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工夫,木門一響,幾名家奴便麻利地擺好一桌色鮮味香的酒菜,十分美味的樣子,米米故做垂涎,探頭嗅了嗅,搓著手也不看他,就盯著菜說:「錦燁,我要去洗洗手。」還未等他頜首,站起來問紫諾身邊的小丫鬟,「請問可以去哪裡洗手。」
小丫鬟往外一指,道:「外廳有剛打好的清水,我帶您去。」
「謝謝,不必了。」米米道謝,向她指的方向走去,她不回頭但仍感覺身後有道銳利的眸光盯著她,怕他會看出什麼,腳步僅量放自然一些,她慢慢的走。
她愛乾淨,每天總是不停的洗手,這一點他是清楚的,所以,當米米這樣說的時候,錦燁並沒有阻止和懷疑什麼,直到桌上的菜熱氣慢慢變少,仍未見她回來,便料到事有蹊蹺。
他讓小憐去找,結果根本沒有她的身影,顯然那個不怕死的女人放他鴿子了。
很好。
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耍他,而她竟然有公然挑戰他的能耐。錦燁臉色陰沉,那雙冷得讓人心顫的眸子,漸漸地鎖定在紫諾柳弱花嬌的身軀,他皺了皺眉,似乎明白了什麼……
篆刻般的唇角懶懶的上揚。
向來都是他錦燁要與不要,硬加?無論是成全還是逃避,那得看他願不願意!
深髓的幽眸冷邪的瞇了瞇,冰冷的,壓迫地氣息無聲地在室內飄散開來,似乎連空氣都在凍結。
『彭』的一聲巨響與接踵而來的一陣盤盞跳移的嘈音,所有人嚇的身子都抖了抖,房間內連呼吸聲都似乎停止。
紫諾縮肩閉了閉眼,身子不自知的倒退一步,全身每一束肌肉都緊繃繃的,既便如此,她依然緩緩抬了美眸,送來一抹柔笑。
「王爺莫氣,興許小米有事纏身,並走不遠,我去把她找……」她得體的說,只是話未講完,錦燁突然竄起身子,令她不得不驟然噤言。
「不必了。」
「王……王爺?」紫諾望著絕裾而去的背影,苦苦的感覺在唇角氾濫,突然,她彎腰,摀住胸口不斷抽氣。
「夫人?」見她痛苦的額頭冒汗,小丫鬟急喚一聲,手腳慌亂的開始在紫諾身上翻藥,直到摸出個白瓷,才急沖沖打開嗑出粒白色小藥丸,塞入唇辨,「夫人,張嘴呀,快。」
聽到聲音,錦燁轉過身,見到紫諾臉色蒼白,沒多想,上前一把抱起她,向內室走去,對緊隨的小丫鬟問道:「怎麼回事?」
「回王爺,夫人心口痛的舊疾犯了。」
他皺了皺眉,隨既喝道:「還跟著做什麼?去找個大夫來。」
*****
米米跑下木橋,終於可以喘過一口氣兒。
知道,她做下這樣忤逆他的事情,那個驕傲的男人一定不會輕饒了她。但她並不十分膽心,因為自信現在有擺平他濤天怒火的本事。
狗啃骨頭、貓吃魚。對他,對症下藥,她催眠自己——沒事。
也許,溫柔怡靜的紫諾從此受寵也說不定呢?呵呵……
她想的得意,偶爾聽到身後有異動,米米皺緊了眉頭,用腳指頭也能猜到、又被暗衛盯上了,但她沒有停頓,平常速度繼續,悄然向四周環顧一眼,小巧的嘴角馬上露出一絲狡誡笑痕。
就不信,他敢跟她進廁所?猜想,他一定也料不到她會鄱牆逃走。果然,她成功了。米米撂了根雜草,噙在口中得意非凡。
想不到,她雪米亞還是份做特工的料,小試牛刀,居然大獲成功。
哈哈——
她無聲的爽笑,美上雲霄。
米米走著,根本沒有好好看路,等到再抬眼時,發現身處一條幽靜小徑,她從未來過。
這時,一陣風吹來,風裹著花香陣陣撲鼻而來,沁人心脾,米米閉目深深吸了一口花香,頃刻後,睜開眼,目光彷彿穿透牆般,深深地凝著圍牆。
花香應該是從那裡傳過來。
越過這道牆,會不會也是另一座宮殿?它通街市嗎?牆高一米左右,反正這裡又沒有守衛,不怕被人發現。
不知那來的賊膽,在環顧了一圈,確認了安全。她真的撩起裙擺,三兩下的爬到圍牆上,抬眼一看,豁然見到一片美麗花園,非常大,放眼望去,淨是一片花海,各式各樣的花盡顯眼底。
米米蹦下去,雖然這個花園感覺愜意的沒天理,但她沒時間玩,悄悄地她順著牆邊向前溜轉,希望可以找到一個美妙的出口,以便日後使用。
貓著腰,她走的十分小心,眼觀六路,只有確認安全時才會急馳一段。
忽然,不知從哪裡飄來一聲輕淺的長歎,她立既屏息警惕地四下觀望。
哦——
與她約十米距離,一株繁茂的大樹下,一個衣著華麗的高大男人,負手而站,他應該有張俊美無儔的帥臉吧,米米半蹲身子,瞄著他。
風揚起了他的長髮,和煦的陽光,散在他雪白的衣衫映出一圈淡淡的金色光輝,衣袂飄飄,遠遠看去,宛如神抵一般,怎麼看都是一抹耐人遐想的背影。
但,他既便是這樣靜站著,身上那股不容違抗的威儀高貴氣息自然而然流露無遺。
這種迫人氣勢將米米嚇了一大跳,他是誰?這又是哪裡?再不敢在亂來,悄悄地向後移步,她的眼盯在他的身上,觀形察色。
「啊!」好痛,米米摔的皺眉縮眼,回望著惹禍的紫籐花架,眸子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