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眸子裡全是失落,悲慼的一笑,自腰間解下黃浦風的鐵卷雙手遞上,「我對皇上來說已經是過去了,是這樣嗎?」
皇莆寒拿起那鐵卷,他又怎會不認得這個東西。「當初你落水,就是它護住了你?」他早該知道的。
溫柔點點頭,「皇上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他終於還是識破了她嗎?
「那個時候,你就已經不是她了吧?」皇莆寒的眸子忽然冷冽,迫住了她。
溫柔後退一小步,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知道了。「你何時知道的?」
「朕當時就應該猜到的,」他自嘲的笑,「你裝的太像了,朕以為真的是她回來了。」
溫柔眸子裡有淚水流下,「是我該死,是我不該欺騙皇上。」
她想要去抓住他的手臂,卻被他閃開,她再次感覺到絕望,「我只是愛皇上,只是愛你。」所有的解釋都已經失去了意義,以後她該如何再和他相處?
皇莆寒冷冷的看著她,「你殺了錦年又該如何解釋,你真該慶幸你這個身體對她來說還有用!」若非如此,恐怕他早就已經殺了她!
溫柔搖頭,想要解釋,又無從解釋,原來他什麼都是知道的。「就是她嗎?」所有的一切無需解釋,她就是一個罪人。
但她依然想要知道躺在那裡的那個相貌平凡的人就是季舞歌嗎?
「回去吧。」皇莆寒不再和她說什麼,這個鐵卷根本不起作用,要不要醒來完全是要看季舞歌自己的意志。
「我想看看她。」溫柔上前一步,想要看清楚那個女官,那麼平凡的容貌幾乎讓她已經忘記,心裡泛起了惡毒,不可以,不可以讓任何人搶走他!
皇莆寒後退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心裡有著厭惡,「來人,送歌妃出去!」他冷聲下令。
下一刻已經有兩個人出現在她身後,不做聲,所有的一切都瞭然。
歌妃走了,皇莆寒拿著那塊玉輕輕放在她的胸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何不能醒來告訴我呢?」他喃喃的道,拉著她的手,竟然是那麼的冰冷。
* * *
能夠讓皇莆寒放心把季舞歌交付的人,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個人竟然是紫雲。
此刻,在幻雲亭裡,七王爺皇浦林不解的看著皇莆寒,「皇兄可是為母后的大壽操持了?可別用壞了身子,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他向來是有口無心,看到什麼說什麼。
皇莆寒並無意和他說笑,淡漠的看著他,「七弟定是為了什麼事情來的吧?」
皇浦林靦腆的笑笑,「是,」他竟然如一個大孩子一般不好意思,「那個,皇兄身邊不是有一個女官嘛。」他嘿嘿的笑,沒遇到過這種事情,竟然是來向皇上討要女人。
皇莆寒皺起眉頭,「你認得她?」他們只見過一面而已,而且兩人還起了衝突。
皇浦林點點頭,「她還未有婚嫁吧?」他小心的問道,怎麼看皇莆寒的表情似乎不該提到她一般?
皇莆寒冷眼看過他,瞇起眸子來,「你看上她了?」他心裡不舒服,只是一個相貌平凡的女官,竟然招來了三王爺四王爺,現在又來了一個七王爺!她竟然有如此魔力!
皇浦林再傻傻一笑,「就看皇兄肯不肯割愛了。」他後退一步恭敬的看著他。
「她已經名花有主了。」皇莆寒冷冷的說道,心中頗多氣惱。「明日就是母后的壽辰,你不好好去順著母后,竟然來向朕討要媳婦兒,而且你已經有一個王府,四個側王妃,配房的恐怕也有十個八個,感情也想弄個小後宮?」
如此明白挑戰的話皇莆寒從來不會說出來,但他竟然因為氣惱而說了出來,是示威也是施壓。
皇浦林立刻跪倒地上,「皇兄可不要誤會啊,我的確的有一些女人,但是,但是,是我該死,不該討要皇兄身邊的女人,是我該死!」他不停的自責,明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這下吃了大虧,但是那日季舞歌流淚的眸子和流血的手還在他的腦海徘徊,多麼倔強的一個女人啊!
皇莆寒意識到自己說的過重,奈何金口玉言改不得。「平身吧,母后還在等著你。」
春花!春花!皇莆寒緊緊閉起眼睛,為何自己竟然會這麼關心她?她分明不是季舞歌。季舞歌,你又在哪裡?
* * *
「嬤嬤。」季舞歌醒了過來,看到獨孤嬤嬤面無表情的坐在床邊看著她。「這是皇上的寢宮,你是如何進來的?」她打量周圍。
獨孤嬤嬤輕哼一聲,「我想去哪裡還不由得任何人來阻擋。」
「我……」季舞歌忽然流下眼淚來,所有的一切都不知該從何處說起,這是她的師父,也是讓她長大的人,她該如何向她傾訴。
「我都知道。」獨孤嬤嬤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發出來,彷彿是和皇浦林有著深大的仇恨,「皇浦林該死!」
季舞歌拳在那裡把臉放在手心裡,「嬤嬤,我該怎麼做啊。」她低低的啜泣。
獨孤嬤嬤拉過她的手,「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會為你做主!」
季舞歌耳邊充斥著她的話,「讓皇上把六王爺放出來,然後有清水,把她推給皇浦林,四王爺和六王爺必定反目成仇,到時候兩人廝殺,誰也落不到好處,你只管坐收漁翁之利。」
抬起頭,獨孤嬤嬤已經消失在她面前,只有紫雲暈過去趴在她的床邊。
或許,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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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可否想過讓太后好好過一次壽辰?怎麼說她對你也有養育之恩。這樣一來也正好可以緩解一下你們之間的緊張氣氛。」坐在銅鏡前,她呆呆的看著自己那蒼白的容顏,手中握著桃木梳慢條斯理的梳著頭。
皇莆寒進來看到的一幕就是這樣的,紫雲依然在一旁昏迷著,季舞歌坐在鏡前梳妝。
皇莆寒吊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輕歎一口氣,走到她身後,「你和七王爺交情如何?」他似乎是有意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