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些白衣人太過詭異了,居然能在我們的般若誅妖陣中全身而退,看來他們並非妖孽呀!要不然的話,他們此刻已經全部被擊殺當場了。」在依舊保持著陣形的百餘僧人之中,一個六七十歲年齡的老和尚一臉怪異地向絕塵神僧說道。
「師弟,我現在也想不明白了,這些白衣人,沒有我人類的半絲氣息存在,我原本認為他們是妖孽的,可是在我們這種對妖孽有著必殺威力的般若誅妖陣之中,他們還能從容逃走,連半絲傷都沒有,確實已經說明他們並非妖孽。可是在人類之中,又何來威力如此巨大的人類呢?這些白衣人,到底是從何處來的呢?」絕塵神僧也很是想不通地蹙眉說道。
「唉,師兄,以你的功力,都不能對他們的來歷作出判斷,我看在這東勝神州之上,也將無一人,能夠解開這些白衣人的身世之迷。現在只能求佛祖保佑,這些白衣人最好不要再來我般若寺中,要不然的話,他們在突破我們的般若誅妖陣之後,拚死向我們發動攻擊,我們雙方人馬,必然會兩敗俱傷,說不定,白衣人還能大佔優勢。」
「師弟,你放心吧,我們的般若誅妖陣已經很明顯將那些白衣人給震住了,他們在一時之間,應該不會再來我般若寺。如今,在東勝神州之上,能從容對付這些白衣人的,恐怕也只有擁有上古神裝的田少俠以及乜少俠了。只是不知,這些白衣人,是不是已經傾巢而出,要是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個很強大的神秘人類種族,即使是田少俠與乜少俠聯合出擊,對於這些強大的白衣人,也只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不僅如此,這些白衣人,要是察覺到昨天的攻擊,是田少俠通過我們人類的法寶進行著暗殺的話,他們加以注意,田少俠與乜少俠想要擊殺他們,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絕塵神僧很是憂鬱地說道。
「嗯,師兄說得對。」
「大家收隊吧,那些白衣人在最近一段時間裡,看來是不會返回了。我們從今天開始,在為昨天那些死去的弟子進行七七四十九天的超渡的同時,還得加強我們的防禦,提高我們的訓練。」絕塵神僧向所有的僧人說完,那些一直被馭飛著的法器這才被馭飛回各自的手中,這才將碩大的包圍圈給散去,拆掉了這個般若誅妖陣。
田宗宇在暗處,見那些白衣人被擊和倉皇而逃,心中也不由得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看來只要那絕塵神曾在身體健康的情況下,領著般若寺門人生成那般若誅妖陣,那些白衣神秘人想要將般若寺滅門,已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自己也不必在這密林之中暗伏相助,還是趕快返回玄清觀,讓玄清觀掌門安追旅傳授自己《三清道玄清法》,習練好之後,也好大膽地返回地煞宮,即使是那些能夠幻化成人形的靈獸前來圍攻自己,才能有比較充足的把握,可以保護藍蘭的周全。田宗宇想到這裡,不再密林中耽擱,利用上古神裝隱身之便,馭飛絕世法器襲日,直接飛躍天空,向玄清觀疾速奔回。
……
山上的泉水淙淙的流下,考究的綠木枝葉之上,小鳥兒在清脆地唱著歌聲,周圍的空氣很新鮮,大自然的景色很和諧,只是在這大自然的和諧之中,卻被尖銳的破空之聲給攪擾。在清新的綠樹叢林之中,一個十餘丈方圓的平地之上,田宗宇正在專心致志地練著玄清觀掌門安追旅傳授給他的那套《三清道玄劍法》,他的額頭之上,已經開始流下了黃豆般的汗水,可是田宗宇依舊不管不顧,一心沉浸在讓無比美妙的練劍之中。
田宗宇現在的修練很有規律,上午修練絕塵神僧所授的道家修真功法《涅槃伏魔劍法》,下午修練安追旅傳授給他的《三清道玄劍法》,其他的時間,他就可以隨意發揮,練自己其他的修真功法。
田宗宇練得非常的投入,突然之間,他的眼角瞥見玄清觀一角,他的雙眼立馬便定在了那裡,手中揮舞著的藍宇神劍,也滯凝在了空中。只見一顆大樹之下,正站著一個絕美的道袍女孩,用一雙清澈的眼睛怔怔地看著田宗宇,這個女孩的身上,那股清沌的氣息,在她道家清醒氣息的襯托之下,顯得更加清新脫俗,美麗不可方物,猶如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般。女孩的臉上,很是徬徨,表情很複雜,有欣喜,也有幽怨,還有一絲絲的恨意。女孩看見田宗宇望著自己之後,她什麼也沒有說,竟是默然地轉身,向林間小道走去。
「玄兒——」田宗宇心裡很是莫名其妙,自己來這玄清觀也有七日了,一直都沒有見到這個讓他掛懷的女孩子,此時好不容易見到她了,她卻對自己不理不睬,看到自己望見她之後,居然連聲招呼都沒有打,便即轉身離開,他的心裡,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急切地叫了一聲,追上前去。
司空玄兒聽到田宗宇的叫喚之後,她向前輕邁的蔓妙身姿終於停住了,不過她沒有轉過身來,只是靜靜地站在當場。
「玄兒,好久不見,為什麼你一見到我連聲招呼都不打,便即離開呢?」田宗宇已經奔到了司空玄兒的旁邊,很是胸悶的說道,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了司空玄兒清新脫俗的絕美小臉蛋之上。
「聽說你已經娶了地煞宮宮主藍天霸的女兒,成了他的乘龍快婿,是真的嗎?」司空玄兒站在當場,沒有轉身,也沒有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望上一眼,用她那獨有的,沁人心肺的甜美的聲音輕輕地柔聲問道。不過,語氣之中,多少也能給人一點澀澀的感覺。
「嗯,是真的。」田宗宇雖然已經結婚,跟藍蘭生活得也很幸福,但他卻一點也不瞭解女孩子,他並沒有聽出司空玄兒語氣之中那種別樣的情緒,他直接向司空玄兒回答道。
「哦,那你們一定過得很幸福吧!」聲音很輕,也很柔,初時的澀澀之意已經沒有,現在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田宗宇對於司空玄兒身上那股道家的清修氣息,有一種特別的癡迷,而且,對於司空玄兒的聲音,也有一種特別的喜歡,不知為什麼,只有在司空玄兒面前,田宗宇的心,才會變得一片寧靜,有一種說不出的安逸舒爽之感,這種感覺,是其他所有的女人都不能給田宗宇的,包括藍蘭。
司空玄兒的聲音出口之後,他只顧著聆聽司空玄兒那種特有的聲音,對她聲音之中那股酸酸的感覺,卻沒有聽出半分,司空玄兒的話音一落,田宗宇像個二百五一樣地憨憨地笑了一聲,轉首望向前面大樹綠意蔥蔥的樹葉之上,沉浸在了與藍蘭生活的美好回憶之中,一臉幸福狀地說道:「呵呵,幸福,很幸福。娶蘭兒,與她一起生活,對我目前的人生來說,是我最幸福,最開心,最快樂的一段時間。」田宗宇很陶醉地說到這裡,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司空玄兒臉上的那種變化,以及雙眼之中所泛眼的淚花:「唉,玄兒,你有所不知,我自小就沒有了父母,是靠苦力求生的秦叔把我拉扯到了十歲,才將我送到天地門學藝。對於十歲之前的記憶,我已經很是模糊,只知道秦叔每天早出晚歸,雖然每天回來都給我帶好吃的,也很疼我,可是在我模糊的記憶之中,秦叔對我雖然好,卻沒有給我家庭一般的溫暖。當我進入天地門之事,那就更別提了,叛出天地門之後,所面對的又是江湖之中無數修真之士的仇殺。玄兒,說真的,娶了蘭兒之後,我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一些,蘭兒的溫柔體貼,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溫馨。」田宗宇鬱悶至極地說到這裡,他的心情不由得也變得極其的複雜起來,有對幸福生活的回憶,同時,也不由得牽動了他沒有雙親的那種失落與悲傷,田宗宇的神情一下子沉鬱了下來。
司空玄兒沒有想到田宗宇有這樣的經歷,臉上那股酸酸澀澀的表情已經沒有了,她轉過自己的頭,用關切的神色看著田宗宇,奇怪地問道:「田大哥,你的父母呢?」
田宗宇無奈地搖了搖頭,長歎一聲說道:「唉……我也不知道,在我的印象之中,從來都沒有父母的影子,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甚至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我的身世,到如今都是一個迷,唯一能解開這個迷的,只有秦叔一人而已。可是,在我十歲那年,秦叔將我送入天地門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人海茫茫,也不知秦叔漂泊到了何方,他的生死,也是一個未知道數。我的身世,也許永遠都無法查清,我也許永遠都是一個沒有根,沒有底的人。」田宗宇越往後面說,他的心情越是沉重,如同要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