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鴻離需要的血漿終於運了過來。
輸血之後,她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可是,她一直沒有甦醒過來。
ICU重症監護室裡,鴻離無知無覺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臉上戴著氧氣面罩,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的血色。
隔著觀察室的透明玻璃,賴宇明臉色蒼白的問丁子康,「她的傷勢怎麼樣?」
丁子康沉重地道,「她的身上多處擦傷,肋骨骨折、脾臟破裂,但是,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賴宇明的心一沉,「她最嚴重的傷勢在哪裡?」
丁子康道:「鴻離跳車的時候,腦部受了重創,腦子裡有淤血,壓迫了她的神經,我們雖然想盡辦法挽救了她的生命,但是對這個卻束手無策,她目前還沒有渡過危險期,如果她在48小時之內不能甦醒的話,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這三個字彷彿最鋒利的匕首,直插賴宇明的心臟!
他用腦袋死死抵住牆壁,他覺得自己整個人已經被撕成了碎片,磨成了粉,燒成了灰,痛楚從他心中往外擴散,他忽然狠狠一拳,擊在醫院的牆壁上,白色的灰土簌簌而下,他的手背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燕婉傻傻的站在旁邊,聽到這個消息,只覺得心中一片冰冷,那冰冷幾乎連她的心都凍結了,她將臉貼在觀察室的玻璃上狂哭:「姐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趙立恆伸手扶住她,勸慰道,「燕婉,你不要這樣,你冷靜一點……」
丁子康沉重地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就在這時,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走了進來,為首的警察問道,「請問誰是許燕婉許小姐?」
「我是,怎麼了?」燕婉抬起淚眼,
「許小姐,今天上午有一艘遊艇在公海上忽然爆炸,遊艇上所有的成員全部遇難,我們懷疑其中有你的父親許宣哲先生。請你跟我們回警署配合調查。」
接二連三的打擊向燕婉襲來,所有的一切都分崩離析,整個天地都在她眼前轟然暗去。她再也支持不住,身子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