌。

    凌媽媽為雨霏和羅罡的愛情夭折深深惋惜,曾經試探著瞭解,可倔強的雨霏卻絕口不提,只是說有更合適的女孩配羅罡。

    凌媽媽只能搖頭歎息,又心疼女兒強忍痛苦,只得從旁勸慰,「雨霏啊,既然你和羅罡無望和好,那有沒有考慮別人啊?你看,浩南還有那個子墨都是一表人才,而且對你都不錯,你是怎麼想的?」

    每到此時,雨霏就會正色地說:「媽,浩南就像是我的兄長,我很依賴他,信任他,但不會是男朋友;至於、至於子墨,他、他曾是我的老闆,我、我只把他當做普通朋友。」

    凌媽媽若有所思地望著女兒,淡淡地說:「雨霏,你說起羅罡時,也是坦坦然然的,怎麼一提起那個子墨,就會結結巴巴、扭扭捏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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