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耀文將酒店的工作全部處理完畢後,便趕緊往醫院去,當他提著酒店餐廳裡,楊桃最愛喝的瑤柱粥趕到病房時,便看到楊桃一個人捲縮在被窩裡重重地喘氣,病房內廳的人正秘密地商量著些什麼?彷彿一件重大而詭異的事件要進行著,他皺著眉想今天的那批人怎麼還在楊桃的房間……季耀文來到病床前,掀開被窩,看著被窩裡的女孩臉頰紅滾滾的,眼神呆滯無力,整個人正躲在被窩裡混身發抖,呼吸時重時緩……季耀文大吃一驚,也不顧內廳的人便緊張地呼叫起來:「你怎麼了?」
楊桃一看到季耀文眼眶便立刻開始發熱發酸,不消一會兒,眼淚便滾滴下來,委屈又可憐……季耀文坐到病床邊,隨手便按在她的額前,緊張地叫了起來:「見鬼,你怎麼這麼燒?醫生都沒有來給你看診嗎?」
楊桃咬著牙,苦苦地嚥下了心底的話,毫無主意也害怕地靠在了季耀文的懷裡,緊張而又痛苦地抽搐著,季耀文抱著那熱燙的身子,他心疼地說:「怎麼了?是不是很痛苦?我馬上給你叫醫生!」
逐意看著韓世勳輕輕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楊桃……逐意馬上走過去,來到楊桃面前說:「對不起,今天發生的事太突然,所以我們都沒有來得及看你了,昨晚你的燒不是已經退了嗎?」
楊桃在那溫暖的胸膛裡偷看了逐意一眼,隨即也看到了丁鈴冰冷與懷疑的眼神,她一下子又再沉默不語,只是抓著季耀文的衣衫,虛弱無力地說:「經理,我可以出院嗎?我想回家……」眼淚又滾落了,又是一顆一顆……季耀文看了心疼地責問:「你怎麼身體不舒服也不通知醫生?」
楊桃滿肚子的委屈,可是她還是一聲不吭,只是捲縮在季耀文的懷裡哭泣著……
季耀文糊塗了,他捧著楊桃的臉,細心地留意那雙圓圓的大眼睛有著太多的驚恐與委屈,他再次細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有人斯負你了?你告訴我!」
楊桃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讓逐意看著不忍,她稍抱歉地對著季耀文說:「是我們不好!」
季耀文轉過頭,看著逐意一臉的抱歉,他不解地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可以清楚嗎?」
丁鈴緩緩地走過來,不肖地看著季耀文,冷冷地揚起眉毛說:「她的身份有嫌疑,我們懷疑她是否有殺人的動機,所以我們現在不能讓她離開!」
季耀文聽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裡聽到的話,他再次不確定地看著丁鈴說:「你說……楊桃有殺人的動機!殺誰?」
丁鈴瞪了楊桃好久好久,才終於說:「我們不能告訴你,因為她可能有同謀!」
「什麼??」季耀文瞪著眼睛看著丁鈴那抹深沉,他又再次看了看懷中的女孩顯然是因為這樣而嚇壞了,他一下子憤怒地對著丁鈴說:「你說的這個女孩,我已經認識她好久好久了,她平時在酒店上班,踏死一隻螞蟻她都要嘮叨半天,你現在說她有殺人的動機?你會不會誤會了?」季耀文也知道他們的身份特殊,知道他們身邊或許有太多的危機感,可是這樣的懷疑,實在太無稽了。「我敢以生命擔保,她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動機,她只是一個簡單的女孩,沒有那麼大的作為。請你不要隨口侮蔑人。每個人都有自尊的。」
丁鈴冷笑一聲說:「在我們面前,一個生命的價值太小了。」
季耀文緊咬牙根,看著逐意拉著丁鈴,責備她說話太過份了。
「不管怎樣,我已經不相信這個醫院能照顧好她了,我要帶她離開。」季耀文逐定地說。
岳平在丁鈴身後也開口說:「她不能離開,她的身份還有待查明!」
季耀文冷笑地對著他們說:「你沒有這個權利扣留她。」
岳平盯著季耀文那滿身的文質彬彬說:「你覺得我們需要你們所謂的權利嗎?」
季耀文咬緊牙關,剛要反駁的時候,扣門聲輕輕地響了起來,所有的人一起向門外看,看著碩奇與晶子站在病房外,正疑狐地想著怎麼韓先生一班的人馬都齊聚在小女孩的病房裡?他首先朝著韓世勳輕輕地點頭說:「韓先生你好!」
韓世勳睜開眼睛,看了碩奇一眼,盯緊他肩膀上的傷,說:「嗯!」
碩奇剛要發話,丁鈴便步上前,質問他怎麼隨意地進來了,可是晶子一下子擋在丁鈴面前,用著惡狠狠的眼神瞪著她,丁鈴脖子上的傷口還痛疼著,只好退到一邊不再發話……
逐意趕緊走上前來,對著碩奇禮貌也熱情聰明地掩飾說:「米克先生受傷了,我們一齊來看他。」
碩奇聽了,也只是聽了。反正在他們嘴裡,是吐不出真話的,他嗅到了韓世勳身上的藥水味,可是他一聲不吭,只是對著韓世勳說:「于先生吩咐我,把這病房裡受傷的小女孩的背包送還給她,我查了資料,知道她在這裡,所以過來了!打擾到你們,真抱歉!」
韓世勳也只是嗯的一聲,便閉上眼睛。碩奇知道自己不再多話,便轉過身閃過了岳平與丁鈴的身邊,來到了楊桃與季耀文面前,看著楊桃那緊張狂亂的模樣,他皺起了眉,說:「她還好嗎?」
季耀文悶哼一聲。「不好!」
碩奇聽著這句話,猜測著事情的始末,邊猜邊將背包遞還給楊桃說:「你的背包!」
楊桃一看到背包,一想到背包裡的兔毛,便想到了弟弟那純真可愛的大眼睛,她一下子放聲失控地哭了起來:「我沒有殺人,我沒有,不關我的事。帶我走,求求你們帶我走,求求你們!」
碩奇聽著這些話,一下子懂了。想著自己開的那槍,或許連累她了……他輕輕地將背包遞給楊桃,然後捉著她的手腕,確定她在發燒,確定她是被這些人受驚過度了……他一下子轉過身子,對著韓世勳說:「韓先生,這個女孩很無孤,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開的那槍,任由她倒在血泊裡,死了生了也就乾乾脆脆……」
韓世勳略睜開了眼睛,再看了楊桃一眼,便幽幽地發話:「你在控訴我?」
「我不敢!」碩奇繼續說:「她的資料我也調查過了,身份清清白白,沒有什麼傷人的動機!」
丁鈴繼續不饒人地說:「憑什麼這樣說?」
碩奇轉過臉,抬起眼皮,用那銳利深沉的眼睛盯著丁鈴,掃視著她的全身,用自己那雙飽含數據與計算的眼睛來計算著面前女孩到底有多少斤兩,然後冷冷的臉上,突然豎起了冷硬而不可侵犯的線條,混身突然慢慢地散發著一股力量,這股力量讓人感覺到了深深的殺氣,這股殺氣讓丁鈴不由主地打了個冷顫,她一下子咬著牙固執地繼續說:「沒有人能在我們面前強調一個人背景清白!」
碩奇突然冷冷地笑了,對著丁鈴說:「沒有人敢懷疑我們的數據。誰也不能。」
丁鈴悶哼一聲,不再說話。
碩奇轉過頭,再次看著女孩抱緊自己的背包,抽抽泣泣的模樣,可憐難過……他再次轉過頭,對著韓世勳說:「韓先生,請您讓我帶她離開,畢竟于先生離開前,曾經交待我,一定要將背包交給她,一定要確定她沒有因為我而受傷……」
岳平代替著韓世勳發話說:「不行!」
碩奇再次抬起眼皮對著岳平說:「你……有什麼資格阻止我?」
「就憑你什麼都不是!」
碩奇憤怒了,在他剛要發作的時候,手機就這樣響了起來,他不自覺地接了電話,不自覺地按了免提,接著電話的那邊傳來了一個甜而潑皮的聲音叫喊說:「碩奇,你在那裡啊?背包送完了,趕緊給我在東大門打包倆份魚蛋回來。快點,我要生氣了!」
欣平剛衝進病房,聽著這句話,便急中生智地說:「我們不能回家!」
「為什麼不能回家?」對面的女孩聽了,發脾氣地問:「還有什麼屁事?」
「有人不給我們回家!」欣平繼續說。
「誰。這麼大的膽子?」女孩發怒地問。
晶子也插一腳斗地說:「有人把老大擋住了,說老大什麼都不是!」
「天啊。誰?誰這麼有種,看不起咱們小尼爾的乾爸爸?」這話一出,岳平一下子無語了,看了看韓世勳一眼,韓世勳已經睜開了眼睛,臉上出現了久違的柔和。漸漸地他聽到了小尼爾的聲音幼稚地響了起來說:「乾爸爸,你怎麼還沒有買魚蛋回來?再不買回來,爸爸一下班看見我們偷吃,又要把那魚蛋攤給收購了。他收購了好多魚蛋攤。乾爸爸,小尼爾最疼你了,以後再也不敢偷你槍玩了,你快回來啊!晚上,我抱你睡啊,給你喝一閃一閃亮晶晶啊!!!!!!!!!我現在就唱給你聽………………」電話那邊的小傢伙就這樣唱起了一閃一閃亮晶晶……
碩奇與韓世勳都不由主地笑了!
「我沒有要留下她的意思!」韓世勳開口了。逐意聽了,幫著忙發話說:「韓先生是怕她出去有危險。所以想留她下來。畢竟這裡此刻較安全!」
碩奇聽了這句話,便放心地轉過頭對著季耀文說:「你確定真要離開嗎?」
季耀文清楚帝皇的保全系統也安全,便點點頭說:「讓我帶她離開吧,她就住帝皇我的休息室就好!」
碩奇聽了,便轉過頭對著韓世勳說:「韓先生,既然這樣,我們就帶她離開了!」
韓世勳稍點頭,便轉著話題說:「不要跟維芙說我回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