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珍受丈夫單文華之托,來汪晴這裡當說客,把湯蘭和汪晴之間的隔閡給說和,可是汪晴的意思是,暫時不要趟起這股混水。
汪晴忙擺手示意說道:「千萬別的,湯蘭看見我就生氣,我可害怕她那張嘴。」 愛說渾話的黎曉螢,笑著接過說了兩句不著邊際著話道:「汪晴姐,李雲山和他乾姐姐八成又死灰復燃了吧!兩小無猜勁又上來了,試試童貞感覺,是不是有貓膩,你知道,又不敢說,怕湯蘭罵你?」這位,無論誰,她都愛往那方面想。
汪晴聽到黎曉螢的渾話後,不高興地說道:「曉瑩,別瞎猜胡咧咧!他倆那份情,你是一點都不瞭解,那可不像你想的那樣,不但是能見得陽光,也抗住太陽曬了,雲山和湯蘭倆的情,清的像盆水似的。雲山拿湯蘭當媽媽待見,所以,逢年過節我備份禮物,讓雲鶴送過去。以後你可千萬別往那種事兒上去胡心思!」
玉珍嫂自言自語地說:「汪晴啊汪晴,也不知道你們倆這葫蘆裡裝的什麼藥,二十來年就這麼繃著,我們家老單也攪在其中,四個人到一起,沒完沒了的說。真不曉得這幾位前世的緣有多重,又移到今世來續前緣!」
汪晴姐一邊做著手裡的鞋梆,一邊給我講著她家李雲鶴的一些往事。汪晴姐面帶微笑地和我說道:「青竹啊!他的事我慢慢地給你講。雲鶴的故事就從這開始吧!咱一邊忙著手裡活計,一邊聊點你想知道的故事,算姐給你這位文學家湊份材料吧!這是一段讓經歷者,一生難忘的經歷:
家住英山村的李雲山從鄉辦廠,辦公室走出來,推著輕便自行車,走了一段路,活動一下筋骨。他在騎上自行車前有個習慣,先看看手錶讀數,然後再看看太陽距地高度。看太陽是在生產隊時養成的習慣。
忙了一大天的李雲山,在一邊走著一邊想著這一天的策劃,籌備在英山村設一戶廠子商店的代銷處。之前,農村從沒有過私營商店先例。
從早上上班開始和會計、商店部經理小高,制定出一些規劃方案。中午幾人也沒午休,也沒吃飯,把下班時間也延後一些。等他走出屯子才想起來看看手錶,又看看太陽,
這位李雲鶴才發現,太陽像剛剛漆過朱紅似的那麼鮮艷,托在西山口處,一點點沉在一片楊樹林中。餘暉映在錯落有序的高層鱗紋雲底部,閃出炫麗霞光。由最初的橘黃色,慢慢地轉換成橘紅、大紅、紅色一側帶有一點點藍黑色。在不斷把色彩加深。最後是塊塊黑雲帶紅邊,又一點點消失了一切色彩,恢復以往雲天本色。頃刻間天也隨之暗下來……。
李雲山被美麗的晚霞給迷住了,他陶醉在美妙奇觀中。看天色將晚,才想起騎上單車,他的思緒還沒從晚霞中拉回來。他忘記了疲勞,剛才大自然給他的恩賜,晚霞的美,從欣賞中得到的精神享受,足以補充一切,也消退了疲勞。
這個老李,平日裡自然界賜給他的一切,從不放過去享受它,就這麼幾片晚霞紅雲,也會讓他感動……。讓他陶醉。
李雲山覺得天已暗了下來,他飛身騎上自行車,一曲高伉當時的電影《閃閃紅星》插曲,伴隨著李雲山,走進他的棲身港灣。忙了一天的李雲山又歸棲在汪晴帳內……
人家生產隊都解體了,土地也分完,唉!原隊長把他給忘了,大家都覺得李雲山早該是拿官響的國家幹部了,也沒人去想著給他分份地。他自己也沒想起來和隊幹部去說一聲,鄉親們更認為李雲山早都掙工資,吃紅本的官家人了呢!
嗯!鄉親們也到是沒忘,只知道拿國家工資的幹部不分給土地。沒人知道他李雲鶴,到現在還和鄉親們一樣,一無所有。嗯,這下還不如鄉親們了!農民還沒地!他有啥?唉!這陣子鄉辦企業也正忙,他自己真沒去想分土地的事兒!
可是,這位李雲山,還實實惠惠地在鄉鎮企業這條戰線上,繼續著他的宏偉事業,整天為他那不太景氣的鄉辦企業忙著。
為他那個廠辦商店挖空心思去想,去擴大經銷渠道,增加銷售額。雖然他對目前企業的命運有預感,他的指導思想是:當一天和尚就得撞一天鐘,並且要把鍾撞的更響。這也是他認死理兒的做人原則。
幾天前,李雲山在家裡和愛人汪晴聊天時候,隨口說出廠子商店要在幾個屯子搞代銷點一事。覺著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誰願知道就知道。
汪晴的幾位家庭婦女好朋友,閒下來就湊在一起,是無話不談。在她們之間從來沒有背人兒的事,就是男女之間遮掩的勾當,在她幾位中也常拿來探討個究竟。無意間汪晴把在屯中設代銷點一事也就嘮給幾位。
汪晴那位好友黎曉瑩,比汪晴小五歲。當她得知消息時,動了心思,今天晚上李雲山回家也是比往天晚了點。他剛剛吃罷晚飯,這位多年追隨李雲山的忠實粉絲,英山村一等美人黎曉螢,就風風火火地來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