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山村辦公室裡的劉忠村長,在聚精會神的,向支部書記蕭寒詳細說著,村子裡幾天來發生的傳聞,多數是傳謠,他把媳婦徐蘭英知道的,詳情一一的說給蕭寒。蕭寒覺得徐蘭英的消息可靠。
她對李雲鶴的傳聞,最初聽到時就不相信。兩年多一起共事的李大哥,在她內心又升起崇敬之情。
但她始終沒弄明白,為什麼李大哥在鄉里、公社裡做了十來年,連個職稱都沒有?回村上做個村長,王書記三番五次往下捉弄他?
整天笑哈哈的李大哥,他會得罪鄉里三號人物?他的腦子裡想些啥?自己老公楊樹森還那麼崇拜他。回到家聽楊樹森說的,和鄉親們傳的老李差距太大了!
蕭寒自從擔任支部書記以來,心裡壓力非常大,一個一千多口人的村,她一個女流之輩不比焦月喬強。劉村長有時處事兒太出格。
解決群眾糾紛事兒,一竅不通。工作水平處在三流小隊長之下。平時衣冠不整地儀態讓蕭寒實在無法和他共事。回到家裡和楊樹森訴衷腸。
楊樹森總是說:「鄉里安排的肯定有他的道理,但不合常情,以往你和老單兩人,還有個老李給做個主心骨。咱並不是說老李說的都正確,起碼聽他的主意,步子不亂,做起事兒來有撲頭。
現在你問誰?問劉忠?還不如回家問我,你和他搭班子能幹到年底不錯了,後幾天收統籌款時你該哭了!
親愛的,聽我一句話,寫份辭職報告,交到黨委一把手上,千萬別和王學義說一切,那人缺心眼兒。比傻子強不多少。他在盛世鄉做領導是盛世人民的悲哀!」
蕭寒在聽愛人的陳詞中也有不解處說:「像王學義這樣的人,我弄不明白,他是咋做的副書記,而且一做十幾年。」
「唉!我的支書媳婦兒,這有啥難理解的。聽說他的叔叔,伯父在地縣工作,文革期間上層領導一句話,進了班子,也就是一句話。
但憑咱百姓直覺,像他這類人渣,多數是靠人情進入領導層,你看他提拔這類人,劉忠還不如王學義。論正事時,他連個屁都放不出來。假若黨委書記同意你的申請時,也許要你拿出個接你班的人選,你不能再提單李二位,有一個人准行!」
楊樹森和媳婦說到關口上撂這不說了,急的蕭寒捶他肩膀說:「唉!說話還大喘氣,快說呀!急死人的!」
楊樹森不慌不忙的說:「把焦越請回來,他能回來接支部書記,你還做你的會計,婦女主任。黨委認準劉忠做村長不撒口,你乾脆跟我下田幹活吧!天天還比看著劉忠能開心……。」
蕭寒很猶豫地說:「得!西嶺的條件比咱這好多了,他在那也是副主任,指不上多少,我還是讓李大哥給出一招吧,他的主意我永遠都相信……。」
於當日晚蕭支書真就又去了雲山家,趕巧,單文華也在。蕭寒的行蹤被徐蘭英從黎曉瑩家出來發現了,徐蘭英心裡在盤算,先頭從家往這來時看見單文華,這一會功夫又發現蕭支書,原班子人馬又到一起幹什麼?
莫非?往下徐蘭英不敢再去想,她心裡明白自己男人是個窩囊廢,但是,那可是鄉長、書記親點的幹部,量你們也奈何不了我家劉忠。回到家還是和劉忠說了,她所看到的一幕……。
與次日清早英山村村長劉忠,敲開盛世鄉黨委副書記王學義家門,向上司訴說英山下台幹部勾結支部書記,撤換村主任等一事。
王副書記聽到劉忠的匯報,怒髮衝冠的在家裡喊了起來,說:「沒王法了!沒王法了!
你先回去,我馬上去找那書記匯報此事!等弄清楚他們倆想幹什麼之後,你看我怎麼收拾他李雲鶴,我非把他弄到班房裡待他半個月不可,不然,就沒有黨的領導地位!」
英山村鄉親們在寧靜地生活中,做秋收準備工作,單文華的情緒始終降不下來,總覺著窩囊,老搭檔一天天比以前活的更滋潤。
聽說他想要經營化肥、種子、農藥等農資商品。這位單兄每次來找他,要去黨委說個明白時,他總是哈哈一笑說:「我只能謝謝領導關心我,愛護我,讓我在有生之年多賺點錢養老。謝總是要謝的,但現在不行。
現在說這話,主要領導人不會往這方面理解,所以我不去自找沒趣!」這位單兄不死心,隔三差五地還往李家跑,無所顧忌跑,讓村長家屬看見了,那可不是件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