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琴兒的魔法快要傷害到黑衣女子的時候,天賜突然出手相救。
琴兒和莉兒都驚訝的看著天賜,就連黑衣女子都看向了天賜,不過還是舉起了手中的細劍對著天賜。
琴兒再次抬手,又是一顆水球出現在手中。
有了上次的經驗,黑衣女子再也不敢小看這個看上去和見習魔法師們,魔法師們沒什麼差別的的水球了。
平靜了心情,黑衣女子盯著琴兒「你是……魔導士!」
琴兒得意的抬起手,手中的水球瞬間朝著黑衣女子飛去。
黑衣女子慌忙再次躲避起來。
「啪!」水球爆裂開來,濺了一地的水。
天賜看向琴兒,這回沒有用玄水。玄水和普通的水球外觀上沒有任何差別,這麼真真假假的還真分辨不出來。
「臭小子,你是不是認識她,為什麼剛才要救她?」琴兒質問道。
天賜點點頭又搖搖頭「一面之緣而已!」
「一面之緣?那她為什麼要來殺你?」琴兒追問道,就連莉兒也都疑惑的看著天賜。
天賜沒有回答,而是走上前。
黑衣少女輕抖一下,手中長劍顫動著朝著天賜刺來。天賜側身躲閃,伸手欲抓住少女手腕。黑衣少女劍尖翻轉,打了一個劍花兒,伴隨著深藍色的鬥氣,細劍劍瞬間分成了三十多隻劍影,宛若一朵盛開的花朵兒朝著天賜刺來。
天賜曾經接過阿德拉的槍影,而細劍比起長槍來更加陰柔,分出劍影也更加的容易。
天賜翻手取出迷霧石長劍,來回的抵擋著少女的細劍。長劍舒展開來,形成一圈圈的圓,將少女的劍影死死地擋住。
阿德拉的槍影分開來,雖然攻擊力攻擊面積大為增加,但是所付出的代價就是行動變得遲緩起來。而細劍輕巧就算是分出劍影來,行動也不受到影響,但是每一劍的威力卻大為下降。就算仗著鬥氣的增持,也沒有給天賜造成太大的麻煩!
「噹!」天賜長劍架住細劍,順勢橫斬。
黑衣少女手心一顫,快速後躍避開。
「三小姐,你的劍影越多,對我越沒有威脅,還是停手吧,趁著沒有人來,你還是快點走吧!」天賜說道。
黑衣少女眉頭一皺,當初在瘴氣森林之中自己就拿天賜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更何況今天他身邊還有這麼位年輕的魔導士。如果不能馬上解決,等到過會兒禁衛軍還有格魯等人到了,自己更是沒有機會了!
「哼,今天我來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天賜,你殺我弟弟在先,然後殺我師兄弟近百人,如今還殺了我祖爺爺,我真後悔當日在瘴氣森林內沒有殺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黑衣少女說著細劍回收橫於胸口,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渾身的鬥氣突然大作,水中的細劍更是如同一道閃電朝著天賜刺來。短短的距離之間突然爆發出全部力量來。
天賜緊緊地看著三小姐的雙眼,充滿了憤怒,充滿了殺機。細劍來勢凶悍,而三小姐自身放棄了任何防禦,也沒有任何躲閃。
寧可死也要刺出這一劍麼?
「晨霧,咱們還是過去看看吧,就這麼放著大人他們,我心中不安啊!」格魯徘徊在河堤旁邊。
晨霧坐在一塊乾淨的岩石上,捲起袖子伸手感受著絲羅河水的清涼和急速「你去啊,不怕被大人埋怨你就去啊!」
格魯望著天賜離開的方向,又看看湍急的絲羅河水,撓撓頭不知所措起來「做了這麼久的親衛,每次大人出事的時候,我都無能為力!」
「格魯,你說我們如果要繞道西班帝國過絲羅河,需要多久啊?」晨霧隨意的問道。
「一天吧!其實路並不是很長,就是需要去向他們的將軍請示,還要在他們的監視下行走渡河,這個比較麻煩!而且咱們和西班帝國的關係……我想大人恐怕會去法蘭帝國過河,這樣的話,需要兩天半的時間!」格魯說著,不時的看著遠方。
「稟報將軍!」這是一個禁衛軍跑了過來,行禮「稟報晨霧將軍,西班帝國的九王子不知去向了!」
格魯微微一驚「周圍都找過了麼?」
禁衛軍點點頭「他好像剛才去了大人的方向!」
「好了,我知道了!」晨霧站起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去通知下去,準備起程了!」
「是!」禁衛軍領命。
等禁衛軍走開,格魯連忙走上前兩步,握著晨霧的手「我們不去看看麼?」
「不用了,我們雖然是大人的親衛,但是大人早就超過我們了!別說大人,就連兩位小姐,咱們就不是她們對手,更何況不是還有羽兒跟著麼?除非是再有聖級,否則不大可能傷到大人的!如果真的有聖級,咱們去也沒有用!」晨霧反過手拉住格魯,雙手揉著粗糙的大手「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時過境遷,如今咱們所能為大人做的,只是處理一些瑣碎的小事罷了!」
格魯歎口氣,晨霧所說的的確是實情!
「大人回來了!」晨霧突然拍下格魯。
格魯猛的回頭,只見天賜三人正朝著這裡輕鬆地走來,科爾落後幾步跟著。晨霧和格魯慌忙迎了上去。
「大人,你回來了……」晨霧和格魯走上前打著招呼,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天賜胸口一塊血跡,還有破損的衣衫「大人……你這是……」
「呵呵,我剛才一不小心滑倒了!」天賜笑著說道。
「哼!」琴兒撅著嘴,拉著莉兒不理天賜朝著營地走去。
「天賜公爵,如果你們需要過河的話,逕直走就行了,我會替你們知會我們帝國的將軍的!」科爾走上來說道。
天賜微微一笑「不用了!」
「但是如果從法蘭過的話可能需要多上兩天的時間!」科爾說道。
「如果從西班過的話會多上一天的時間!」天賜說著扭頭走回營地。
營地裡已經收拾妥當,所有人都已經整裝待發。諾蘭尚司更是迎了上來。如果天賜這一路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自己也不用回威爾斯帝國了!
「天賜公爵,你看咱們是從那邊走?」
「那邊都不去,咱們就走這邊!」天賜指著寬寬的河面。
所有人同時一愣,面前可是沒有橋,再加上絲羅河水水深,水流湍急,水面又寬,根本就沒有船隻。就算是人能靠著水性和鬥氣強行過去,馬車怎麼辦?
「冰牆術!」
隨著一聲清脆的嬌呼,一道五米寬的冰橋橫空出現架在絲羅河兩岸。橋面之上還在散發著白色的水汽。絲羅河水面很寬,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座龐大的冰橋,頓時讓禁衛軍們眼睛都看直了!
「都發什麼愣啊,還不快點過去,你們以為大熱天的支持這麼寬的一座橋容易麼?」琴兒嬌呼道,率先和莉兒走過了冰橋。
禁衛軍們這時才反應過來,匆匆走上冰橋。橋面凹凸不平,有著規律的痕跡,一點都不滑。
一行人馬很快便通過了,天賜和格魯晨霧排在了最後。科爾看著天賜走過了橋中間猶豫了一下也走上了冰橋。
等到天賜踏上了對岸,琴兒嘴角一揚。
「兵兵乓乓」一陣微響,無數道裂痕遍佈在了橋面……
「啪!」
整座冰橋碎裂開來形成了冰塊掉落向絲羅河水之中。
「啊~~」一聲慘叫,只聽見撲通一聲,科爾整個人隨著冰塊兒掉落進了河水之中,突然地墜水使得科爾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猛地喝了幾大口,順著湍急的絲羅河水沖向下游。
「科爾!!」天賜一驚,轉頭看著琴兒。
「看我做什麼?這麼熱的天,又要維持這麼大的冰橋,很消耗精神力的,我可堅持不了這麼久!再說那邊不是他們西班帝國嗎,我這是免費送她回去,免得跟在咱們後面!」琴兒理直氣壯的說道。
天賜歎口氣,科爾已經看不到蹤影了。
過了絲羅河,使團繼續向前出發,一直行走到天色全部黑了下來,才紮營休息。等到吃過了晚飯,所有人都休息了,天賜才一個人走了出來。
四週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天賜攤開手,一道白光從手中飛出,在面前形成了一道光門,推開光門走了進去。
光門緩緩地合了起來,消失不見,四周再次恢復了平靜。
三小姐緩緩地甦醒過來,看著四週一片陌生的景色。天空蔚藍四周碧綠,氣候溫暖而不炎熱,絕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氣候。
心中暗驚,手中緊握著細劍機警的看著四周的環境。四周都是草原河流,沒有什麼遮掩的地方,除了自己沒有一個人,自己這是在哪裡?
突然旁邊的空間一陣漣漪,彷彿一扇門般的打開,天賜大步走了進來。
「你!!」三小姐秀眉緊蹙著,手中的細劍再次打著顫兒,不由分說的朝著天賜刺去。
「死亡纏繞!」
隨著天賜的輕呼,地上的草兒瘋狂的生長著,將三小姐的雙手雙腿死死地纏繞著,無法動彈半分。三小姐奮力的掙扎著,但是沒有半點作用,這些草籐簡直比繩索還要結實。
「你不用掙扎了,除非你能爆發出大劍師的鬥氣,否則沒有掙脫的可能的!」天賜淡淡的說道,來到三小姐面前。
三小姐臉上的黑布已經去掉了,臉上皮膚發黃皺褶著,長了不少的毒瘡,看起來觸目驚心格外恐怖。
「你……你快點殺了我!」三小姐還是在努力地掙扎著。
天賜搖搖頭「我沒打算殺你,我只是想和你心平氣和的說上幾句話!」
「有什麼可說的!你殺了我弟弟,我師兄,你還殺了我祖爺爺!你毀了我們喬治家族,我和你誓不兩立。你最好趕快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三小姐瘋狂的吼叫著,咒罵著。
天賜安靜的聽著,直到三小姐罵累了才舒口氣。
「三小姐,我殺了你弟弟你找我報仇,但是你弟弟平日裡的所作所為難道不該殺麼?往日裡死在他手中的冤魂又有多少?愛麗絲,一個純潔的少女活生生的讓你弟弟逼死,她又該找誰伸冤?」想到了愛麗絲,天賜雙目微微濕潤起來。
看著天賜的雙眼,三小姐啞然,回想起那時候自己甦醒後立刻跑回到家族詢問關於布萊爾這兩年來的所作所為時,家族中的成員,幕僚,下人們個個都顯得不屑,甚至是有些輕鬆高興。而是兄弟們去捉拿天賜也都是看著可以去劍影閣的緣故。
「我……就算是克萊爾有罪,那也應該是交給我們帝國或者讓我們族規來定罪!」
「如果你們帝國和族規有用的話,愛麗絲就不會死了!」天賜堅定地說道。
三小姐頓時說不出話來,瞪著天賜急喘了幾口氣「好……布萊爾是死有餘辜,那我的那些個師兄弟們呢?他們難道也是罪惡滔天麼,你為什麼要連他們都要殺了?」
天賜停頓片刻「如果我不殺他們,那死的就是我!為了自保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師兄布裡吉特說過,如果抓住我就會讓喬治劍聖擊潰我的精神,人類的精神就是靈魂,如果讓他擊潰我的靈魂,就算不死我也廢了!」
「這……不可能的,他們不會這麼殘忍的!」
「會的!為了你們家族的尊嚴,他們就算知道我的身份也會這麼做的!我也是聽到他們的談話後才開始反擊的!」
聽到家族尊嚴,三小姐臉上忍不住的抽搐了兩下。就是為了家族的尊嚴自己的祖爺爺才會一突破聖級就去威爾斯帝國,結果……
「我們威爾斯帝國近百年來都處於被動之中,就算先王在世國力昌盛之際,也從未外侵過半次,反而是你們和法蘭帝國勾結在一起屢次來犯。這些都是帝國之間事情,我們姑且可以不說。但是你的祖爺爺喬治聖者這次竟然公然違反聖者約定,來到我們威爾斯帝國,擾亂登基大典,打傷了我們新王陛下,這又是為了什麼?恐怕絕不是家族尊嚴這麼簡單了吧?」天賜看著三小姐有些驚恐的表情「我知道你一心武道,對於你們家族的事情並不是很瞭解,我想告訴你,你們家族的野心恐怕早就不滿足於一個聖者了!」
「胡說,你胡說,我不准許你污蔑我們家族!」三小姐激憤起來,用力的掙扎著。
「我也希望我是胡說!」天賜淡淡的說道,等到三小姐不在掙扎的時候才揮了一下手。纏繞著三小姐的樹籐開始回縮起來,將三小姐鬆開。旁邊的空間隨著天賜的手指,出現了一道大門,大門外面洗黑一片!
「我答應過科爾會放了你,現在是天黑,你可以走了!」
三小姐掙脫樹籐,沒有走出大門反而將手中的細劍再次舉起,朝著天賜胸口猛的刺去。距離之短,速度之快,讓天賜都沒有反應過來。
「噗嗤!」
細劍穿透衣衫微微刺入到了天賜肌膚,鮮血慢慢的滲出打濕著衣衫。
天賜眉頭微皺,看向三小姐。細劍刺破了自己的肌膚,但是卻突然停了下來,沒有再深入半分。
三小姐臉色有些發白,雙目呆呆的看著天賜傷口所滲出的血絲,緊握細劍的手開始發抖……
「我……」三小姐鬆開了持劍的手,緊緊地握著小嘴。
細劍插在天賜胸口晃動著。
「啊~~」三小姐突然轉身朝著大門跑去,消失在漆黑的深夜之中,一滴晶瑩的淚珠不被察覺的掉落在草地之上。
天賜苦笑一下,伸手拔出細劍,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輕輕吸口氣,治癒好了傷口,換件新的衣衫後,才走出大門。
三小姐一直奔跑著,沒有方向沒有思考,只覺得自己很傷心。
「呼~~」三小姐腳下一個踉蹌,跪倒在一塊草丘之上。
「啊~~」三小姐瘋狂的將地上的草兒抓起丟掉,在抓起丟掉……
自己本來有機會給弟弟,給師兄弟們,給祖爺爺報仇的。但是自己為什麼就停手了呢?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是那個胸口吧!
「嘩啦啦」
「去死吧!」三小姐放棄了所有的防禦細劍刺向了天賜,此時眼中只有天賜,沒有其他,為了能夠殺了他就算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不要!」
突然傳來一聲大吼,隨之就是「嗖!嗖!」的兩聲。
天賜眉頭挑起,不躲不閃竟然迎面而上。右手閃電般出擊抓向細劍,細劍穿透掌心鮮血流出。天賜右手不停直接順著細劍而下緊緊地抓住劍柄,用力一扯,身體瞬間擋在了三小姐面前。
「噹啷!」
「噗嗤!」
一道閃光被天賜的長劍彈開,而另外一道至直接沒入到了天賜的胸口,再次濺起一朵血花兒!
「天賜公爵!」
「天賜哥哥!」
「臭小子!」
三小姐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細劍,擋在面前的天賜,還有那兩隻本來應該將自己斃命的利箭,心中頓時翻湧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自己本來是要殺他的,反而被他所救!那個本應該是幫助自己的人,竟然會出手殺自己!
三小姐嬌軀顫抖著,雙手捂著臉龐,淚水兒從手指縫中流出!
「卡嚓!卡嚓!」
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從遠處慢慢的傳了過來。
一個身影停在三小姐面前「安琪!你不要怪我放箭,這個時候你不能夠殺他,我還需要他。我答應你,等我完成了後,我會幫你們家族報仇的!」
三小姐安琪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倔強的擦乾淚水「我們家族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