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霸道總裁   我為卿狂 夢醒來
    夾層裡,靜靜地躺著一張薄薄的紙片,可那上面鮮紅的印鑒,卻看得羅罡頭暈目眩。

    深吸一口氣,羅罡努力控制著指尖的顫抖,輕輕夾起那張薄薄的支票。

    用力眨了眨眼睛,為的是讓視線更清晰一些,可任憑如何眨動,支票上的字跡依然如故,收款人處赫然填寫的是凌雨霏。

    心頭彷彿被撕裂一般,那劇烈的疼痛蔓延到全身每一處末梢,看看數字,竟然是三百萬元。

    羅罡木然地盯著手裡的支票,視線漸漸模糊不清,眼中洶湧而出的淚水,瞬間打濕了冰冷的面頰。

    「雨霏,你~~~」羅罡攥著支票哽咽無語,腦海中隱隱回憶起昨晚令人心碎的一幕。

    手機的鈴聲不知何時停止,羅罡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攥著支票,俊美的臉上,佈滿了潺潺淚水。

    門外響起腳步聲,楊心怡柔美的聲音,如音樂般響起。

    「肖總,羅罡還沒有起床,您在客廳稍等,我進去看看。」

    「好,打擾了。」肖子墨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

    羅罡急忙將手機和支票放回原處,伸手擦臉的瞬間,楊心怡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羅罡,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快躺一會兒。」楊心怡緊走幾步,將手裡的早餐放在床頭櫃上。

    「我、我沒事。」羅罡將臉埋在手掌間。

    「哦,頭暈是嗎?吃點東西就好了。」楊心怡神情關切。

    「嗯,誰在外面?」羅罡悶悶地問。

    「哦,」楊心怡笑著站起身,「是肖子墨,他來取雨霏落下的包。」

    「什麼?」羅罡猛然抬頭,楊心怡瞬間斂去笑容,羅罡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殘留著未擦乾的淚痕。

    「羅罡,你、你別激動。昨晚,你喝多了,是肖子墨和孟浩南扶你上樓的。」楊心怡有些膽怯地望著眼睛血紅的羅罡。

    羅罡一把掀掉被子,猛然跳下床,光著腳向臥房門口走去,一陣眩暈,身體搖晃著險些摔倒。「羅罡,你幹什麼?」楊心怡此刻剛拿起雨霏的皮包,一見羅罡搖搖欲墜,急忙奔過去攙扶。

    「雨霏,雨霏昨晚是跟著他們走的?」羅罡語氣低沉地問。

    「嗯,是他們送雨霏回去的。」

    「好,我去見見肖子墨。」羅罡推開楊心怡的手,挺直了脊背走出臥房。

    看到羅罡穿著睡衣,赤腳走出楊心怡的臥房,客廳裡,肖子墨也在站起身來,瞇起眼睛靜靜地審視著面容蒼白的羅罡。

    羅罡面無表情地站在子墨面前,冷冷地注視著這個孤傲冷峻的男人,除去高大英俊,子墨身上有一種近似王者的威儀,這與生俱來拒人千里的清冷氣質,讓多少女人神魂顛倒,飛蛾撲火一般前仆後繼。

    「好一些?」子墨看看羅罡,微微頷首。

    「嗯,昨天是你送我來上來?」羅罡臉上淡若秋水。

    「是,正好碰到。」子墨惜字如金。

    「呵呵,我要多謝你了。」羅罡一個謝字剛剛出口,突然揮起右拳向子墨臉上打去。

    子墨見羅罡眼光驟冷,本能地向後一閃,只是兩人距離太近,羅罡的拳頭依然打在子墨的嘴角,只是去勢弱到三成。

    「羅罡,你瘋了!」

    跟在羅罡身後的楊心怡,沒想到平靜之中風波乍起,羅罡居然毫無徵兆地拳擊子墨。深恐子墨發怒,楊心怡急忙衝上去攔腰抱住羅罡。

    轉頭又可憐兮兮地望向子墨,「子墨,羅罡還糊塗著,你、你別生氣。」

    子墨目不轉睛地看著羅罡,幽潭般的黑眸,沒有泛起一絲漣漪,波瀾不驚地擦了擦嘴角流下的鮮血,子墨輕輕一笑,「放心吧,我不會計較這一拳。把雨霏的包給我。」

    楊心怡折服於子墨的泰然自若,怯生生地遞上雨霏的包,「這是雨霏的包,落在地上,要不要打開看一看。」

    子墨伸手接過手包,看也沒看,「不用,告辭。」

    「等等,你有什麼資格拿雨霏的東西?」羅罡欲上前阻攔,無奈被楊心怡抱住。

    子墨轉過頭,冷冷地打量二人,嘴角邊掛起嘲諷的笑容,「羅罡,我可以無視你這一拳,因為我不與弱者計較。但對待雨霏,我想你從睡到楊小姐的床/上起,就變得更加沒有資格。記著,雨霏身邊有我、有浩南,不會任你欺凌。」

    子墨傲然走出房間,羅罡頹然跌坐到地上。

    又是一個艷陽高照的上午,雨霏昏睡中,朦朧聽到有人低聲說話,「伯母,雨霏醒了嗎?」

    「還沒有,退燒了。」雨霏聽得出這是媽媽的聲音。

    輕哼了一聲,雨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媽媽慈愛的笑臉出現在眼前,「雨霏,醒了?」

    「嗯,媽,早!幾點了?」雨霏扭頭打算看看床頭的鬧表。

    「不早了,十點多了。」媽媽伸手摸了摸雨霏的額頭。

    「哎呦,上班遲到了。」雨霏驚呼一聲,撐身坐起,卻在一瞬間又跌回枕頭上。

    雨霏只覺得天旋地轉,閉上眼睛,眼前飛舞的全是小星星。

    「暈了吧?」媽媽輕聲責備著。

    一隻溫熱的手輕撫額頭,「傻丫頭,你發燒昏睡了三天,不可以劇烈活動。」

    雨霏依舊閉著眼睛,伸手觸摸額頭上那只柔軟的大手,喃喃道:「浩南?」

    「嗯,是我。」聲音近在咫尺。

    「我在哪兒?」貪戀地依偎著這份溫暖,雨霏虛弱地問。

    「在我家。那晚,你上車就暈過去了,我把你帶到我家,半夜裡你就開始發燒,我怕伯母擔心,所以,第二天把伯母接到我家,人多也好照顧你。」

    「雨霏啊,多虧浩南和子墨,他們知道我身體不好,一直都是他們忙著找醫生,又給你餵水、餵藥照顧你,你好了,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嗯,知道了。」雨霏沉沉應著,腦海中極力回憶著發燒前的一切。

    「呵呵,伯母,您太客氣了,雨霏就像是我妹妹,照顧她也是應該的。要是換了我生病,她只怕照顧得更細心呢。」浩南笑呵呵地望著雨霏,伸手從桌上端起一碗粥,「雨霏啊,剛醒渾身沒力氣,喝碗粥吧。」

    雨霏再次睜開眼睛,浩南已經坐到床邊,舀起一勺粥,輕輕吹了吹,送到雨霏唇邊,「喝吧,溫度正好。」

    雨霏的眼睛有些發燙,從小到大除了媽媽,還從沒有人這樣呵護過自己,揉了揉發酸的鼻子,雨霏哽咽道:「浩南,不要為我做太多,我、我還不起。」

    「呵呵,小氣鬼,誰要你還。」浩南輕笑,「手舉酸了,快喝吧。」

    雨霏赧顏,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母親,凌媽媽微微一笑,「我也坐累了,休息一會兒,浩南你就辛苦了。」

    「伯母您回房間休息吧,這裡有我,放心吧。你要是需要什麼,只管吩咐工人。」浩南起身相送。

    室內只剩下雨霏和浩南,雨霏喝下浩南手中的一整碗粥,這才恢復了一點點力氣。

    「浩南,」雨霏遲疑著開口。

    「嗯?」浩南放下手中的碗,微笑望著雨霏。

    「這幾天~~~」雨霏不知怎麼說好。

    「這幾天,除了我和伯母,還有子墨,沒有別人打擾。」浩南好像猜透雨霏的心思,替雨霏回答心中的疑問。

    「哦,」雨霏無力地靠在床頭,雖然是想要的答案,可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丫頭,你還沒有康復,別想太多事情。」浩南輕拍雨霏的手,以示安慰。

    「嗯,」雨霏點點頭,擠出一絲苦笑,「不想了,想也沒有用。」

    房門輕輕叩響,浩南和雨霏同時向門口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束淡雅清麗的百合,雨霏歪著頭好奇地打量花束後之人。浩南笑道:「好了,別不好意思,露出真容吧,別把我們大小姐累著。」

    大捧的百合緩緩下移,雨霏看到子墨漲得發紫的俊臉,令雨霏驚訝的,不僅是子墨捧花時忸怩的模樣,更讓雨霏眼前一亮的是,子墨今天沒有穿著筆挺的西裝,而是一副休閒的打扮。

    淺灰色的休閒褲,桃紅色的雞心領毛衫,內襯白色尖領襯衫,平日裡看慣了子墨身著深色西裝,舉止冷傲的模樣,今天突然一副陽光明媚的造型,清逸柔和的俊美更加突顯出來,雨霏情不自禁嚥下滿嘴口水。

    子墨手捧鮮花,侷促不安地看著雨霏和浩南,囁喏半晌才開口,「雨霏,早!」

    「早!」雨霏也傻兮兮地回應。

    「好像該吃午飯了,應該不算早了。」浩南站起身揶揄道。

    「雨霏,你好些了吧?」子墨沒話找話,走到窗前,將手裡的花笨拙地插在花瓶裡。

    「唉,」浩南搖頭輕歎,「好好的花,真是暴殄天物,給我吧。」

    浩南捧著花和花瓶,走出房間,隨手輕輕帶上房門。

    子墨走到雨霏床前,一副想坐又不敢坐的樣子,雨霏輕笑,拍拍床單,「坐吧。」

    子墨小心坐下,黑黝黝的眸子癡癡地望著雨霏,「雨霏,你沒事吧?」

    雨霏的手指下意識地絞在一起,搖搖頭,「我沒事,謝謝。」

    子墨輕歎一聲,「雨霏,今後有什麼打算?」

    雨霏茫然地望著前面的牆壁,「我想搬家,重找工作。」

    「雨霏,搬家的事交給浩南;工作,回海天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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