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聽完李雲山講的李桂芳一段故事後,她很感歎!讓蕭寒想起楊樹森講過自己的一段過去。蕭寒長長歎口氣說道:「那是在十幾年前,蕭寒公爹去世後,楊樹森一個人生活無依無靠,晚間害怕整夜點著燈。兩間房裡堆放些雜物,進屋沒地方落腳。
學習完的書不知道收拾。李叔(桂芳爹)每天都來幫他打掃房間,並勸他到李叔家住,那時李桂芳,已經小學畢業參加勞動。
楊樹森總覺著李叔家沒一個男孩,就桂芳姐一人,多有不便,執意不肯搬到李叔家,每天在桂芳姐家吃飯,晚上回到這兩間小屋,就是現在做倉房那兩間。
有時間給桂芳姐家做些零活。李叔嬸二老喜歡楊樹森,動員桂芳嫁給楊樹森,楊樹森到是同意,從心裡喜歡桂芳姐,可桂芳姐是從心裡喜歡張子文,對楊樹森沒有半點好感。
和李叔提出理由是,家庭出身不好。右派分子的孫子,骨子裡帶著反動細胞。第二點是沒念過書,沒文化,新時代青年不上學的在英山就他一個。
其實那時桂芳姐已經和擔任小隊長的張子文,談了一年來的戀愛了。張子文二十歲時也挺時髦,留著長長的大分頭,穿著整齊,初中畢業,又是小隊長,也挺讓人心動的。那個時代像他這樣,會說運動詞的人很吃香。公社領導心上人。」
李雲山插話說道:「那時公社是哪位領導欣賞他?該不是王學義吧!」
蕭寒接著說:「不是他,還能有誰,他巴結過孫廣文和劉鄉長,這二位從心裡往外煩他!」
楊樹森心平氣和地接過蕭寒的話說道:「蕭寒,咱不說不愉快的瑣事好嗎?都已經成為歷史了,現在咱應該為桂芳姐覺醒,而且有好的落腳點而高興才是,我楊樹森在這裡祝願收留桂芳姐這家飯館『生意興隆,日進斗金。』
祈禱桂芳姐母子安康。哎!雲山大哥,她的兩個孩子叫什麼名字,你看!當隊長忙的,給兒子起名的時間都沒有!十二歲的男孩總也不能就叫大小子呀!啊對了,剛才說過叫張勤張儉。但願下一輩人改改好吃懶做臭毛病吧!」
那時的桂芳爹怕是張子文也隨根,女兒跟了他遭罪。李老漢和楊樹森父親青年時是好友,楊樹森父親勤奮好學,是A市來的下放戶,因父親是右派被下放農村。
那時楊樹森父親已經二十五六歲,剛剛讀完大學,畢業分配上遇上麻煩,老爹是右派,又下放到農村,他也只好隨老父親來英山落戶,那時的楊樹森已經三歲,母親到農村一月餘,便和父親分手,回到城裡,音信皆無,他們沒有離婚。
兩年後楊樹森父親精神有些分裂症。楊家下放三年中,事兒接連不斷,老右派夫婦相繼含冤下世。楊樹森的爹爹,精神分裂已到了狂癡地步。
一家知識分子,只剩下一個六歲小男孩,整天領著爹爹討要度日。八年後,癡癲老爹也撒手人寰,給小楊樹森留下一些在那個年代,一文不值的各門類書籍。
十四歲小男孩楊樹森,還有爺爺給留的無形資產——姓名楊樹森,爺爺自從來到農村後,看到最多的高達植物,就是生長在英山村周圍楊樹,高高大大,迎狂風暴雨而不折腰。
老人家希望他的後人,像楊樹一樣,挺拔堅韌,形成廣闊森林,覆蓋大地。
李桂芳老爹李老漢,看中的是楊樹森體內攜帶老一輩基因。用他們那代人的眼光選擇兒媳和嫁女兒,都習慣地看三代,這位李桂芳當年沒能聽老爹良言相勸,在李桂芳眼裡的楊樹森和張子文沒法比。
家庭出身不好,爺爺是右派分子。楊樹森本人,沒文化,一天學沒上。憑著充分理由,堅決反對老爹意見。落得如此下場。
李桂芳的充分理由,激勵楊樹森改變沒文化,也沒人瞧得上,他用了四五年時間一邊參加勞動,養活自己,又一邊起早貪黑自學文學。
到了二十左右時文學單科已達到大專水平,被李桂芳小學同學,讀完初中在隊裡參加勞動的蕭寒看好,並和楊樹森閃電式領證結婚……
「唉!寒寒,你看這人事間像不像演戲?這女人啊!第一次選擇最重要!你看!就拿樹森說吧!李桂芳爹爹做主給樹森,可是桂芳卻選擇了張子文!寒寒夠有眼光的,我李雲山把話說到這裡,三年後樹森該買汽車了!」
「雲山大哥,你還誇他呢!整天唱唱咧咧的,能有多大出息!」蕭寒美滋茲的說著。
「唉!大哥常說嗎!好日子,唱著過!心裡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