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激情歲月   英山村最後的調查隨筆。 第十八章:盤點三十年前【17】
    在英山村住到十五年頭時,我的家在那時發生一點變化。看形式這一回爸爸能採取我和石華劍的意見了吧!還是想進城。我倆草草地把英山村十五年事總結一下。

    二次下農村的英山村,遇到好朋友李雲山與汪晴夫婦倆,李雲山和清辛莊的司馬青山,同樣佔據了我心房一個位置。只是和李雲山相見時,年齡已超過青春期,沒有了青年人的激情。

    對我一大幸事是在英山村我結識了李雲山愛人汪晴,她的為人處事和清辛莊的祝如玉大至差不多,只是書比祝如玉念的少,說話土、俗而不語無倫次。至今另我難忘的鄉村女人中好友中最好的兩位友人。

    此刻我又想起十七歲下鄉時候情景,第一次結交的異性朋友司馬青山小弟,那種一生不能忘懷的情感,時刻了繞在眼前。

    三年困難時期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年代中,和我同齡鄉下女孩劉歡梓,俊俏身姿,女孩子需要遮掩地方勉強能護住下方。她也報怨物資的貧乏,但真的沒辦法把上方最寶貴地方遮蓋嚴實,讓王笑梅說她不檢點,給男孩子們虛幻朦朧感覺。她曾說過那麼一句話另我終生難忘:「我也知道這樣不好,我有什麼辦法,六尺八寸布票,做件上衣不夠大,做條褲子不夠長,遮蓋下邊顧不了上邊。還是下邊重要吧!」

    竹蘭的新婚典禮,恰如在昨天一樣清晰。我和司馬青山等人忙了一夜的新房,總算把陽光引進室內,東挪西湊找來的一張飯桌子,還要羅豐軍再修一下才能用。

    讓人心寒的晨路與竹蘭的結婚典禮,佔用的時間可能是世界上最短的,宣佈結婚典禮開始,給毛主席像敬禮,禮畢。典禮結束!前後用時間是,一分又二十秒鐘。沒有酒席宴會,沒有鮮花和娘家人。

    新郎是穿我爸爸賞給的一件舊外衣,新娘穿我在10805中時的一件學生時的舊服裝。兩人的以苦為樂心懷至今難忘。

    憶起聞一成和北山村李冬梅兩人,為愛情用青春生命去抗衡來自社會與家庭壓力。綽號老夫子的聞一成,聽到已有身孕未婚妻李冬梅服藥身亡消息後,嚴重精神分裂,年邁父母不得不把兒子聞一成送往精神病院,常期住院治療,兩年後命喪黃泉。留給在世爾等一幕殉情故事。現在憶起那一幕,淚水還要浸衣襟……

    清辛莊的舊事歷歷在目,要返城前夕,那些曾是美好的往事又都翻江倒海的湧上心頭!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去理順他。

    無論想什麼時,凡想清辛莊往事時候,心裡那處存放陳年初戀總是伴隨著思緒,品味他是苦的,又有微甜,有時還參雜著酸味兒,如倒放五味子藥瓶一樣的苦、辣、酸、甜、澀集全。

    在英山村的十五年中,我和石華劍幾乎沒在廣眾中露面。總覺著還是十七歲去過的清辛莊,總覺著推開門能見到寶田哥、玉珍嫂、羅豐軍、桂霞弟妹、晨路與竹蘭、劉歡梓、王玉梅、孫秀芝、李珊等,時刻牽掛的還是司馬青山與祝如玉。

    忘不掉一九六0年農曆八月十二晚上,是我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一束野花山百合,我的物理老師媽媽把它製成脫水干花束。我用媽媽與爸爸的定情信物,精美的舞鞋盒子裝到如今。在思念司馬青山之際,拿出看看。每當此刻,石華劍總是說:「青竹,聽我的,咱去一次清辛莊吧!又不是太遠!」

    可是我不想讓沒有結果的愛戀還往縱深發展,我不想讓愛我的人,我愛的人再受到牽掛與思念的折磨,那是一種無形的傷害……

    那束野花山百合干花,它隨我轉展很多地方,它被我帶到過大學校園。它隨我進入過,與石華劍的新婚之夜洞房。它又隨我來到英山村安家落戶十五年。它已經失去原來顏色,它已是枯褐色躺在那支精美舞鞋盒子中三十多年,它在盤點著它走過來三十個春秋冬夏。它在品嚐經歷過三十個酷署嚴寒。

    一想起爸爸又要去清辛莊,勾起我三十年前的波瀾。初到時,媽媽常說爸爸福大命大造化大。不要怕,爸爸在戰亂年代,在敵占區做地下工作時,總是逢凶化吉。這次遣送清辛庄也能遇難呈祥!

    果然不出媽媽所料,遇到好支書羅方旭,免除多次午達子要舉辦的批老右鬥爭會,並把我一下子推送到公社做學習輔導員。再和英山村楊樹森的爺爺比較,都是一個年代運動犧牲品,爸爸是不幸中的幸運兒!

    爸爸在清辛莊還喜得關門弟子司馬青山,爸爸說他是爸爸的精神繼承人。看來命運還是要信的!

    爸爸在趙伯伯下世後,精神很低沉。在英山站腳時間越來越少。多數時間在A市,但他又不喜歡那座城市。那裡給他過無窮無盡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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