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想什麼呢,這麼專注?」琴兒拉著莉兒一起來到天賜身邊。
天賜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站著看著眼前的一切。
「琴兒,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天賜哥哥了,咱們去看下頓德吧,真沒想到他大哥竟然這麼狠心,連弟弟都要關起來還打成了這樣!」
「哼,臭小子!」琴兒衝著天賜做了個鬼臉,和莉兒挽著手走去旁邊的閣樓內了。
晨霧從旁邊走了過來,安靜的站在天賜身後!
一陣風吹過,院內的草兒都隨之搖擺著!
「晨霧,你知道格魯做什麼去了麼?」天賜沒有回頭。
晨霧搖搖頭,這些並不是她應該問的「我想格魯出去自然是有他的事情去做!大人認為這麼正確的話,我也這麼認為!」
「我雖然不喜歡這種方式,但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拿不出任何證據支持我的行為,只有一點就是我認為這麼做是對的!」天賜轉過身子,看著晨霧「如果是你,你會選擇怎麼做?」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大人,我晨霧出身山匪,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在我們山匪之中從來不像官場那樣什麼事情都要講究個證據說法,我們很簡單,血債血償!陰的暗的不只是壞人才會,對付這些壞人,我們同樣可以用這招!」
天賜點點頭「你說的我明白。我到今天才能真正的體會到英明如先王,卻為何還要組建影的目的了!我們這些人所受到的制約太多了,必須有種不受任何制約的手段伴隨左右!」
晨霧不語!
「等格魯回來,我們就上路!到時候你去通知一下古斯塔侯爵,請他幫忙照顧一下頓德!」天賜淡淡的說道。
晨霧領命,走出了別院之中!
閣樓的窗戶邊上。
「哼,看到了吧莉兒,臭小子有心事都和晨霧說,不和咱們兩個說!」琴兒撅著嘴,看著下方天賜的背影。
「我想那是因為他們都是帝國的官員吧!」莉兒小聲的說道。
「我才不相信呢!如果真的是朝政大事,他們也不會在院子裡面說了!依我說啊,臭小子一定有心事!」琴兒拉著莉兒「不信的話,咱們再去問問吧!」
莉兒搖著手「還是不要了,我想天賜哥哥現在一定希望安靜的呆一下!琴兒,你忘記了麼,珍阿姨以前可是教過我們,讓我們不能盯的太緊,要給天賜哥哥一點自己的空間!」
「哼,那我們去買點東西吧,我昨天看到一件袍子,給臭小子挺合適的!」
準備好了一切,使團才離開了貝雅城朝著三國共同的邊界出發!為了防止發生萬一,古斯塔侯爵和南方行省的大將軍都分別派出了大隊人馬隨行保護!
坐在馬車之上沒有什麼事情,天賜閉目養神,自己當初回封地的時候,因為要照顧尼羅,所以沒有去看望頓德,如果不是這次自己抽空前來,恐怕就見不到了頓德!
「格魯,都辦妥了麼?」天賜問道。
格魯點點頭,都已經辦好了!
「大人,你的這個室友現在好像對貴族很排斥的,寧可去做傭兵也不願意去做貴族,這樣一來的話,德懷特內族恐怕就沒有什麼人了!」格魯說道。
「沒關係,只要他喜歡就行了!做貴族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情!」天賜淡淡的說道。
南方行省的環境溫暖濕潤常年如春處處都是山清水秀,在重兵的看護之下,使團沒有遇到任何障礙,很順利的來到了三國的交界之處。
三大帝國是以一個高山作為交界點的,因為這座山的特殊,所以被命名為三界山!
三界山並不高,四周的都是平坦的平原!如今已經是秋季,田里的莊稼已經快要成熟了,沉甸甸的麥穗兒搭垂著。田地之中站滿了準備收割的子民們,帶著斗笠手持著鐮刀,一個個都站直了腰,好奇的看著這一隊隊聲勢浩大的隊伍!
到了交界處威爾斯帝國的軍隊就不能夠在前進了,只有使團的人才能夠繼續前進。和天賜公爵告辭後,隨行的守護們調頭回了貝雅城。
科爾一個人騎著馬默默地跟在使團後面,走了半響,天空之中烈陽高高掛著,地上被照得滾燙的。
「天賜公爵,現在太陽正大,咱們先休息一下吧,等到這陣太陽過了,咱們再出發吧!」諾蘭尚司擦著汗建議道。
天賜點點頭,自己這些人都是坐著馬車尚且汗流浹背,更何況那些穿著鎧甲,騎著高頭大馬的禁衛軍呢?
使團在山腳下找了個空曠的地方,紮起了帳篷來,除了警戒的人外,其餘的將士們都躲進了帳篷之中。
天賜走出帳篷外面,只見科爾還在營地外面不遠的地方坐在地上,烈日之下沒有遮掩。看到天賜過來,科爾站了起來。
「這麼熱的天,你怎麼不搭帳篷?」天賜問道。
「我就一個人沒有必要,再說這種天氣我習慣了!在學院的時候我們經常在烈日底下苦練!」科爾苦笑一下說道。
天賜點點頭,武者從小的訓練是比較艱苦的,不像魔法師呆在屋內冥想就行了!
「天賜,我沒有想到你會來找我,我還以為你不會再理我了呢!」
「你這幾天每天晚上都在我們大帳外徘徊,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情?」天賜直接問道。
科爾微微一愣,猶豫了片刻後「不錯,我是有話想要和你說!你這一趟可以說是大陸矚目,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帶著我們帝國的神器在路上了。有了上次的教訓,我們帝國恐怕就沒有人敢再來偷襲你了。我的那幾個哥哥現在恐怕也在趕往聖斐文山的路上了,等到了教廷,他們也許都會來找你,或者……」
「你是擔心他們成為你們帝國的代表,從而拿到神器?」天賜雙目盯著科爾!西班帝國的王子們如果誰能夠把神器拿回來,誰就有可能被立為王儲。
科爾苦笑一下「我是有這方面的擔心!所以我懇求你……「
「科爾!」天賜打斷科爾的話語「我是奉我王之命,將神器送給教皇陛下,所以我是不可能私下交給你的,如果只是為了這件事情,那就恕我無能為力了!」
天賜轉身就準備往回走。
「天賜~~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的!」科爾急忙說道「我的幾位哥哥恐怕也都會派人來和你接觸的,我希望到時候……」
天賜轉過身來「你放心,我的任務是將神器交給教皇陛下,除了教皇陛下外,我不會給任何人的!」
科爾無奈的笑了一下,不再說什麼。
天賜走回到帳篷之中,琴兒和莉兒正在大帳之中喝著涼茶,看到天賜回來,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蹦跳著跑了上來攙著天賜的雙手。
「臭小子啊,你去和那個討厭人說什麼話啊!」琴兒撅著嘴說道,一臉的不滿「這個討厭鬼我一見就煩,上次要不是他出賣我們,你也犯不著被人追殺啊!」
莉兒也點點頭!
天賜呵呵一笑「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我這不是好好的麼?科爾畢竟是一個王子,就這麼跟著咱們也真難為他了!」
「他是活該,如果不是他當時那麼卑鄙,也沒有今天的這般出境,他是咎由自取!」琴兒一甩手「好了,收拾一下東西吧,咱們出發了!」
過了中午的炎熱,下午太陽就沒有那麼毒辣了!
使團的一隊人馬順著兩大帝國的邊界朝著聖斐文山出發。法蘭帝國和西班帝國也都派出了一個團的軍隊在邊界五里處跟隨著使團,名義上雖然是保護威爾斯帝國的使團,但實際上都是在監視著使團的動靜。
對於兩側的軍隊,天賜倒是毫不在乎,這次是光明教會的邀請,就算是沒有和兩大帝國打招呼,只要使團不進入對方國界五里,他們是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的!相反,他們此刻都害怕使團在自己國界上出事!
無形中多了個兩個團的保護!
使團走了大概十天左右!
馬車內一陣光芒大作!
「呼!累死了,有吃的嗎?」琴兒坐好,整理著自己的頭髮!
天賜呵呵一笑,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盒糕點「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飛鳳糕了!冥想了這麼久一定餓了吧!」
「那當然了,我又不像你,不需要冥想!」琴兒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取出一塊飛鳳糕輕輕咬了一口「臭小子,你的這個空間真的很好啊,我們就免了車馬之勞了,不過可惜的就是你自己不能進來!」
天賜聳下肩膀,如果自己也進入到異空間內,等自己出來還是在原地,根本不會移動,而且自己進去後基本上就和外界斷開了聯繫,自己也無法在完全關上門後把夜明珠交給別人。所以自己的車馬之勞是無法避免的!
「嗷~~嗷~~」羽兒也和莉兒走了出來坐好,莉兒接過琴兒遞過來的飛鳳糕。羽兒對這種麵粉食物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眨著大眼睛盯著琴兒手上的空間戒指。
「嘻嘻,別看我了,我的戒指中都裝了我的東西了,沒有吃的了!」琴兒笑著說道,突然臉色一變,凝神片刻「聽,你們聽!」
天賜和莉兒一愣,看著琴兒凝重的神情,隨即仔細的聽著!天賜散開神識,四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莉兒也搖搖頭「除了車馬行走的聲音,我就只聽到微風聲音了!」
「不是的!是水聲,水流的聲音!」琴兒突然興奮地說道,掀開車簾探出頭看向前方。
馬車繼續前行著,片刻後
「嘩啦啦啦!」
一陣微微的水流聲隱隱的傳了過來!
「臭小子,快停車!快停車!」馬車內琴兒突然喊了一聲「我知道是什麼河了,我們到了絲羅河了,我們到了絲羅河了!」
絲羅河!從威爾斯帝國南方行省流出,繞過西瀾山峰後流入到了法蘭帝國,然後穿過邊界流入到了西班帝國,而前面不遠處就是絲羅河水了!
馬車停了下來,格魯騎著馬從前面跑了回來,來到了天賜馬車前「大人,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再往前就是絲羅河水了,河水很寬而且沒有橋,只有上游二十里法蘭帝國境內以及下游十里處的西班帝國內有橋,我們是不是去和西班帝國的將軍打一個招呼然後進入到他們國界內過橋呢?」
「不用了,現在已經可以聽到河水聲了,說明已經不遠了,你去通知他們,中午咱們就在河邊紮營,等休息好了咱們再過河!」天賜笑著說道。
格魯微微皺眉,但還是傳令下去了!
絲羅河水急促的流著,發出滔滔的流水聲滾滾而去。河水兩側陣陣的風迎面吹過,就算是炎熱的中午也顯得比較涼爽。
使團們在河邊紮下了營地,和以往不同,將士們這次都紛紛來到河邊,湍急的河水打在兩岸濺起了水花兒,享受著清涼的感覺。
天賜和琴兒莉兒緩緩地沿著河水岸邊走著。格魯剛要跟上去,突然被晨霧一把拉著,撇著眼在格魯的肩膀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嘩啦啦~~」
「天賜哥哥,絲羅河水這麼急促,難怪當初會把你們衝到西班帝國呢!」莉兒彎下腰,伸出手去撈著河水,河水有力的衝到手上,將手從水中彈起。
濺起的水花清爽的打在臉上,羽兒蹦跳著遠遠地躲開。這種水花兒真是讓狐不舒服!
天賜和琴兒也蹲了下來看著河水心有餘悸「是啊,當初我們醒過來的時候也都覺得不可思議!就算沒有摔死,我們也會被淹死啊,但是事實上我們被河水沖了十多天,要不是西班帝國內有個大轉彎,我們還不知道會被衝到哪裡呢!」
「哼,那是我們福大命大!」琴兒撅著嘴,卻不由的想起當時自己甦醒以後,竟然被天賜看到了自己換衣衫的情景,臉上不由得發燙起來,撇著眼看向天賜。
天賜並沒有什麼反應!
「嘻嘻,不過琴兒你現在好厲害啊,這麼遠就能聽到水聲,我和天賜哥哥都沒有發現!」莉兒羨慕的說道。
天賜也點點頭,琴兒的聽力竟然超過了自己兩千米的神識。
「才不是這樣呢!我是水系的魔導士啊,而且我還是修煉的柔之奧義,自然對流水比別人敏感一下啊!對於別的我就沒這麼好的感覺了!」琴兒難得的謙虛說道。
天賜贊同,同為水系,如果修煉的是凝之玄奧那麼他對冰的感覺會比較敏銳,修煉的是柔之奧義那麼對流動的活水比較敏銳。不但水系,其他的系也是一樣的,莉兒就對微風的感觸要比任何人都要敏銳。
「臭小子,我們再往下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個窄的地方,咱們好過河啊!」琴兒呵呵一笑,拉著莉兒朝著下遊走去。
自從出發以來,好久沒有看著琴兒和莉兒這般如同孩子一樣的嬉笑著,天賜心頭甜甜蜜蜜的。突然之間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天賜哥哥,你快點跟上啊!」莉兒轉過頭,只見天賜還在原地站著發呆,羽兒已經跳到了天賜的肩頭!
天賜回過神,朝著琴兒和莉兒快步跑去。
「嗖~~」
天賜突然一轉身,一隻閃著鬥氣光芒的利箭貼著天賜的肩頭朝著絲羅河水沖去。
「撲通!」利箭沒入湍急的河水之中。
莉兒和琴兒同時一驚,瞪大了眼睛。
「天賜哥哥!」
「臭小子!」
「嗖!嗖!」
又是兩隻利箭朝著天賜飛撲而來。
天賜剛剛站穩,立刻反應,雙手一伸緊緊地抓住迎面而來的一隻利箭,而另外一隻朝著天賜胸口直刺而來,快如閃電。
「噹啷」
利箭掉落在地上,只見羽兒痛的嗷嗷直叫,火紅的大尾巴擋在天賜的心口。利箭雖然不足以穿透王獸羽兒的皮毛,但卻能給它造成衝擊。
「有刺客!」琴兒和莉兒尖叫著慌忙跑了過來。
天賜連忙拉著二人「不要叫,我知道,我不想驚動禁衛軍!」
琴兒和莉兒驚詫的看著天賜,原來天賜早就知道了有刺客,而且寧可以身犯險也不願意驚動別人!
順著利箭飛來的方向,出現了一個瘦弱憔悴的身影,一身的黑衣勁裝,臉上蒙著黑布,一頭柔順的長髮盤在腦後,芊芊細手中持著一把長弓。
清澈而顯疲憊的雙目盯著天賜,眼中充滿了怨恨!
天賜走上前兩步和刺客遠遠地凝視著,許久不說一句話,只是發出一聲微弱的輕歎聲「唉!我們,又見面了!」
彷彿是聽到了這句話,對面的黑衣女子目光之中泛起了一陣漣漪,隨即恢復。眼瞼輕輕跳動兩下,丟下手中的長弓,手臂伸直手掌一翻,一柄細劍出現在手中。
「殺!」
看著衝過來的身影,天賜沒有半點動靜。
「臭小子!」琴兒著急的呼喝了一聲,搶身站到了天賜身前,手掌微動,一柄法杖出現在手中。
「冰之牢獄!」
瞬息之間在黑衣女子面前突然豎起了一道厚厚的高大冰牆!而在其他三面,也都豎起了一道厚厚的冰牆!
黑衣女子來勢絲毫不減,就要在撞到冰牆的時候,渾身的鬥氣突然瞬間爆發出來,一身深藍色的鬥氣。手中的細劍也隨之散發出深藍色的鬥氣。
靈劍!
「噗嗤!」
細劍深深地扎入到了冰牆之中,冰牆頓時發出微弱的啪啪聲,一道道的裂痕如同蜘蛛網一般,以細劍為中心快速擴散出來。
「啊!!」隨著黑衣女子的一聲嬌呼,整個冰牆頓時碎裂成無數塊散落下來。
「哼!」琴兒頓時生氣起來。因為自己領悟的是柔之奧義,所以對冰的使用始終都停在六級的水準上。對方雖然是六級高級劍士,但是手中卻有著靈劍,所以自己的冰牢是無法困住她的!
看著黑衣女子再次撲來,手中的長劍滋滋作響,琴兒撅著小嘴,單手握著法杖,另外一隻秀手緩緩抬了起來,手掌之上頓時出現了四顆飯碗大小的剔透的水球,每個水球都呈碧藍色的。四顆水球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顆更加大的水球。
「哼!」琴兒冷哼著,手掌微動,水球朝著黑衣女子飛去。
黑衣女子毫不停頓,細劍揮舞著朝著水球刺去。
「不能,不能刺破水球!」
天賜突然大吼一聲。
黑衣女子一愣,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聽話的停下了手中的細劍,身體一側,滾倒在地上,躲過了飛來的水球。
水球飛出去三十多米後,重重的砸在地上散落開來。
「轟!」一聲悶響,濺起的水花突然變成了濃濃的寒氣,炎熱的天氣突然宛若北方寒冷冬季的冰窟窿一般。
寒氣瞬間擴散開來,沿著地面席捲著,四周的樹木綠草一旦碰到立刻枯萎凍死。黑衣女子倒在地上,看著眼前恐怖的寒氣,渾身不由得發起抖來,眼睜睜的看著寒氣朝著自己襲來,忘記了躲避。
「魔法結界!」
龐大的寒氣衝到了黑衣女子面前,宛若撞到了一堵牆,不再前進半分。
烈日炎炎之下,寒氣逐漸的消退了。
黑衣女子這才轉頭看向天賜,緊緊手中的長劍,一個翻身麻利的站了起來「天賜,我要你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