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舞歌一愣,甩開他的手,「怎麼連死人不放過,現在連活人也不放過了?」她無不諷刺,想要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
黃浦風搖搖頭,「本王對春天的花不感興趣,本王最喜秋天的果實,知道為什麼嗎?」他嘴角是吟吟笑意,眸子一閃一閃。
季舞歌愣,「為什麼?」他說話好有懸念,她的智力已經跟不上了,她悲哀的發現。
「因為本王更愛長成的東西,哈哈哈。」他那爽朗的笑聲充斥著整個大殿,讓那死人都想要爬起來一探究竟。
季舞歌這才反應過來,他分明是在諷刺她那扁平神采,還有她那張扁平的臉蛋,看著他笑的那麼開心,她隨手扔出去幾根銀針,恨不得他一命嗚呼。
黃浦風輕易接過,「你從來都是這麼容易惱羞成怒的嗎?這個習慣可不太好。」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皇兄可不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季舞歌的心再次跳動了一下,撅起嘴,如所有的小女人一般,「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怎麼好像每個人都知道她的心事一般?皇莆寒這個混蛋,明明知道,還要裝作不知道,真是該死!
「除了沒有掛個牌子在身上之外,你的眼睛裡寫著,臉上刻著,嘴角噙著,連你抖動一下衣服大家都能夠看的清楚明白。」黃浦風露骨的諷刺幾乎讓季舞歌無地自容,雙頰窘迫的通紅。
「你到底要不要查案,只聽你在這裡貧嘴。」原來黃浦風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但是她並不喜歡此刻兩人的話題。
皇浦風不再和她調笑,認真的表情看著她,「你先看她的屍體,沒有事前掙扎過的現象,說明兇手可能是極為親近之人,要不然就是絕對高手。」
季舞歌看著已經發黑的屍體,耐著心頭的噁心,輕輕扯開溫念的衣服,「鹿啣草,旋復花,墨旱蓮,還有……」季舞歌吸著鼻子認真的在腦海裡思索剩下那一味藥的味道。「怎麼可能會是我沒有見過的呢。」
皇浦風瞇著眼睛看著她那認真不容打擾的表情,彷彿天下事盡握手中的樣子,竟然可以有一個女子如此睿智!「天下的草藥是數也數不過來的,你就單憑印象來說她中了何毒,未免不自量力了些。」
季舞歌並不與他爭執,依然在仔細的思索著這件事情,「不不不,只要我見過聞過的,就絕對不會忘記,而且這毒是下毒者自己調出來的,沒有按照比例,多加了墨旱蓮,好像是嘗試著調出的,說明下毒者並不懂得藥理,所以溫念才會死的這麼慘厲。你覺得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黃浦風搖搖頭,想要逗逗她那認真的表情,「又不是本王,春姑娘為何要這麼認真的看著本王?」臉上儘是有趣,能夠讓他這麼放下來別的事情什麼都不想的,除了「她」,原來眼前這個春姑娘也可以。
季舞歌皺皺眉頭,「不要叫我春姑娘!」這個名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哦,」黃浦風眸子裡是無邊的笑意,溢上了眼角,「為何?」
「春姑娘怎麼都讓人感覺像是叫春的感覺!」每每聽到有人這麼喊,她就萬分苦惱,一張小臉上分明寫著不滿。
「哈哈哈,」大殿裡迴盪著黃浦風的笑聲,「難道本王以後要喊你春花?」
季舞歌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了他的諷刺,隨手抄起一把椅子就朝著他砸去,被他輕易的就躲了過去,依然不能止住笑聲,「本王剛才說過了,皇兄可不喜歡你這麼野蠻的女人。」
季舞歌生氣追打過去,這個男人怎麼儘是諷刺人!
「什麼事,讓你們兩個人都這麼開心?」竟然是皇莆寒的聲音!
看著戲耍的兩人,他竟然有些不自在,剛才季舞歌問他要不要來,他否定了她,可坐在那裡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竟然忍不住想要來,坐立不安了一會兒之後,他選擇迅速的來到這裡,卻沒料到看到的竟然是這麼一副情景!眸子裡雖然是淡漠,心中卻是無限的不滿。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皇上不是說不來嗎?」季舞歌不解的看著他,還帶著詫異,轉臉去偷偷的瞄了一眼元寶,他的五官皺在一起,分明寫著她死定了的樣子。
皇莆寒略帶不悅的掃了她一眼,「朕有說過不來嗎?」
哦,可是他的態度分明就寫在他的臉上,表明了是不來的意思啊。但是人都已經來了,她又能說什麼呢,心中竟然還有些小小的得意。
「皇兄竟然也這麼關心這個案子。」皇浦風意味深長的道,個中用意,三個人都能聽的明白。
皇莆寒那張深刻如刀鑿的臉上閃過不悅,彷彿每一個他的女人只要和皇浦風扯上關係他都會如此。「這和錦年的死有關,朕關心一下難道不該嗎?」
黃浦風貌似明白的點點頭,嘴角的笑意透露了他的真實想法,「剛才皇兄問我們為何談笑,」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分明看到皇莆寒臉上的不悅,「春姑娘說她不喜歡自己的名字,說像是……」
「皇浦風!」季舞歌本是在研究那屍體,聽到他說了這麼一句話,迅速的回過頭來制止他,她的一聲嬌喝,同時讓兩個人都楞住了。
「哦,看來有人不滿意了。」皇浦風故意忽略重點問題,竟然和她調笑。
皇莆寒卻是寒著一張臉,迅速掃過兩個人的臉,不著痕跡的問道,「什麼時候你們兩個竟然這麼熟稔,直呼名諱?」
季舞歌一愣,隨即迅速的明白過來,「是三王爺,是我一時失口,還請三王爺不要介意。」她不願在皇莆寒面前表現的與皇浦風那麼熟稔,不願他誤會了什麼。
「本王倒是挺喜歡你這麼呼喚本王,以後就特准你直呼本王名諱,如何?」他分明是故意的,眸子裡是意味深長的笑意,還有不忍。難道,皇莆寒對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女官感興趣?
皇莆寒再次打斷兩人的談話,語露冰冷,並不洩露自己的不滿,「王爺就是王爺,奴才就是奴才,三弟可不要攪渾了。」
季舞歌心一涼,原來,在他眼裡她不過是個奴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