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陰沉,雲層厚厚的,園子裡靜幽幽的,某些人的心裡是顫悠悠的,某些人的心,卻是琢磨不透的。
都說女人的心海底針,可是那曾經有過短暫恩愛的人兒呢?如今近在咫尺了,卻發現從來沒有進入過他的心裡半分。
只因為,司馬文睿那性感薄唇說出來的話,絕對沒有帶著什麼馬上讓人帶了小喬去沉潭或是送入衙門之話,而是在他們三人分別交代與承認了罪狀之後……
一旁的萍萍主僕二人,也被喚了出來,乖乖地遠遠站著,偷偷地瞄向司馬文睿,看他會怎麼發落。
很隨意地,司馬文睿把腿一分,很帥氣地坐了個姿勢,雙手交替著下巴撐好:「這小紅嘛,倒是個對她主子忠心的僕,難得哈,只是呢,這丫頭笨了些,居然沒明白誰才是她的主人;好了,把這丫頭杖責十下,再賞給你們做媳婦,好好的管著了,若有任何的生事,本少爺第一個饒不了你,老孫,還不把這丫頭帶走?對了,回去之後馬上讓你兒子跟小紅圓房,本少爺做的可是個大媒對吧,你們三人領情不?」
「謝二少爺恩典。」咚──咚──咚──幾聲響頭,是那老孫和小孫父子倆磕的,只要不死,讓他們幹什麼都行,何況是恩賜了一個媳婦給他們呢?再說了,那小紅雖然是個丫鬟,但總歸是清白之身。
劍眉一挑,低沉著嗓音,迷人又無情地輕啟性感薄唇:「小喬啊,本少爺還真沒料到你有這麼風騷,倒還是小看了你;既然如此,那──管家,你就把人帶走,送到貓兒胡同你那老相好那兒,那裡男人多,她絕對是喜歡得緊,好好的調教好了,日後本少爺若是要開青樓說不定她還能派上用場,幫我賺點兒銀子。」
「是!」管家不敢說不,因為他那老相好是開那低等娼寮的,這事兒二少爺居然都知道了,那麼也證明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小喬就這麼軟軟的倒了下去,暈了!
沒想到,不用死,卻一輩子都能快活了吧!
不過,司馬文睿也夠狠的,這樣懲罰對他不忠的女人;只是,廳內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嬌軟卻盡量的平緩的聲音,這樣聽起來倒是少了些江南呢噥軟語的味道了,反而有些像是在發怒:「你這個人,怎麼如此心狠?」
全體回過頭去,只覺得眼前一亮!
美麗的粉色絲綢製成的宮裙,時下最流行的女子式樣,這樣一套衣裙套在玲瓏有致的嬌軀上,胸部似太有些緊致了,但卻凸顯了女子嬌軀的完美線條,波濤洶湧,完全是一副呼之欲出的春日之景的模樣,清麗脫俗的精緻小臉蛋兒上,板著臉兒,怎麼看都怎麼讓人鬱悶──
就像小孩子裝大人樣的那種!而且,一頭烏黑順滑的青絲居然還披散在腦後,怎麼看都是匆忙從房裡出來的那種造型。
司馬文睿眸中一黯,朗身站起,呵斥道:「你怎麼這樣就出來了?小翠,你是怎麼侍侯的?」她這身打扮一走出來,外面還有客人有下人的,髮髻不挽、釵環不戴、成何體統?
小翠無語,默默地走到司馬文睿跟前,撲通一聲跪下了:「少爺,是冰冰姑娘急著下樓,奴婢、奴婢勸不住──」她要勸得住冰冰,那倒也奇怪了不是?
「不關她的事,對了,我在房裡聽見外面哭哭啼啼的,這才走出來的,我跟你說,要懲罰下人也不是這樣的對吧,哪有把一個女子送去娼寮的?這樣豈不是會毀了她一生?」
她義正嚴詞地對著司馬文睿說話,而且還上前一把將小翠提了起來:「你跪什麼跪?女子的膝蓋就沒有黃金了嗎?」
這動作,這句話,又讓全體人員啞然了。
而且,書生在納悶,這小美人怎麼就沒把他放在眼裡呢?看都不看他一眼,像是陌生人一般,怎麼說我玉面書生也是美男子一枚對吧,呃──!臉上的易容面具沒取下來,不算美男子了,可是,我玉面書生這氣度,她怎麼能不認識呢?
他在胡思亂想,可冰冰還是沒朝他看去一眼,反而朝著昏迷的小喬看去,轉過來對司馬文睿道:「你這人,怎麼就沒半點憐香惜玉之心?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被你的話給嚇暈了過去,真沒個由頭,對了,這位是你的妻子吧,我好像有些喧賓奪主了;呃──,我下來,本是想跟你說一聲,你能送我回家嗎?因為我想了好久都想不起來我是誰了。」
瞧她亂七八糟的說了些什麼,司馬文睿的腦袋都被她給整糊塗了,遠處傳來小紅那喊得撕心裂肺的求救聲本就很讓人厭煩了,讓她去洞房,又不是讓她去死,叫個屁啊!他這小女人也是這邋遢模樣就走出了房門,而且呢,還對他指手畫腳一通後來一句,讓他送了回家?
他奶奶的。
司馬文睿要氣昏了。
上前一步彎腰把個自動送到面前的小女人一抱:「你們該幹嘛幹嘛去。」管家一聽,趕緊吩咐了家丁把昏迷過去的小喬抬走了。
可是呢,冰冰有那麼聽話嗎?不停地扭著身子,小嘴裡厲聲嬌叱著:「你幹什麼,登徒子,流氓,快放我下來,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混蛋,非禮啊──」
天呢,玉面書生雖然沒整明白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但是呢,嘴裡剛剛喝了一口進去的茶水就這麼撲哧一聲,噴了出來!
果然是他的小美人兒,夠辣夠味兒,司馬文睿也夠嗆的。
因為手裡一滑,臂彎裡的小美人像條美人魚一般,溜走了,而且還遠遠地繞開他的身邊:「我警告你,不許動手動腳,否則的話,我去告你。」
抬頭望天!
無語了。
揮退所有無關人等,誰知道這院子裡留下的,還有兩個不識相的,很不識抬舉地其中一個順便成了冰冰的擋箭牌:「這位大哥,你會幫我嗎?」冰冰扯著的是玉面書生的隨從的袖子,還眼巴巴地看著他,而且呢,居然還用防備的眼神朝司馬文睿瞄啊瞄,好似隨時準備逃跑一般。
勁裝青年有些尷尬,又不敢甩脫她;只微微點頭表示會幫她的,然後一雙冷眸尷尬地看向了他家公子和司馬文睿,意思是:真的不關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