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兒,那條路不對,應該是這邊。」桑胤走過來,再次牽上空空的手,往回拉去。
「空空,怎麼短短數十日不見,你竟然連野豬都打不過了。」秦殊拖著滿臉忌憚的藍資,跟在桑胤跟空空身後。
他只是不想要看到以前滿臉歡笑的小空空,如今這副黑寡婦臉,師父的傷也並不是完全無藥可救,楚閣主日夜研究著,怎樣才能救師父一命呢。
說不定,回去的時候,就能看到生龍活虎的師父了呢。
「夜闌卿廢了我武功,現在不用說一頭野豬了,就連一隻兔子,我都打不過了。」
空空無心玩笑,只是在說實話。
「什麼,夜闌卿廢了你武功,我去找他……」大師兄難得衝動,這一衝動,就剎不住了一般,風風火火地要往反方向的皇宮走去。
「大師兄,我們先回去見師父吧,夜闌卿的賬,以後再說吧。」空空轉頭,就算你去了,又能怎樣呢?
師父尚且都不是他的對手了,大師兄,我不想看著這個世上再有人為了我受傷害了。
不要了,不要了……
那些軒轅的大臣們或許說對了『我是一多麼標準的禍水啊』
唉,禍水啊禍水啊……
身後富麗堂皇的皇宮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空空已經顧不得什麼情蠱會發作,顧不得夜闌卿若是找不到自己,會對蜀山做出什麼危險的舉措來了
若是師父都死了,蜀山還有存在的意義麼?
都衝著我來吧,不要連累我師父,不要,不准。
「空兒……衣裳可穿好了?」夜闌卿輕輕敲門,一行人站在迴廊裡,靜靜等了很久。
屋內沉寂,得不到任何回應。
「空兒,空兒……」再喚兩聲,夜闌卿眉端緊鎖,大手一揮,雕花的木門吱呀一聲輕輕退開。
「空兒……」掀開簾帳,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再轉頭看一旁大敞開的窗戶。
司空空,你竟然溜出去了?
這樣貪玩?
呵……
此刻的夜闌卿,只是當空空耐不住寂寞,溜到皇宮某個園子裡玩去了。
「琴良……」
「屬下在。」
「搜尋一下上離皇宮,看公主在哪裡,見到了就將她帶回來。」吩咐下去,夜闌卿便順著敞開的木窗,探頭往遠方瞧去,希翼能瞧見空空的身影。
「是,皇上。」琴良得令,立刻領著一幫侍衛往外奔去。
「公主……公主……」沿著雕花的低矮護欄,慢慢行走在木質的迴廊橋上,琴良一邊眺目遠望,一邊吩咐手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找過樹林,一個又一個的小花園,甚至還爬到每一棵大樹上仔仔細細地搜尋了一遍。
依然沒瞧見公主的身影……
「公主……公主……」另外一邊也傳來叫喚公主的聲音,很明顯,這聲音的來源不是皇上帶來的人。
琴良跳下大樹,看著幾個汗意漣漣的年輕宮女,正著急地扒開每一棵矮小的灌木叢,焦急地對著蔥鬱的大樹喊道。
午後燦爛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蔭灑進來,照出斑駁的光影,小公主最愛在這裡捉迷藏了,應該就在這裡的呀。
「請問,你們在找誰?」琴良走到宮女身後,禮貌地詢問。
「公主偷偷溜出宮殿,已經好大一會了,皇上說要考公主功課,奴婢們正出來尋找公主呢。」
某一宮女臉上是掩不住的擔憂,公主可從來沒亂跑過啊。
「你們的公主,也不見了麼?」直到此時,琴良才覺得事有不對,怎麼好端端的兩個公主都不見了。
莫非是有什麼窮兇惡極的歹徒劫持了兩位公主,那也不對,這守衛森嚴的皇宮,豈是歹人說進來就進來的。
那到底,兩位公主去往何處了?
「沒有?沒有是何意?」夜闌卿俊眉微挑,滿臉不爽快,看著跪在面前的琴良,怒聲問道。
「屬下找遍了上離皇宮,都沒見到公主的身影。」琴良無奈,卻不得不如實稟報。
「找遍皇宮,卻沒見到空兒?」夜闌卿微瞇了雙眼,站直身子,來到琴良跟前『有沒有問各個城門守衛的士兵?』
空空,她現在是沒有那個能耐插上翅膀飛出皇宮的,決然是沒有的。
「問過了,說是都沒見過公主。」琴良越來越小聲,公主武功盡失,怎麼可能無端就從皇宮裡消失了。
唯一的可能,唯一的可能,便是真的有人進來皇宮劫走了公主,還將兩個公主一起劫走,莫非劫走這個公主的時候,剛巧那個公主也在旁邊,未免留了活口,也一併將另一個公主劫走了?
只得做這個猜想了,琴良不自覺地點點頭。
「皇宮裡有沒有流往宮外的河流?」夜闌卿隨口問問,空空為了溜出去玩,肯定無所不用其極,說不定就是潛水出去了。
「秉皇上,確實有一條子母河,跟外頭是相連的,莫非……?」琴良眼放精光,不愧是皇上,思慮的如此縝密,也對啊,公主或許是自己溜出去的。
「嗯嗯。派人去宮外搜尋,去最熱鬧的集市,茶館,酒樓,青樓,不准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夜闌卿邁著步子往外頭走去。
空兒,在外頭玩夠了,一定記得回來,不然的話,很多人都會跟著遭殃的,可知?
「皇上,還有一事,上離……上離公主也跟著一起消失了。」琴良跟在夜闌卿身後,猶豫著,還是將這事說了出來。
「哦?看來上離小公主跟空兒倒是趣味相投,呵……一併將她也找回來吧。」
這更加肯定了夜闌卿對於空空溜出宮外,只是為了貪玩的想法,不然,她不會帶著一個拖油瓶的。絕對不會的。
「本公主要休息,本公主要休息了,屁股好疼。」藍資坐在秦殊懷裡,高頭大馬風馳電掣一般奔跑了許久,途經一座綠蔭融融的山泉,山泉旁是長滿參天大樹的高大山巒。
空空無精打采,眼神放空地坐在大師兄桑胤懷裡,大師兄聽說空空武功被廢,再也無法放任她一人騎馬了,死活要跟空空共乘一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