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將燕婉送進了急救室,經過短暫的急救,她從昏迷中甦醒過來,她躺在病床*上,睜大黑幽幽的眼睛,茫然無措的望著圍在四周的眾人,低聲道,「我一定是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噩夢,對不對?」
這時,那個警察又分開醫生和護士走了上來,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說道,「許小姐,既然你已經甦醒了,我們希望你能夠馬上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趙立恆對那個警察道,「許小姐都已經這樣了,有什麼事情難道不能以後再說嗎?」
那個警察冷冰冰地道,「對不起,我們也是公事公辦,請許小姐一定要配合我們的工作。」
賴宇明知道再多說亦是無益,他對燕婉道,「去吧,這是他們的程序。」
燕婉看著他,含淚點點頭,跟著那些警察出了醫院。
外面早就有幾台警車在等著她,她被帶上了其中一輛,跟著他們來到了台北刑事警察局裡。
這些警察將燕婉單獨關在一間小屋子裡,審訊室強烈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刺眼又難受。她被幾個警察輪番盤問、錄口供。
她和父親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談話內容是什麼?
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被記錄,都被質疑。
她不能打電話,不能找律師,甚至不能睡覺,她處在一種孤立無援的處境之中,最後她終於崩潰了。
她只覺得腦子裡彷彿針扎一樣的痛,她雙手抱頭,拼盡了力氣,大聲的尖叫,歇斯底里地發作。
就在這時,趙立恆帶著律師及時趕了過來。
「立恆哥哥。」燕婉看見他,彷彿見到了親人一般,哭著撲到他的懷裡。
她緊緊抱住他,像個孩子一樣號啕大哭起來。
趙立恆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道,「沒事了,沒事了。」
她的嗓子已經瘖啞了,她哭不出聲了,可是眼淚仍像泉水一樣湧出來,打濕了他的衣服。
她的臉色慘白,嘴唇上一點血色也沒有。整個身子搖搖晃晃的,像個用紙糊出來的人,正在被狂風吹襲,隨時都會破裂,隨時都會倒下去。趙立恆將她半抱半扶著帶出了審訊室,就在這時,走道上,幾個警察和他們擦身而過,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燕婉!」
燕婉聞言驚喜的抬起頭,忽然,她怔住了,她睜大了眼睛望著他,驚恐的道:「阿偉、阿偉,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