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激情歲月   留戀篇:苦樂交熾,浪漫年華 第三章:浪漫年華【39】
    從羅豐軍家出來,已經是午夜十二點鐘,回家路上,細看各家各戶燈火早已熄滅,忙了一天的社員們,基本都進入夢香。

    萬籟無聲的夜半時分,我和青山還在清辛莊街路上漫步著,走向各自回家路,短短四百公尺距離,確走了兩個小時,不覺中東方天際又出現一道魚肚白光!

    我和司馬青山;在王半仙王長林的大力宣傳下,無任何顧慮,也無須躲避任何人,像似情侶那樣挎肩搭臂,在清辛莊任何地方可隨意大方的交往,但言語中流露的確是友人詞彙,說似姐弟,我還從沒見過姐弟有像我倆這樣親密的!

    在我內心確是享有戀人般的感受,但被青山牢牢的控制在友人範圍之中,他的身軀,從腰部以上,任我任意宰割般的親吻及用頭部磨蹭,青山習慣地接受著這一切……

    從羅家回來的路上我問青山:「唉!小弟,在羅家見到的這一切,真把我弄糊涂了,青山你說,別人家不許養家畜,吃糧就那麼一點點,羅支書他家能養豬,別人為什麼不准呢?另外,他家招待客人的糧食又是從何而來?還有,只從我下鄉就沒見過蘋果,在這個年代,又是青黃不接季節,羅嬸確象變魔術般的拿出六個蘋果,而且羅豐軍說一共可就二十多個,這又是個謎!」

    青山笑著說:「在飼養上到是沒人限制,可是豬要吃東西和少量糧食,別人家」都在全民食堂吃飯,拿什麼餵豬?羅嬸家在屯子一頭住,這是個得天獨厚的基礎條件,有了這個基礎,再加上羅嬸的保密勤奮條件,在不敢走露風聲中偷著勞動的結果,不過,百姓要是這樣做,早該是走資本主義路線代表人物了!

    羅支書這種過家方式可發揚,但在這樣激盪年代,羅支書的烏沙帽好像有人正在準備給他摘下來呢!我這裡琢磨著,條件正在一點點積累呢!午達子始終是羅方旭的剋星!還有喬喜貴一副坐收漁利的得意樣子!唉!不說這些了……

    您再看她家的大院子,前兩年小片荒沒少刨,哪年都能產出三千斤老玉米,不要說人不缺糧吃,喂幾頭豬不算個問題,羅方旭支書是個有心勁的過家好手,豬圈修在屋後山洞裡,冬季保暖,夏季曬不透,不到附近又發現不著,就是讓工作組見到也沒事,羅嬸隔三差五的就給這些饞嘴乾部燉鹹肉吃,所以工作組又視而不見,老百姓行嗎?」

    聽青山一堆侃侃而論,我真佩服一個十八歲小男孩兒,誠腑如此深奧!不得不讓我刮目相看我胳膊摟著脛部,一支手始終緊緊抓著他的手;這個乖巧大男孩兒!我還照樣地把頭放在他肩上,聽著他的高談闊論,享受著他鼻孔吹出的涼風,品味他咚咚心跳中產生的生命氣息,陶醉在異性的給予中……

    「唉!青山,你還沒回答我另一個問題呢!羅嬸家除了糧錢不缺,煙酒有路,蘋果是哪來的!這個季節,又是這種年月,能弄到新鮮蘋果也該算手眼通天能人!」

    「姐!這您就不知道了吧!羅嬸的妹妹在縣二輕局做一把,煙酒等項都是從那來的,曲曲幾個小蘋果又何在話下!給你做麵條的原料,也是從那裡來的……」

    一九六一年農曆五月十二日早晨,太陽還在地平線下面,卯著勁的往上冒,還沒冒出來時,羅家院裡早就擠滿了男女老少,羅支書老兩口在清辛莊人緣好,一是屯子裡大事小情羅家夫婦從沒缺過場,二是在那個火紅年代,農村支部書記是實權派!也是有決定權的!

    現在羅家大院的熱鬧程度,不亞於去年中秋節全民食堂大餐!所差的是;章紅葉這位出名掛號的二膘子,沒能隨心所欲發膘,章紅葉其人;又轉換成了招待人員主流!統領女兒兵團,組成煙酒茶水服務組,十幾人由章紅葉擺佈的團團轉,各路來賓都喜笑顏開……

    章紅葉的性格,是決定她永葆青春的先決條件,三十幾歲的人,不比二十上下歲小姑娘的情趣差!天生的一副好身材,一副好模樣,一隻好嗓子,在眾人裡還是非常搶眼!如鳳落雞群,牽動著好多男士眼球……

    尤其是不知根底的外鄉來賓,都想著法的湊到章紅葉面前,主動打聲招呼說句話,上趕子送上一副笑臉,可是章紅葉天生活潑,不欠來者禮節,或是送上嫵媚多姿的一個笑臉動作,或是給他一個恬恬的飛眼兒,最差勁時候也能還你一句問候,保證讓你神魂顛倒!有天大的不滿意或愁腸,也讓你轉換成雲消霧散,覺得渾身上下舒坦!

    太陽將露出半個笑臉,從小東屯來了一隊馬車,其中有兩台膠製輪子、三台木輪木軸馬車。浩浩蕩蕩、塵土飛揚,在大門外放哨的小全子高聲大氣的唱著說:「家裡人,都要聽清,娘家客車隊!看見了影,也聽見了聲!五月天氣又不算冷,不如在,大門外,排列西東!……,……。」

    在沒有鼓樂班子的號手通知時,小全子的角色,還真是辦喜事兒的一道風景給東家增添了不同程度的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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