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歎息吹起的一陣煙; 戀人的眼中有它淨化了的火星;戀人的眼淚是它激起的波濤。 它又是最智慧的瘋狂, 哽喉的苦味, 沁舌的蜜糖。--英·。 莎士比亞
杏山鄉、清辛莊大隊,在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國家遇到三年自然災害時期,這個大隊年人均收入是負數,在S縣是出了名的貧困大隊,其中的二小隊比較強一點,勞動日值是兩角八分錢人民幣。
送我們的汽車剛剛停穩到生產隊院子時,圍在車一旁的社員用一種詫為奇事目光詢視著我們一家三口,我仔細看下陌生面孔,各個嚴肅中帶有鄙視目光,三十左右人中,沒有一人開口講話。
爸爸在瞬間立刻反映過來,在我們一家沒來之前,領導指定和大家說明白,今天要有一戶右派分子全家,來這裡接受改造,不難看出的敵對態度,我們一家人,是不受歡迎人家……
爸爸果斷地打開這種局面,他首先向大家拱手問候說:「諸位父老鄉親們大家好!諸位久違了!我史鳳來攜家眷投奔寶地安生,希望諸位多多關照!以後我史鳳來有做的不周到地方,煩請父老鄉親指點,我史鳳來給大家行禮了!」爸爸說完,向周圍社員深鞠一躬……
當天書記隊長都去到公社開會,只留下會計司馬青山接待我們一家,他剛才動員幾位家庭主婦,等我們車到後幫忙把室內佈置一下,司馬青山剛把人員找完,聽到了汽車鳴笛聲。
司馬青山即刻跑回生產隊,他從人群中走過來說:「是史鳳來叔叔吧,早聽說您這兩天能到家。我是這個隊的會計,今天負責接待並安置咱一家住下,把車開到東院那三間房窗前,咱家在那院!」我聽到說話聲音一愣,差點喊出聲來,和早晨送我離開學校的班長趙志軍,說話的聲音一模一樣!
我聽到會計幾句話,他把兩句話裡加上家又加上咱,聽著那麼親切,真像到家那種感覺,聽著讓我心裡好高興,剛才那股尷尬難奈的情緒,頓時自然消去,心裡又是疑惑,暗自在想:『啊!在這路斷人稀地方,怎麼會有這等青年人,太像班長趙志軍了,莫非真是他!唉!不可能的!他送我到家門囗明明是和同學返回學校了嗎!那這也太神奇了,兩個人長相說話聲音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樣!我的兩眼如放電一般,直穿入他的胸膛!真想跑過去,撲到他懷裡,向他傾訴剛才沒人搭理和鄙視目光的內心委屈!
這時我也不覺得長途顛簸的疲勞,一切勞累於睏倦,頓失九宵,我被眼前這位英俊青年所吸引,他一頭重重TⅢz舫陝逞竿沸停§迠_⒆影愕拿濟雞yテ乓凰堁楣郟雈梒A明眼睛炯炯有神,鼻直口方配上那張國字型的臉,給人一種嚴肅感覺。上身只穿雙條挎籃背心,左上方印著優秀共青團員,下面一個大一點的獎字,不用說指定是共青團員。
兩塊胸肌發達的從背心上方擠出了一大半,兩臂肌肉如兩個大球球,在隨著胳膊甩動而在不斷放鬆收縮著。下身穿一條緊身短褲,洗的已退成淺藍色,把青年男孩的陽剛之美,體現的淋漓盡致,一身暴露在外皮膚,被紫外線灼成紅褐色,一眼望去,給人無比健壯感覺!他恰似第二個班長趙志軍。是我從十四歲裝到心裡的偶像,情感中的追求者!
班長趙志軍是我心中情人,只從上初一就在一個班裡,我心裡一直暗戀著他,他是我心中的白馬王子,莫非真有上帝?是上帝怕他的孩子孤寂,特派來陪伴苦命孩子的吧!好吧!有個他,再苦我也挺住了……』
我正在胡亂猜測中,有一個大男孩兒,看年齡在二十往外,長相有點像六小齡童,舉止很輕薄的在人群裡喊著:「哎!大家看吶!還有個漂亮妞呢!該著咱隊又少個光棍漢!哎!還挺俊的呢!」
他的話音沒落,被一位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小青年,人人都稱他寶田哥的青年人訓斥說:「唉!午三兒,你什麼時候能學會說句人話,滾一邊去,竟丟鄉下人的臉!算個什麼東西!真他媽的丟人,八輩子沒見過女人!趕緊滾犢子!」
此刻,有人喊會計的名字,我乍聽好像似叫石磨青山?,我往話音處望去,見是一位美女姑娘,她問會計:「司馬青山,別不動地方啊!過這院子裡看看飯菜還缺什麼不的呀!
後來才知道,其實她是找茬和司馬青山會計說話,有意干擾他對我一家的關懷,當我面對著她看她時,她用不友好的眼神看了我幾眼,我被她的舉動,又弄的渾身不舒服,我看到的這位鄉村美女,當時想,窮山僻壤怎麼會有這麼漂亮女孩呢!她將來會不會是我的剋星呢?
慌亂中我沒有聽清楚,這位美女姑娘喊他什麼,只聽道她喊的這個人名字又一樣,四個字,所以,剛剛卸完車,在屋裡一夥女社員和幾位剛找來的家庭主婦,正在幫助媽媽安放家俱時侯,我把會計拽到門口外邊的東房山,問起本書一開頭那段話,一段溶入我血液中的記憶……
那是我腳踏第二故鄉接觸的第一個人,也是在第二故鄉說的第一次話,就是這個第一印象,讓我一生不能忘去!就是這個他,後來的三年中,成了我的弟弟,我的精神支柱,尤其遇到一些化解不開的大事小情,他總是不緊不慢地說出辦法,讓我和我的一家,順利地過了一關又一關。
司馬青山在那幾年,是爸爸媽媽的暗中得意門生,主要是媽媽,他喜歡物理,喜歡力學,文學是主頁,物理力學也天天詢問媽媽,這位專給大學學生講物理課的講師,竟然成了一位農民青年的業餘補習輔導員,司馬青山和我不單是朋友,確切的說,他是我一生的異性知己,用現代中青年人的說法,他是我花季少女期間結識下的,准情人……
我在到了新家之後第二天,剛剛在全民食堂用完晚餐,司馬青山專程去我家拜訪爸爸和媽媽,並冒昧的認我爸我媽做為老師,那天晚上的拜師,把二老弄的莫名其妙,沒弄清他是為什麼要拜師,爸爸出於禮貌,沒有細追問,初次相見也有些磨不開情面,所以敷衍塞責的說幾句冠冕堂皇好話搪塞過去……
那晚上可能爸爸媽媽對司馬青山還不想多瞭解,畢竟時間太短,才一天多一點,說話也不多,二老沒有更深交談,謊稱累了,兩人都頭朝炕裡躺下,沒幾分鐘便鼾聲大作,我和司馬青山才得到一次長談機會!是在沒有任何障礙的敞開心扉,互相對友愛進行一次廣泛探討……
司馬青山首先說:「青竹姐,只從叫您第一聲姐姐那會兒,在我的感性中,一生都要尊敬您,您在我的稱呼裡,添補了空白,我在家沒有姐姐,只有個妹妹叫司馬曉晴,因為家裡沒有姐姐,在生產隊裡,幾位比我大的姑娘,像王笑梅、李珊、孫玉芝等,我也一直不太習慣叫她們姐姐,勞動中叫名字,她們也習慣的接受我對她們的呼喚。可是,昨天的一聲青竹姐,今天還改不了這第一次的稱呼,您就答應我叫您一輩子姐姐吧!」
我高興地接受了說:「哈哈哈,我和我爸說過,這次下鄉也許會有意外收穫呢!真想不到,我有一生叫我姐姐的小弟啦!」
送走司馬青山走後,在我一個花季少女心懷中,又容納了另一位班長趙志軍,從那以後,他逐步取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