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眼臉將她的想法掩蔽的很好,對面那雙幽眸一點也沒看穿,此時、他正沉浸在一種馴服的快感之中,唇角含笑,寬大的手撫著她的後背,輕輕將她身體扶直、動作輕柔緩慢。
「記住!我的名字叫錦燁,是錦燁。」他低低地在米米的耳旁說:「以後,如果有人問你,你就說……你是明王爺錦燁的人。」
「我……」米米驚愣愣地看著他,一時,忘了哭泣……
感覺他突來的溫柔像極了——她對待自己寵養的白色小京巴狗,不聽話就拉過來拍打二下,高興了就幫著順順毛……
她雖然嘴上是妥協了,但心裡一點也沒有折服的意思,她怎會就這樣白白認了?那怕他如此強硬,她還是需要為自己講好福利,不能隨他任意欺負……
她緊閉雙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再看向他時、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笑,「我能為自己說幾句話嗎?」忽然間,她的心極為平靜。
她突來的鎮定令錦燁讚賞地挑了挑眉,下一瞬,卻又馬上抿緊了唇語,看來調教她的路歷久彌堅,不是一日之長。但他今天不打算再做什麼,雖然不悅的沉了臉,卻還是低低的『嗯』了一聲。
米米有個習慣,就是說話時喜歡望著對方的雙眼,雖然她與錦燁並不熟識,但不知為何,當她的目光與他對上,望進那雙深不可測的幽凜黑眸時,突然有種久別重逢之感,「媽的!」這感覺令她低低罵了一句,彆扭的錯開眼眸……
「你不打算說?」他瞇起眼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低柔的聲音卻透出森冷的寒意,她那聲低罵耳力極好的他聽的真切,不懂卻能想她再罵。
她當然要說,她為什麼不說?米米再次轉眼冷冷的看他一眼。
她板起指頭、一條條的說:「第一,我不要同別人共住,要自己一間房;第二,我每天工作四個時辰,白天加班雙薪,晚上加班四薪,每個月不含加班費2量銀子;第三,我每日飯菜要有葷有素有水果;第四,你不能隨意碰觸我的身……」
慢慢地、聲音卻漸低漸消,她瞪圓了眼望著,最後嘎然而止。因對面那沉寂的身軀、臉色越來越陰鷙了,她清晰的看到那雙凌厲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冷冽的幽寒之光……
她的瞳孔縮了縮,本以為他會再對她進行折磨,全身早已警覺得猶如一隻待撲的小獸。但……他忽地閉了閉眼,再抬眼看她的時候,眼中卻靜默地沒有一絲波瀾,他淡淡地抬了抬手,「除了最後一條,其餘都可以。」
「什……什麼。」
突凸地,他瞥眼向外高聲一喝,「起轎。」
「啊——」米米怔顎中,被他突來的一聲,嚇的在座上跳了一下,身子本能的站起來,這時,馬伕拉緊疆繩,對馬兒揚鞭催行,伴著馬兒一聲抗議的嘶吼,車轎前近中猛然一竄。
「啊——」她再叫一聲,自救的出手想抓住什麼,身體卻隨慣性向前撲去——呃!天啊!她第二次跌落他懷中,第二次掉吻上他冰冷的唇……
她瞠大雙眼,以閃電般的速度離開他的……
當一切恢復平靜,車內靜地可以聽到兩人的心跳聲,砰,砰,砰……
「怎麼?你這算投懷送抱?」最先恢復過來的錦燁,唇角楊起惡意的譏笑。
「才不是,我怎麼可能……」米米窘地雙頰染紅,話到一半霍然打住、不再理他轉過身去,掀開轎簾望向窗外,當瞄到外邊的情景時,又忽的轉了身,驚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錦燁瞅到她嬌羞可人的樣子,黑眸瞬間掠過一絲訝然,有些女人不需要擁有絕世的容貌,也並非刻意、卻這樣與生俱來善於挑逗的才能,他笑了。
卻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希望出府玩嗎?上面是城皇廟,也是時下最熱鬧的地方。
「王爺,是否走官道上去?」車外又傳來吳堅低謹的嗓音。
「不必,逕直上去!」
吩咐完錦燁瞥眼瞧了呆愣中的米米,轉而沉聲命令道:「一會跟在本王身後,不許亂跑。」他可是聽說,這女人除了愛財,還猶愛跑玩,每次都會令子昊頭痛不以。
「要去哪裡,你為什麼不徵詢我的意見?」這男人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尊重?所以她馬上斬釘截鐵的質問。
錦燁神色一凝,冷聲道:「徵詢?本王不會。」他淡淡看她一眼,「如果你不想去,我們倒可以馬上回府,本王正好也不空。」
「你……」米米正想反駁,可見到他面色一沉,手悄然的握緊個拳頭,深深吸了口氣,才細聲道「我當然並不是這個意思。」
見她屈沉著一張隱忍的小臉,整張臉憋屈的有些扭曲,卻清麗天成更有一番別樣味道,幾絲莫明的感覺扣緊了心的某些他從自知的心弦,看來,如此費事的將她搶來是個正確的決定……
他喜歡她這個樣子,高傲、既使是害怕也依然會瞪著漂亮的大眼對他怒目而視。與見過的太多裝作如羔羊般溫順而努力的以各種手段迎合的女人,截然不同。
正巧,他天生就享受將烈性馴服的過程,他喜歡那種感覺——成就感!
米米坐在轎簾邊,漸漸地,她聽到越來越多的人聲,掀簾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