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國傾城本是用於亡國的女子，用在她身上卻又頗為不合適了。」皇莆寒反對，「絕色美女秀色可餐倒是適合。」
秀色可餐，季舞歌撇撇嘴，不置一詞。
「走了。」皇莆寒大笑著離開。
季舞歌這才方覺自己被耍弄了一回。
「你方才口中所唱的是？」皇莆寒知道她在身後，頭也不回的問道。
「講的是一個妓女，」說到此處她微微頓了一下，彷彿是故意，「遇到了一個男人，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贖身跟那男人回家，男人卻在回家的路途中將她賣於其他人。簡單來說，就是一個負心漢的故事。」
皇莆寒的臉悠的變色，她這不僅是在諷刺狼人，更是在諷刺他，陰鷙的目光掃過她那清涼如水的眸，「朕會記得你這個故事。」
原來，她根本不稀罕他給予的一切，甚至是他的愛。
是，他愛的是季舞歌，已經從他的生命裡消失的女子，而不是眼前這個樣貌平凡的人，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季舞歌心中有著淡淡的疼，對不起，不是故意傷害你，而是因為，我著實已經不配你。
* * *
卻沒料到，兩人竟在半路被一群人劫持，倒是皇莆寒鎮定，竟然帶著雍容的笑意跟著他們走，季舞歌看到那群人的腰牌，原來，他此行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四王爺皇莆行。
「四弟的方式可真是特別，讓朕受寵若驚。」皇莆寒大步走上主位去，彷彿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被劫持而來。
四王爺行禮過後才道，「皇兄是微服私訪，若是太明目張膽，四弟是怕給皇兄引來麻煩事兒。」
皇莆寒渾身散發著霸氣，季舞歌站在不遠處忽然覺得自己卑微，一個不潔的女子，一個天外來客，拿什麼去配他？原來，她並不適合這個世界。
「難道京城還有很多人認得四弟？不讓怎麼說明目張膽呢。」皇莆寒的話直指中心，像一把利刃刺入他的胸膛。
皇浦林眸子裡閃過利刃，「是我的不是，知道皇兄出宮應該親自去迎接的。」彷彿是為了補償，他再次開口，「不過我給皇兄準備了一份大禮，補償小弟的罪過，皇兄可不要再追究我的罪過了。」
四王爺即是如此，能伸能縮，此刻是討笑的面孔。
皇莆寒也不與他計較，「朕倒是感興趣。」他不在意的道。
皇浦林一揮手，一隊柔美曲線流暢的女子即從古墓鏤空雕金的屏風後走了出來，輕歌曼舞，仿似天上。
季舞歌的眸輕掃過所有女子，雖然她們各有特色，但是皇浦林不會拿這種貨色出來，定還有壓頭好戲。
果不其然，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捂著臉小碎步舞姿出現。
「這莫非就是那衛子夫？只可惜四王爺並非是那長公主。」季舞歌站在皇莆寒身後輕聲諷刺。對皇浦林，她從未有過什麼好話。
「誒，只要有衛子夫，又何必另外一個人一定要是長公主呢？衛子夫才是永遠的主角。」
「可送美人給皇上，讓他沉迷於此，可不像是一個為國為民的王爺該做的事情。」季舞歌再次諷刺，彷彿皇莆寒並不在眼前。
皇莆寒並不打斷兩人，極其喜歡季舞歌這犀利的口舌，頗有趣味的聽著，眸子卻並未離開那絕塵的女子。
「春姑娘這話就說的太過了，皇兄從來不會沉迷於女色，溫皇后固然漂亮，為了天下不照樣被皇兄廢去麼，女人只是玩意罷了。」他大言不慚的道。
季舞歌氣惱，「男人也不過是一副臭皮囊，除了會耍手段之外……」
「春花！」皇莆寒不悅的制止她，她說的過了。
季舞歌後退一步，躬身道，「是。」
一支舞閉，女子才遙遙掀開自己的手，絕色，果然是絕色！季舞歌在心中讚歎。
亭亭玉立，眸若星辰，皎月光華，眉眼間是風情，唇角邊亦是風情，流轉間，全是風華無雙，輕紗於她身上，自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氣態，猶如那極盡所開的芙蓉！
季舞歌的心被衝擊，如此女子，竟比清水更多了幾分風情。
啪啪啪。
是皇莆寒鼓掌的聲音。
季舞歌轉過頭看他，他正在一絲不苟的盯著那女子，眉宇間儘是讚賞。
「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美人，為何朕沒有尋得？這世間之美，閉月羞花，出水芙蓉，傾國傾城，白璧無瑕，細潤如脂，冰肌瑩徹，散衣香於舞風，國色天香，淑逸閒華，這麼多的詞，朕都已經不知該用如何再好的詞來形容了。」
季舞歌注意到他用了一個傾國傾城這個詞兒，原來，他甘願為她傾國又傾城！
如此女子，的確讓一個男子心甘情願。
只是為何，她的心竟然有著無限痛楚呢。
皇莆行冷眼看了那女子一眼，「還不快給皇上請安！」
女子臉上並無卑微之色，款款福身，「瑤華給皇上請安。」
皇莆寒半瞇著眸子看她，彷彿那是他最炙手可熱的獵物一般。「原來你叫瑤華。」彷彿她是一件物品被他拿在手中把玩，瑤華瞬間有了不適的感覺。
「是。」依然是不卑不亢，看了是一個不簡單的女子。
皇莆寒冷聲下令，「過來！」
他的命令連季舞歌都感覺到了疑惑，皇莆寒從來不是沉迷女色的男子，更不會在人前如此，那麼……
瑤華輕輕上前，在靠近皇莆寒之際被他一把拉下，竟然倒在了他的懷中。
並不掙扎，她知道自己的使命。「皇上，你弄疼我了。」
季舞歌的心狠狠的疼著，後退一步，踮起腳尖出去，這已經超出她的極限。
「春姑娘？」彷彿知道她要走，他故意喊住了她，惡意的捉弄。
也引來皇浦林更深的思考。
季舞歌止住腳步，「皇上有何吩咐？」她的聲音僵硬，他竟然在她面前玩弄其他女人。
皇莆寒嘴角帶著一抹邪笑抬起瑤華的下顎，精緻如陶瓷一般讓人心疼。「朕來介紹，這是朕的女官，春姑娘，以後在宮裡，你就要多謝她對你的提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