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他們後面跟了許久，才在暗處看到他們把那些植物扔到了樹林偏僻的地方，看著他們遠離季舞歌才走了出來。
她小心的在那一堆枯死的植物中翻找著，只是普通的月季芍葯鳶尾，還有一堆看似不起眼的雜草。她翻開覆蓋在上面的植物拿出那一把雜草來。
輕輕的捧在手心裡，閉上眼睛深呼吸。是了，就是這個味道，就是它。她搓起一撮裝進一個布袋子裡小心的放在胸前。
只是下一刻，她只覺後腦勺被重重的一擊，緊接著人就失去了知覺。緊接著，她背後出現了一雙陰狠的眸。
* * *
皇浦風閒閒的坐在御書房裡看著皇莆寒馬不停蹄的對付眼前那一大堆奏章。
「春姑娘去了哪裡？怎麼這麼幾日都沒有見到她了？」這幾日他頻繁流連在這裡，想和那丫頭鬥鬥嘴，誰知竟然多日不見她。
皇莆寒的筆尖停頓了一下，隨即迅速恢復正常，「她已經沒有時間了，難道再過兩天你要看著她死？」十天的他親口許諾的，若是她查不出，那麼那些文臣的唾沫就能夠把她淹死了。
黃浦風若有所思，「再查下去不定要牽出誰呢，其實已經有了結果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溫念一個人做的，死人總不至於開口辯駁。」
皇莆寒看著他，眸子裡是嚴肅和認真，「不要再查下去了。」他這是警告，也是命令。「就到此為止吧。」
黃浦風笑著搖頭，滿是無奈，「那難道就要那老妖婆……」不再說下去，這是他們兄弟之間的禁忌。又忽然想到了小時候，他臉上滿是憧憬，「小時候，我們在她身邊也快活過。」那時，她對他們也算是仁至義盡。
皇莆寒並不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了一句，「她對我們的好，很快我們便可以還完。」說話的時候他聲音裡滿是冰冷，言下之意就是說，她日後若是依然沒有收斂，他便要開始加以攻擊。
黃浦風的語氣變得輕鬆，顯然兩人都不願提到那個女人，「不過皇兄，你那個女官可也真算是一絕，只聞聞味道便能夠得知這毒藥裡都有什麼成分，看來我以後要拜她為師了。」
皇莆寒腦海裡閃過那日她在他懷裡的情景，因為黃浦風提起她而心裡不舒服，卻故作不在意的道，「怎麼，你看上她了？」
此言正中黃浦風下懷，他只是想要探測他一番罷了，娶那麼個平凡的女子回去，他是並沒有想過的。「那皇兄把她賜給我可好？」
皇莆寒心裡閃過不快，又不願他看出來。「三弟的眼光怎麼越來越後退了？」語氣裡無不諷刺，還有掩飾。
「皇兄可別這麼說，」他語帶深意，「她可是個奇女子，把她娶回去，後半生定然不會覺得無聊。」他那不經意的眸子卻在皇莆寒臉上掃來掃去。
「不。」皇莆寒直接拒絕他，甚至沒有理由，如刀鑿的臉上是臘月吹過的寒風。
黃浦風眸子一緊，「怎麼，皇兄難道對她……」
不待他說完，皇莆寒就接了過去，「朕需要這樣的人在身邊，你定然是不肯老實隨傳隨到的，而且像她這麼睿智的女子也確實不多。」借口，完全是借口。
皇莆寒笑出聲音來，「也罷，君子不奪人所愛。」頓了一下，他再次開口，「可皇兄可別愛上她才好。」
「她？」皇莆寒腦海裡再次閃過那日她的淚水，心疼了一下，說出來的話卻依然只是倔強。「朕更喜歡妖艷出眾一些的，也更喜歡不聰明的女人，女人就是用來寵愛的，太聰明了在一起會太累。」他口不照心。
「那就好，歌妃最近還好吧？好久沒見她了。」黃浦風是故意提起溫柔的，想要告訴皇莆寒這是他必須撐起來的責任。
皇莆寒眸裡略微帶著不悅，「你何時來這裡只是為了和朕討論女人？而且是你不該討論的女人。」他語氣裡是濃濃的警告，即使是自己最親密的兄弟，他依然不願聽到任何人越池一步。
黃浦風深眸一緊，「是，我只是懷念那些少年時光，以後不會了。」即使是兄弟，某些時候他依然不能冒犯他的威嚴。
「退下吧。」以前皇莆寒是從來不會這麼說的，他開口逐客令，分明是給他的懲戒。
「是。」黃浦風站起來給他跪安，然後轉身走出去，今日，是他不該冒犯他，他一項得知他的脾氣。
皇莆寒並不去看他離開的背影，腦海裡卻不斷閃過季舞歌的面容和她那清涼的眸子，還有她說過的話。
「來人！」他站了起來，已經再也無心去批改奏章了。
元寶迅速小碎步跑進來，仰著臉看著皇莆寒，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呢，小聲的開口道，「皇上有何吩咐？」
「去把春花給朕叫來！」他語氣略帶強硬和生氣，這麼多天這個女人竟然為了逃避自己連御書房都不來了！
元寶一愣，早知皇莆寒會如此吩咐，跟了他這麼多年，這一點他還是很瞭解他的。「早上的時候奴才已經派人去過了，春姑娘好像一直都不在房裡。」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歌妃來了之後，春花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皇莆寒皺起眉頭，不在？「是什麼時候找不到她的？」
「前天個奴才派人去找她就不在了，不是萬歲爺派她去查什麼事情了嗎？」聰明的他，早把這個事情推給皇莆寒。
果然，皇莆寒有著惱怒，「兩天不見了你為何不向朕稟告！」
元寶覺得委屈，「萬歲爺也沒問啊。」他的聲音很小，就如蒼蠅一般，然後抬起頭來大聲胸有成竹的道，「奴才這就派人去把她找出來。」
皇莆寒默許，忽然開始心煩起來，兩天都沒有回來，她去了哪裡？總是要吃飯的吧？她若是去了其他地方吃飯，那麼應該會有人見過她，可沒有人見過她。
這個小女人，她去了哪裡！
半天過去了，連午膳都用過了，元寶回來的答案依舊是，「找不到春姑娘。」
她若是知道有人找她，斷然不會故意隱藏起來，那麼，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莆寒終究坐立難安，決定親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