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激情歲月   英山村最後的調查隨筆。 第十八章:村資獸醫大學【12】
    焦越和賈正文兩位村官,對劉陽村費上農大畜牧系一商量,就算定了下來。李縣長又來英山時候,焦越和縣長提出村上意見,懇求縣長幫忙。

    這位縣官聽兩位村官是想培養自己的獸醫,當即就給他的同學打去電話。回復意見讓大家非常樂觀。原來縣長也撒謊,楞說是他表哥家孩子。

    到關鍵時候,親情還是大於理智。並答應他讓下週一帶上有關證件,個人檔案與戶籍關係。到學校直接到教務處找他。李縣長又寫給同學一封感謝信。讓劉陽隨行帶去。咱對縣長走後門找關係的所為,應該看做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

    徐蘭英家能有一個孩子直接上大學,又是縣長保送,賈村長提議,說:「蘭英姐,咱家出來這麼大喜事,怎麼說也得請兩桌吧!大家到一起高興高興,這筆費用可得你自己出,村上不管,你看咋樣?」

    「這還用問嗎,咱週六安排兩桌,週日讓劉陽去縣城,人家當官的說是表哥家孩子,得讓劉陽去認表叔,謝謝表叔叔表嬸,這不算拍馬屁吧?」    「小蘭姐主意不錯,明天村官都來,還請誰你們安排,不過排場別太大了,影響你家工作。」   「小蘭姐,這叫啥拍馬屁!縣長雖說是沒給咱拿錢拿物的,但是心勁沒少費,咱說幾句好話總可以吧!人家給咱辦事在先,咱去串個門屬於答謝,跟拍馬屁有原則區別,必須去,別讓好官心太涼了……。」

    焦越有些動情地說:「唉,咱賈村長這套理論挺上講究,是這個理兒,行啊!賈村長,平時少言寡語的,到一定時候找著中心了。」

    「和你一天學一點,這些年也學差不多了,少說也有五六年了。」賈正文這條漢子,他眼裡的小青年,還就是看得起焦越。用他的一句話給焦越的總結是:就三個字「有正事。」

    徐蘭英家裡每一天都是忙忙碌碌地過著,幾百隻兔子,三百多頭黃牛,五六個大老爺們累的腰酸腿疼的。自從劉暢畢業後家裡有了小汽車,三天一次縣城運料就不犯愁了。

    晚飯吃完後,徐蘭英和兒子、女兒琢磨著後天該請的客人,和明天去縣城該買的酒菜,媽媽都說完了,女兒劉陽說:「媽媽忘了一位重要人物,咱家一到卡殼時候都找誰出主意,養兔是誰給想的路子。我爹不能當村長又是誰給出的主意,這兩年咱發筆小財,養牛你又是問的誰?」

    「媽沒忘,你李大伯不愛湊熱鬧,怕是找他也不來,這幾年過年時候我都想過買點禮物瞧看去,又怕長舌婦嚼舌頭!」

    「怕誰說啥?他一不是幹部,二不是當官的爹,一個糟老頭子,愛給窮人幫忙出點子,多好個小老頭,媽你去,他不來,我去背他。不過,你得到商店裡買點好茶,別買酒,那老頭不喝酒……。」瞧這一家子,標準地母系社會,老爹早早就靠牆睡著了,還打著雷鳴般的鼾聲。常了,習慣了,偶爾的晚上老劉頭(劉忠)的鼾聲小了,沒了,一家人都像缺了點啥似的。

    也倒是,就劉忠這副腦筋,在家裡只能是跟大幫幹點活,家裡一天的事比原來大隊的事都多,自己雖然當過幾天小隊長,管事兒都是政治隊長,那時候自己知道,領社員幹活,誰也別想壓過他,有的是力氣,用不著他去操心,想事。現在也是上了點年紀,快五十了,有時候力不從心,一百斤的飼料袋子拿著費勁。記得當隊長時打賭,一百八十斤玉米袋,一個人準能拿到肩上,賭一回,贏一回。

    老劉還繼續著鼾聲伴隨的夢,不服再來呀!不敢了吧?這又犯了老毛病,說夢話。劉陽把老爹叫醒說:「爹又做夢了,好好睡吧,累了一天了!」劉忠懵懵懂懂地坐起來說:「這幫小子不服氣,我一下子就拿到肩膀上,輸了不認輸。」

    閨女兒子都知道老爹是說夢話,把小哥倆逗的捧腹大笑……

    唯獨徐蘭英,坐在地桌旁還在呆呆發愣。每當這種時候,她內心總是酸酸的。她不願意多看一眼老伴。比自己大四歲的劉忠,和徐蘭英在一起,是社會背景把一朵鮮艷奪目鮮花插在沙灘上。從小爭強好勝的性格,父母賜給先天優越身材,容貌,卻被一身不合體外衣遮掩著——富農分子的孫女。

    已經到了二十四歲,還沒膽大的青年男人敢向她求婚。首先著急的是父母,知道在農村女孩過二十歲以後,終身大事最難選定。青年光棍本屯就劉忠一人,徐蘭英是無奈才嫁給劉忠。自己傷心淚不知道流出多少。生下劉暢和劉陽以後,心裡平靜了許多。這兩年她又常去城裡買飼料,獸藥,辦事,接觸人也多了起來。當回到家再看著劉忠,二十年前那種感覺,又油然而生,再看看兒女,想想自己年齡,四十四五的人了。只是一聲長歎,埋下一生哀愁。認了!為了兒子女兒,她和劉忠的夫妻,已是名存實亡,一室分居五年餘。好在,徐蘭英心裡的苦,懂事的女兒劉陽,深深體貼,讓徐蘭英有一絲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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