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鄉的原黨委書記孫廣文,在去年夏季調到縣政府,官職也隨之陞遷。新來書記是佛仙鎮一座小學校長。到任後,各村一、二把手都參加了見面宴。
那時焦月喬還沒去北京,她和單文華參加了那次盛大宴會,近二百人宴會安排在鄉大會議室。主持人是鄉黨委副書記王學義。
宴會隆重熱烈,氣氛達到高峰時王學義還賦詩一首,弄的驢唇不對馬嘴。還是李秘書給他個台階,在門口大聲喊:「王書記!電話!」
王書記來到秘書室問李秘書說道:「李秘書,你怎麼知道我想離開講台呢?」
李秘書笑著說:「是新來的那祥書記,讓我把你找過來的,那書記說,你的那首打油詩,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那書記說太煞風景。那是讚揚文化大革命時的順口溜!
大家訌笑的是,身為一鄉領導人,不該隨便把過時,也永遠不受歡迎的順口溜,拿到接風宴也好,見面宴也罷,來噁心人……
王學義副書記很生氣的說:「真他媽農民!都是一夥什麼玩藝,笑!笑!等有一天我讓他們哭都找不著調門兒!唉!我說李秘書啊,又是英山村姓李的那小子挑頭鬧事的吧?」(王書記說此話時,趕上焦月喬吃完飯,到秘書室來等單文華,焦月喬這段已有去北京打算。)
這時焦月喬笑著問王學義說:「王書記,你是怎麼猜到的?王書記的想像力真豐富!有可能李雲山此刻正在家收聽廣播呢!」
王學義大怒說道:「我就知道,盛世地面上,就他李雲山瞧不起我!除了他,還能有誰?別人他得敢謅我的壞話!」
李秘書怕王書記說的離題太遠,趕忙截斷王書記話說:「王書記,別生氣,不是李雲鶴,他今天沒來,凡這種事的集會他都不參加。」
王書記氣急敗壞地坐下說:「真他媽的怪了,我他媽也是不走運,孫書記調走,一把手是我的,那些人親口答應我的。後來他媽的也不知道誰給我鼓搗上了上告信!真他媽倒霉。
今天的盛會,應該是慶祝我扶正大會!還輪到他老那的份了。我猜上告信指定是李雲山搞的,盛世鄉地盤上,我第一個看不了的就是他!有朝一日,我王學義必須把他弄下去!把我惹急了,我找一找熟人,把他姓李的整監獄待他三年五載的,看他還敢不敢和我王學義頂牛了!」
那一天晚上,焦月喬、單村長來到李雲山的家,焦月喬問李雲山說「唉!李大哥,王書記為什麼這麼恨你,得有個根源吧!沒有無原無故的愛和恨,我認為大哥能知道,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
一個晚上也沒找到原因。但李雲山從那時起,和月喬、單文華二位說過,英山的事盡量我少管,或者不管。尤其是去鄉里開會,李雲山沒在鄉里露過面。
焦月喬走了一個多月,英山的村長去鄉里開會也是由蕭寒代勞。李雲山並不是怕王書記,他實在是不願意見到,人與人之間的不和諧。尤其是,不知二五一十的領導,他永遠不會體貼基層幹部的辛勞!
也是那一晚上,李雲山告訴月喬說:「想要在農村,在英山堅持下去,必須要知道,凡是有人群存在地方,像王學義這類人,準有那麼一兩個,想辦法避開他,只有錯開軌跡,沒別的辦法。也就是從那一件事,又把焦月喬的做農業夢徹底打碎……。
焦月喬在臨行前的幾天裡,也為英山的班子發過愁,她的本意是遵照前任老支書,趙源潮老人的意見,把支書交給李雲山。趙老伯是看著李雲山長大的,對他的瞭解和自己孩子差不多那樣清楚。
在李雲山沒去公社時,趙源潮老人有打算把英山交給李雲山,這一差十年,趙老伯沒忘初衷。但根據二年多來,單、焦二位對鄉里領導的變更,王學義副書記的態度,不得不讓焦月喬和趙老伯收回個人意見。
但現在盛世鄉黨委書記,那祥對李雲鶴不瞭解,劉鄉長從來不過問各村人事安排。王學義對李雲山的誤解又越來越深。李雲山也真夠難辦又難得。
最後還是勉強留在支委,雖說是村長,但鄉里的村長會議,都是副村長兼婦女主任蕭寒辛苦了,李雲山像是說雙簧桌子後面那位。
盛世鄉他待過多年,任這一年多村幹部時日,還是一次沒露面。但在英山村百姓,還挺拿他當回事兒的。大事小事都願意和他說說。
這天一大清早還沒吃早飯時,劉忠和徐蘭英夫妻倆推開李家門。汪晴正在做早飯,雲山在後院收拾園地,屋裡只有李馨和李良在收拾屋內衛生。徐蘭英雙眼紅腫著問:「大侄女,你爸爸,媽媽呢?怎麼都不在家?」
李馨看著二位笑著說:「劉大叔、蘭英嬸您坐,我去給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