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領域 第五集  東瀾 第十章 詢問
    經過幾天的巡遊,洗禮的隊伍轉遍了周圍六城,一時間封地內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家族的洗禮就要開始了,所有夠十八歲但又未經過洗禮的家族男兒都紛紛來到隊伍中,跟隨著隊伍。比起最初出發的時候,馬車又多了三十多輛。

    經過了最後一個特蘭城後,浩浩蕩蕩的隊伍開始回德雷斯城。

    和天賜尼羅第一次到德雷斯城不同,此時城門口圍滿了觀看的平民們,親衛威武的站在道路兩旁,城門口的一段道路也已經鋪上了鮮艷的紅地毯。

    在一片驚呼聲中,眾人開進了德雷斯城。

    八位長老們回到長老院,天賜和尼羅也住進了長老院,其他前來洗禮的族人們則在附近安排了住宿地點,長老院可不是他們目前所能夠進入的。

    回到閣樓,尼羅和思妮直接進入到房間內一起開始整理一圈下來所預估的數字,而琴兒莉兒等人則跑回閣樓整理這一路上的收穫。

    看到晨霧羨慕的樣子,天賜揮揮手,晨霧開心的跟著莉兒跑進了閣樓。這段時間和琴兒在一起大肆的採購,晨霧也逐漸顯現出少女的模樣。其實晨霧年紀並不大,自小在西北狼努力訓練,後來繼承西北狼還要時刻提防著兩位叔叔,沒有過過一天少女的日子,而這些天則讓晨霧稍稍彌補以往的遺憾。

    看著晨霧一溜煙的消失在閣樓裡,天賜和格魯對視一眼,默契的笑了。

    「格魯,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天賜問道。

    「不用了,大人!我這些天也沒作什麼並不勞累!」

    天賜點點頭「我現在想去看一下我們帶回來的那位老者,一起去吧!」

    格魯跟在天賜身後一起朝後院走去,來到一間簡陋的房子裡。經過了將近半個月的修整,老者已經恢復了精神,整個人都縮在床上,雖然雙手還在不定的發抖,但是臉上明顯已經有了血色。

    「大少爺!」親衛

    「嗯,他的情況如何了?」天賜問道。

    「他的精神已經好多了,吃睡都很正常,有時候還自言自語,只是不肯和我們說話!」

    「你們出去下吧!」

    「是!」親衛退出房屋,關上房門。

    天賜走到床邊,輕輕的坐在了下來。老者恐慌的看著天賜,不停的往角落中退縮。

    「你不要怕!我是帝國的侯爵……」

    聽到侯爵二字,老者立刻渾身發抖,嘔嘔的不停搖著頭,情緒格外的激動,緊緊的拉著被單往身上蓋去,想要摀住全身。

    天賜有些失措「不要怕,不要怕!」

    格魯這時候走了上前,輕輕的拍著老者肩膀「老先生,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把你救出來的人,不要害怕!」

    隨著格魯的輕拍,老者逐漸平靜下來。

    「大人,他好像很怕官職,你不要再提官職就行了!」格魯悄悄的說到。

    天賜點點頭「老先生,我們不是壞人,我想問你一下,你是犯了什麼罪進了監獄的?」

    「犯罪……犯罪……」老者喃喃到,忽然猛地掀開被子,指著天賜大吼大叫著「誰說我有罪?我沒罪,我沒罪,都是帝納誣陷我的,都是帝納誣陷我的……」

    天賜和格魯大吃一驚,對視一眼。

    接下來不管天賜和格魯怎麼安撫,老者都是情緒激動的大喊大叫「我沒罪,我沒罪,都是帝納誣陷我的,都是帝納誣陷我的……」

    正當格魯手足無措的時候,天賜忽然靈光一閃,從空間戒指中取出自己的定音錘。自從換了空間戒指後,三把常用的錘子都放在裡面,特別是定音錘形狀較小,又是麥克師父親自送給自己的,所以天賜更是隨身攜帶著。

    看到精緻的定音錘老者逐漸平靜下來,雙眼冒出激動的淚水,顫抖著雙手將定音錘捧在手中,仔細的撫摸著。因為手上的內傷,已經不能緊握錘柄,但拿在手上卻還是不成問題。看著手中的熟悉而又陌生的錘子,老者將額頭緊緊的貼著錘子,嗚嗚的哭泣起來。

    「老先生,你以前也是鐵匠吧,我也是!這把錘子就是我師父送給我的,我師父是帝國五大工匠之一的麥克工匠。你為什麼會在監獄中,能和我們說說麼?」天賜柔和的說到。

    捧著定音錘,老者渾濁的目光開始變的清澈起來。

    「我……我……我以前也是工匠……」老者顫抖著聲音說到。

    天賜和格魯大駭,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靂所劈中一般。格魯更是出去吩咐了門口親衛兩句。

    工匠,鐵匠中的佼佼者,每個帝國都追捧的對象,為了能夠多培養出一些工匠,帝國軍部鑄造閣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的人力物力,然而這並不是靠財力就能堆出來的,也要看天賦機會等因素,要知道帝國鐵匠無數,但是工匠就只有那麼五個人!這也就是為什麼阿銀這麼受到帝國特別是軍部的重視。

    「工匠,你也是工匠?那你怎麼會進監獄呢?據我所知帝國工匠除了燒殺搶掠,犯上作亂外,所有的罪名都可以豁免的!」天賜驚呼到。

    「我是工匠,我的確是工匠,我是被帝納欺騙的,是他,是他毀了我的一生,我恨他,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老者再次激動起來。

    「咯吱!」門推開,高斯走了進來。

    「帝納,帝納!你是帝納,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看到高斯進來,老者竟然衝下了床,手中的定音錘朝著高斯砸去。

    高斯一驚,閃身躲開,老者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

    天賜和格魯連忙將老者扶起,抬回床上「他是高斯,是親衛統領,不是帝納!」

    老者清醒過來,看著高斯「他不是帝納,不是帝納!」

    天賜扶老者坐好,來到高斯身邊輕聲問到「高斯,你知道我們帝國在這幾十年間是否有工匠失蹤或者消失麼?」

    高斯一驚「工匠可是帝國的寶貝,每名工匠帝國都會派人或明或暗的保護起來,所以這些年裡從沒有聽說過有那個工匠莫名消失或者失蹤的!」

    天賜點點頭,就連阿銀這個小工匠軍部都會派兩名武者保護,更別說工匠了。天賜重新坐回床邊,柔聲問到「老先生,能告訴我們你是什麼人麼?」

    「我……我的名字……我叫什麼……曼德雷!」老者喃喃到。

    「曼德雷!!」高斯驚呼到。

    天賜和格魯都驚訝的看著高斯。

    「高斯,你知道曼德雷?」天賜問道。

    高斯點點頭「大少爺,你可聽說過五十多年前帝國的那場內戰?」

    「你是說南方三個行省叛亂的那場內戰麼?這個恐怕帝國的人都會知道的。當時陛下剛剛在外公德輔助下平復內賊卡卡拉公爵後,東南行省,南方行省,西南行省就乘著陛下根基未穩起兵反叛。我記得歐靈老師說過,那三個叛亂的行省總督分別是海耐爾侯爵,拉魯侯爵和溫斯克侯爵!」

    「大少爺說得沒錯,當時海耐爾侯爵,拉魯侯爵和溫斯克侯爵都是卡卡拉公爵一手提拔出來的,他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當時卡卡拉公爵伏法後,這三個侯爵各個自危,最後竟然鋌而走險走上了不歸路。其中拉魯侯爵的南方行省規模最大,而拉魯也是升任侯爵後改名的,他們家族原先的名字叫做曼德雷!」

    天賜和格魯心頭一震「你是說……你是說他是拉魯侯爵的後人?」

    高斯點點頭「很有可能!當時拉魯侯爵是因為手下心腹的背叛才被蘭科爾斯元帥生擒,他的族人也都四散逃命了,雖然最後抓捕了很多,但難免有一兩個漏網之魚。回想當時叛軍呈三角狀,相互呼應,再加上法蘭帝國和西班帝國的暗中支持,他們才和帝國足足僵持了十年之久,後來因為格魯心腹的背叛使得南方行省叛軍瓦解,而其他兩個叛軍才會無力支撐,最後一一被蘭科爾斯元帥擊潰!」

    「高斯,帝國和叛軍相持了十年,為什麼聖者大人沒有出手呢?」

    「大少爺,聖者大人的職責是護國!如果沒有到天崩地裂的危機關頭,聖者大人是不會出手的。而且當時陛下年幼,聖者大人恐怕也是想要磨練一下陛下吧!」高斯頓了一下「如果我沒有記錯,當時出賣拉魯侯爵的心腹好像叫做帝納,也就是後來的南方行省總督,帝納侯爵!」

    「就是他,就是他!」老者顫抖著聲音「我是拉魯侯爵的小兒子,我從小愛好鑄造,十歲起就跟隨師父遊歷帝國,每隔幾年都由帝納帶給我父親的消息,二十年下來,只有帝納知道我的身份,後來父親叛亂,我就在帝納的安排下住在東北行省的一個偏僻村莊裡,在那裡沒有消息流通,我一呆就是近二十年不但收了個徒弟,還成功的晉級到工匠,後來我被帝納接到南方行省,幫他打造武器。再一次機會中我竟然聽說這個帝納出賣了我父親,還代替我得父親做了南方總督,我要殺他,我要殺他……」

    眼看到老者又要發狂,天賜和格魯連忙拉住老者「你放心,帝納已經死了,他的兒子也死了……」

    「死了?他真的死了?」

    「真的,他真的死了!」

    「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好啊!」老者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悲涼。

    關上門,天賜等人走出來。老者已然睡著,手中緊緊的抱著定音錘,天賜交代了親衛好好照看老者後便和格魯高斯往回走去。

    「高斯,你覺得他的話可信麼?」

    「能叫出曼德雷的人應該就是真的,而且帝納侯爵曾經對他又如此的重視,所以我相信他的話!不過關於他是否是工匠,我無法斷證!」

    天賜惋惜的回望著「我倒是有方法驗證他是否是工匠。不過他的手已經廢了,是真是假又有什麼區別呢?」

    路上高斯不由的回憶起那段歷史來「當時先王早逝,陛下只有十五歲從帝國學院出來爭奪王位,當時陛下不知道和拉法爾聖者承諾了什麼,聖者第二天便在百官議事之際當眾格殺了二王子,貴妃及其所有的親屬貴族,當時群臣駭然帝國震驚啊!後來政務大臣卡卡拉公爵欺負陛下年幼,欲獨攬大權,可惜他碰到的是帝國最英明睿智的陛下,在陛下和凱特大人的一番密謀之下,終於將卡卡拉公爵正法。凱特大人也就是因為這樣才升任公爵和政務大臣的。公爵大人可是帝國歷史上最年輕的公爵,和最年輕的政務大臣,不過事實也證明了陛下的用人是英明的,大人在政務大臣的職位上兢兢業業五十多年,為帝國的繁榮作出了不可泯滅的貢獻!就連誘惑策反帝納都是公爵大人提出來得!」

    「高斯,那個帝納侯爵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天賜問道。

    「帝納?哼!」高斯不屑的說到「此人真假兩面,表面上忠肝義膽,實際上貪財戀名。為了榮華富貴就來那對他推心置腹的拉魯都能出賣。當時陛下任命他作為侯爵也是為了當時的形勢,而不是真的要用他!否則後來也不會……」

    天賜微微一愣「我明白了!」

    高斯歎道「陛下曾經和公爵大人說過一句話,此人能夠背叛拉魯,日後必會背叛於我,留有何用?」

    天賜點點頭「陛下用人的確如此,小用看業績,大用看人品!高斯,明天安排一下,把他送回到首都吧,請那裡的牧師看一下是否能夠治療的好他的傷!」

    「是,大少爺!我明天就安排送到公爵府!」

    回到閣樓,天色已經晚了,琴兒莉兒和晨霧已經收拾好了這些天的採購品在外面聊天。外面涼風席席的確要比閣樓內舒服的多,三人有說有笑,不過好像最開心的要數晨霧了!

    尼羅和思妮還沒有出來!

    「臭小子,你回來了!還給你的紫金幣!」說著琴兒將一袋紫金幣丟到天賜面前。

    「嗯?原來你有紫金幣啊!」天賜說道。

    「哼!本公主想要紫金幣自然就會有紫金幣!你數好,以後別在我耳旁嘮叨了!」琴兒昂著尖尖的秀鼻傲然說道。

    天賜看著莉兒,瞅下紫金幣。

    「天賜哥哥別猜了,表姐剛才派人賣了一顆七級水系魔核!賣了將近三千個紫金幣!」莉兒笑著說道。

    「七級水系魔核?是你手杖上的那個麼?」天賜問到。

    「上次爺爺來就把我手杖上的換了八級的水系魔核了,七級的留著作什麼,當然是賣了!」琴兒得意的說道。

    天賜無語了,七八級魔核在琴兒嘴中,怎麼和三四級魔核一樣賤價呢?天賜收好紫金幣「明天起家族洗禮的人就要比試了,你們打算去看麼?」

    「他們的水準如何,和帝國學院比起來好麼?」

    天賜搖搖頭,帝國學院中集中的都是整個帝國的天才,而這裡不過是家族中的成員罷了。

    「那就算了,我還打算明天和莉兒去逛街,買些漂亮的鞋子!對了,晨霧要保護我們,所以我們一起去,你沒有意見吧!」琴兒問到。

    天賜苦笑「我敢有意見麼?」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剛才的紫金幣交給晨霧,晨霧沒多說就收下。

    第二天,天氣不錯,到了中午太陽高高的照射下來,溫度急速升高,就連樹上的知了都忍受不住知了知了的叫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長老院大門前的廣場上竟然已經搭起了一個比試台,親衛守護在旁邊,四周圍滿了頂著烈日前來觀看的人群。

    正前面的寬厚的檀木座椅上,八位長老悠閒的坐著,上面有帳幕遮陽,前面有茶水果點供應,好不舒服。

    第三親衛團團長海蘭主持本次比試。

    「家族洗禮,先後有序!先嫡後外,能者為先!今年的洗禮和以往不同,將會有兩位嫡系子弟參加,那就是從首都來的大少爺天賜·凱特和小少爺尼羅·凱特!」

    天賜和尼羅站起來接受眾人歡呼!多少年沒有見過嫡系子弟回來洗禮了!

    「接下來就是我們五十位外族子弟!」

    五十名外族子弟也都站了起來,年紀都在十八歲到二十歲之間。

    「按照洗禮的規矩,都是先嫡系洗禮,再外族洗禮,所以天賜少爺和尼羅少爺就不用比試了。其餘五十位子弟按照順序進行比試,優勝者先洗禮,技不如人者後洗禮!」

    這五十名子弟也並不是每個人都具有鬥氣和魔法,其中只有二十一人具有鬥氣和魔法,剩下的人都不會。所以比試也就在這二十一人之間展開,他們會按照實力進行洗禮,然後成績好的會有長老們推薦到軍部發展。剩下二十九人將會按照年紀進行洗禮,洗禮好後正式成為凱特家族的一員,會安排今後的發展方向,不過多會是一些家族管理的職務,背景好的甚至可以成為某個城的官員也不一定。

    比試正式開始,其中二十人分成了十組,只有一個約莫著十九歲的少年輪空。雖然都是凱特家族的子弟,但是這位少年似乎特殊一點,臉龐四四方方,五官端正,身上穿的衣服雖然洗的很乾淨,但是仔細一看竟然打著補丁。

    「高斯,那個少年叫做什麼名字?」尼羅好奇的問到。

    「小少爺,他好像叫做阿爾金·凱特,來自達拉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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