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司馬家一般不常坐,大姑和曉晴在家時,我只是說幾句客套話,互相問候了事,有時候和曉晴妹妹說說她的課題作業,和大姑(青山媽)沒有共同語言,很少聊天。今天司馬家就青山一個人在家,說了一會兒;關於整風中陶冶與青山之間發生的不愉快,青山在最後反省自己不給陶冶台階下,是根源……
青山又把門上了鎖,隨我出去,在沒有互通目標時還是雙雙去了南湖。秋季的南湖是候鳥的天堂,成群結隊的回歸雁是水上家族主流,有少量灰頸鶴也參雜在其中,最不安分的是野鴨,它們在不停嘎嘎的喊叫,還時常成群遮天避日地在水面上空盤旋飛翔!
有很多水上飛禽候鳥;要在南湖停留歇腳、養精蓄銳兩周左右,傍晚時分,這裡鴨雁的嘈雜聲,如金色大廳的歡快樂章!好生熱鬧……
今天和青山出來目地是;原來在上幾天;發生在他和陶副社長之間的不愉快,我怕青山有思想包袱,畢竟才十八歲,要承受來自生活中的重負,再背上和領導間的不愉快,我怕他招架不住,到這常來放鬆的湖邊談心卸載……
當我把意圖和青山說出來時,青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聲長歎說:「唉!姐,別往下說了,我怎會那麼脆弱呢!您知道,我一輩子都不想在仕途上發展,到不是因為祖訓,而是我有自知之明,我的秉性沒人會諒解的,尤其是當大官的!
姐您知道,我遇到不對的總想說,對一切好刨根問底,最主要我看不了兩隻眼睛總盯著上司的臉過日子,太累!
做農民一輩子不用去挖空心思的;考慮上司的嗜好需求,姐,您看我是這樣個人,還怎會背那些不是我該背的包袱呢!」
「青山小弟,能這樣就好,不過,有機會,有條件還是要求上進的,領導也不都像你想像那樣,你看,去年處理小片荒事件的王書記怎樣?」
「姐,像他那樣的領導好像不多,尤其是現階段,有修養的基層頭目少的可憐,社隊頭頭多是土改時扛大活(地主家的長工)的農民,像公社王書記、大隊的原羅支書這樣人有,可是太少。像張令社長、午達子等人還大有人在!他們最大特點,能喝酒,講江瑚義氣,有這兩樣,我不知道考慮正義還有多少!」
「青山小弟,姐總覺著你心裡有很深很深;隱藏起來的思維!姐說不準,但我表達出來小弟可別不高興,簡單說一個怕字,深一步說縮手縮腳對待人生!可能小弟古文看的多了,從中吸取消極因素太多了!不想衝在前面!」
「姐,別說我了,你以後打算怎麼對待陶冶,還是要繼續下去,還是到此終止呢!姐,其實,陶冶其人並不壞,不愛顯示自己的青年,以我的觀點也不一定有所發展,讓小弟我看,陶冶值得姐去考慮考慮!」
「青山!啥時候學的會說媒了!唉!好也好,壞也好,不去考慮他了,一是我想下一年參加高考,二是陶冶不會回來了!」
「姐,您的估計不一定正確,假如陶局長是有一點頭腦的父親,一定會讓陶冶回到這裡的,俗話說:『在哪跌倒在哪爬起來,跌倒爬起來是好漢!』這句話在北大荒流傳很久了,不知道姐住過的A市有人說過沒有!假如陶冶能回來,我司馬青山主動給他道歉!不因為他是社長,因為他是大哥哥!……,……。」
在南湖邊青山的觀點又一次另我哲服,難得他有這樣品德,但還是沒能瞭解到他心靈深處;究竟還隱藏著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中秋節後的一天,天高雲淡,空氣中帶著絲絲涼意,我照常騎著爸爸的單車;去公社一週一次的大匯報,我和良秋婉主任進駐的西嶺大隊;一切中心任務完成較好,一路上心情不錯,慢悠悠地騎在自行車上;哼唱著喜歡的校園歌曲,二十分鐘路程,兩支歌曲來到杏山公社大院門前……
忽然發現,十來天沒上班的陶冶,從大門西側閃過來,笑著接過去我的自行車,很自然的推去停車棚,又馬上走到我身邊小聲說:「青竹,我想你、也想杏山,稍候匯報完陪我去一趟清辛大隊好嗎?我已經和王書記、張令社長說過了,去給司馬小會計道歉!」
我前後思量一會兒說:「陶副社長,你還是找小李和你一起去的好,你和司馬青山之間好像不用這樣,我的表弟為人處事我知道,他不會忌恨這些瑣事的,有一天我表弟也說了好多自己爭強好勝,不該不知好歹!我表弟是個重情意的人!所以依我看,您不必去考慮司馬青山的事,他已經知道自己錯了!」
「青竹,你不用有什麼顧慮,咱能做什麼樣朋友,決定權完全掌握在你的手裡,我陶冶決不強加於任何人!你不用說我也猜得到,你和良主任常在一起,良秋婉忌恨我,那是以前的事,我媽從中作耿,良大叔愛面子,怕鄰居說閒話;巴結當官的。也出面干涉我和秋婉,最後我上學三年,良秋婉結婚嫁了人,對我的媽媽,唉!對陶家人似大敵,真是冤家對頭,念完書又跑到背鄉這裡做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