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紫色櫻羽,親愛的,四月裡這是我收到的第一個紅包!】
司馬文睿板著個臉,一路不言不語地陪著秦柔兒回到秦家老宅。
「好了,你進去吧。」
丟下這麼一句,他轉身就想離開,誰知道被已經不哭但是妝容有些花了的秦柔兒伸臂一擋:「文睿……」
居高臨下地看著秦柔兒,司馬文睿有些傲氣有些惱怒地道:「你嫌今日沒把我的臉丟盡麼?」本來他這話的意思是,你拉著我一起丟臉了,可是聽在秦柔兒的耳裡,卻讓她有些嬌羞有些心慌地柔聲道:「對不起嘛,下次不會了,我只是、只是等你許久沒來,又被姐妹們取笑了,所以心急地滿城找你,然後、然後見到你就……」就沒控制住,哭了。
「你堂堂兩江總督家千金大小姐,屈尊降貴跑去一個小小的商行不說,居然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哭哭泣泣,真是做得出來,也不怕降低了身份?也害得我被冰冰趕了出來,哼!」
司馬文睿也不知道自己在惱什麼,可是,在這說話的當口,裡面的人已經聞訊趕來,幾位熟悉的朋友也在場,門內還有幾名蘇州城中的貴家富家千金,都一疊聲催促著他快些進去,無奈,只好舉步。
一頓生日宴席,在司馬文睿那沒多少表情的情況下,草草地結束了,飯後,在兩名秦柔兒閨中姐妹的慫恿下,他們二人,如今正並肩走在這秦府的後花園內。
來到八角涼亭中,揮退了隨身侍侯的丫鬟,秦柔兒親自動手給司馬文睿斟上了一杯茶,雙手捧著送到他面前:「文睿,不要生氣了好嗎?」你生氣,人家更氣呢;那不知好歹的李家女子,開個小小的商行也能如此神氣麼?居然敢當著無數人的面將他們二人一起轟了出來,想想,這口惡氣若是不出,心中怎能平?
嬌媚的容顏上,嫵媚的妝容掩蓋不了一閃而過的恨意,但,卻在司馬文睿抬頭看向她時,沒了蹤跡。
「文睿──」
嬌聲軟語的呼喚,帶著二人自年少剛認識時就有的淡膩,以前,他們之間因著她喜歡他被許多朋友知曉,甚至爹娘也都看在眼底,只是,以前爹娘卻怎麼是用搖頭來表明態度,如今好不容易爹娘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肯上門暗詢司馬家當家夫人的意見,又很不意外的得到了準確的答覆,她的心中,喜悅佔據了上風。
沒好氣地,想想今日是她的生辰,所以,司馬文睿也不能做得太過,所以把她手中所捧的茶接了過來,試了試溫度,一飲而盡。
秦柔兒笑顏如花,瞬間綻放!而少女的心思也就不想再遮掩了。
「文睿──」
又是嬌嬌軟軟的一聲喚,司馬文睿的手臂突然挨到了一個溫熱之處,下意識地一縮:「有話就說,別拉拉扯扯的。」不知道怎麼搞的,冰冰那怒膩的俏模樣在腦海中一晃。
「文睿。」不滿地再次喚道,秦柔兒委委屈屈地,像個小媳婦一般在司馬文睿身旁坐下了:「我們是有婚約的未婚夫妻,你這樣,人家心裡不難受嗎?」
司馬文睿一聽,心中就來了氣,音量略微高了些:「婚約?我們倆的婚約是誰定的?我娘親臥病在家數月,諸事不理,都說終身大事是父母之命,可是你娘和我大娘如此做,把我娘親置於何地?難不成是因著我娘在司馬府中地位不如人麼?」
秦柔兒被嚇了一跳,有些惶恐地看著司馬文睿,嘴裡小聲地說:「可是,你我青梅竹馬心心相印之事,二夫人也是早就知道的,再說了,難道你還會不願意麼?當初……當初你與我的情意,難道……難道都是假的麼?」
想當初,雖然沒有山盟海誓,但是也可說是那青絲淡撩,每每與他相遇,總是會在他那充滿朝氣的目光注視中紅了雙頰,芳心,也漸漸的淪落了進去,每當有友人玩笑般打趣,他也是邪邪的目光盯著她不發一語,偶爾會來句:「你們夠了沒?可別再鬧她了。」那呵護的神情,都不是假的啊!
「我──」
司馬文睿有些語塞,想想過往,自己是真的從來沒否認過,也曾經想過能娶得她這樣一位官家千金來做妻,畢竟人生在世,能有個家世相當或是官商相連的姻緣,何嘗不是一樁美談?何況,面前這秦柔兒,給他的映像還算上等,外表與家世,都是上上之選,這蘇州城中還有那杭州城中,又有多少青年才俊都在盼望著呢,對自己極有信心的他,自然是樂在其中,可是……
「你不能否認是嗎?你對我的情意,一直都是真的,我又怎麼會看錯?文睿──」秦柔兒又對身側的他軟軟喚道,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也悄悄的靠近了他放在桌面上的大手:「你是不是擔心將來我過門之後會不准你再喜歡冰冰和萍萍?你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娘說了,要我進了司馬家的門後,就好好的做一個賢妻,所以,冰冰與你之間,我不會橫加阻攔,本來,我是打算找個時間和大夫人好好談談的,勸著她能通融一下,開口讓你接冰冰回府,畢竟她如今身懷你的骨肉了,一直在外為娘家經商也太過勞累,而且,我們成了親,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會視若親生一般對待的,你放心。」
小手,悄悄地攀附上了他那有力的指頭,悄悄地握著,熱量瞬間傳遞全身。不管心中有多恨,但是娘親有交代,必須要抓住司馬文睿的心,不管用什麼方法,而其他的,都慢慢的來!
司馬文睿呆呆地看著身旁的秦柔兒,沒料著這天下間的女人那腦子裡千變萬化的念頭吧,她說什麼?居然說成親之後的事兒……
而且,她是如此的大度,如此的體貼,如此的溫柔?
溫度,有些高;空氣,有些曖昧;很旁的嬌軀,帶著女子的沁人芬芳,漸漸的靠近。
「文睿……」
此涼亭,掩映在假山和人工翠林之間,而這精緻的容顏玉額上,微微的密汗有些刺眼,溫熱的手指輕輕拂上,卻在不知不覺間滑向了那微微顫動的紅唇,是喝了幾杯酒的緣故?還是因著冰冰有孕而太久沒與她親熱的緣故?面對如斯柔情的女子,他居然口乾舌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