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很熱,特別是這座靠近沙漠的城池,別說是天上金光閃閃的熾熱太陽,便是離城池不遠的沙漠,被太陽曬了整整一個上午,所吸收的熱量再度被釋放出來,也能將這座城市變成蒸籠。
此時正值午時,火辣的太陽當空而照,從城市的街面之上,以及那些參次不齊的各式建築物的房頂之上,均是冒著騰騰熱氣。雖是如此,但是在街面之上,還是有不少行人,這些行人,大多是一些行商之上,手上牽著有沙漠之洲稱呼的駱駝,駱駝的駝峰之間,都是大包小包的貨物,這些商賈,應該都是要將這些貨物運到沙漠另一邊的礦城之中,去與那邊的人進行貿易,換取更高價的罕有礦物質。
在東勝神州之上,無數修真門派林立,雖然說在礦城之中,有無數的各異礦物質,是打造各種法器的紅絕佳材料,可是,他們卻是誰也不願意長途跋涉,來到這天氣變化詭異的地方受苦受累,他們寧願在各地的礦物商舖之中,以高價購買煉製法器所需的材料,也不願意親往那礦城之中,進行交易。
因為如果要去到礦城,必須得走遠這條延綿千餘公里的沙漠,而這片沙漠,一年四季,天氣變化無常,有太陽的時候,奇熱難當,沒有太陽的時候,又是寒冷無比,早晚溫差之大,會使人猶如置身在冰火兩重天之中。雖然說,江湖修真之士,只要有一定的修真功力基礎之人,可以馭物飛空,可是在沙漠之中,若是有太陽當空,不僅要接受熾熱陽光的炙烤,還得經受沙漠所散發出來的熱浪沖擊,如此一來的話,若是馭物飛空,在空中的溫度至少會達到百度以上,這又豈能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而晚上出行的話,溫度又至少會是零下七十度以下,本來的溫度,都已經很難讓人接受,要是再來個馭物飛空,那種寒風刺骨的感覺,更是一般人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有了這樣的條件限制,想要穿過這片延綿千餘公里的沙漠,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走過這片沙漠,進入到礦城之中。這樣艱苦的條件,修真之士自是不屑為之,有這樣的工夫,他們還不如用來修練,若要煉製法器,他們寧願高價購買。當然,其中也不乏為了謀生而來此的修真之士,不過,這些都是一些二三流的角色,他們在修真界中見無出頭之日,還不如改行做這種生意,雖然辛苦,還能混個盆滿缽滿的。
田宗宇之所以會來這個地方,是為寶寶而來,因為那種至寒的礦物質,對於寶寶實力的提高,有著絕對的作用,不過,田宗宇倒不是用貨物交還,他是要用銀兩買。當初洗刷那個李波之時,弄了七千兩的黃金兌票,除去給那一對漁夫爹娘和叫聶天翔帶給沫雅的之外,也還有一千多兩黃金。雖然說這一千多兩黃金,要是在外面買寒性礦物質,最多只能買三百斤,但是若到這礦城之中,那就是五萬斤了。三百斤的寒性礦物對於寶寶的提升是微乎其微的,但要是五千斤的寒性礦物,可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不僅如此,田宗宇要是在礦城之中,混到一塊絕世礦物質,說不定還能發筆橫財,現在他可是急需要用錢的,田宗宇現在不僅要想辦法發展自己的勢力,還有就是一定要聚斂錢財,成就自己的勢力,去完成與藍天霸的五年約定,在五年之內,混出一個名堂,風風光光地迎娶蘭兒,讓她跟著自己過衣食無憂的生活,過安安全全無人敢來打擾的生活,這一切的基礎,就是建立在實力、勢力、財力的基礎之上的。所以,這也是蕭然舉雙手贊成田宗宇去往礦城的一個主要原因之一。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的存在,這座被稱為瀚漠城的城池,雖然地處漠北苦地,但也還是比較熱鬧的,無數做礦物質生意的商人,想要去到礦城,無不會在此歇息落腳,準備好一應物什之後,再才向那沙漠之中行進。
現在正值中午時分,田宗宇一路疾行,已經很是疲勞,他現在就是想要找一家客棧打尖,作一下準備,等太陽下山之後,馭物飛空向礦城行進。極度寒冷,對於一般的人以及無數修真之士來說,是一個無比辛苦的事情,但對於田宗宇來說,可就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了。
田宗宇初來此地,不知道何處有客棧,但見街面上有牽著駱駝的商客,他便不緊不慢地跟著那些剛進城的商客,尾隨著他們前進。
田宗宇是一個修真高手,本來對於一般的寒熱,都是不懼半分的,可是,這瀚漠城真的是太熱了,田宗宇不由得也有些吃不消,跟在一眾商客後面,他也不得不隨時伸手抹去臉上的汗珠。
一路尾隨,很快,田宗宇便跟著一支商客的駝隊來到了一家客棧。這家客棧規模還挺大,二層小樓,面積達數百平分,當前面的駝隊來到客棧大門之外時,早已有兩名店小二在門口招呼,一人領著商客進門,另外兩名,協同一些商客的夥計,將載有商品的駱駝,引往這客棧後面專門存放駱駝商品的地方。
田宗宇無貨物傍身,很是輕鬆,也尾隨著商客進入客棧。
在客棧的大廳之中,生意相當的火熱,三十餘張桌子,竟是只有幾張空位,田宗宇走進去之後,獨自一人選了一個桌子坐下來。
來這瀚漠城的商客,一般都是成群結隊的,對於田宗宇這種支身之人,不免有些突兀,店小二一臉狐疑地來到田宗宇的身邊:「客官,請問你幾位?」
「一位。」田宗宇微笑著回答道。
「客官是要打尖還是要用餐?」店小二一臉奇怪地問道。
「用餐。將你們讓裡的拿手菜給我來幾樣吧!」
「嗯,客官請稍候。」店小二答應一聲,便往廳堂一側的小門走去。
「兄弟,聽說了嗎?天泣魔刃現世了。」田宗宇坐在桌前等著飯菜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一旁的桌子之前傳來。
「天泣魔刃現世?難道是千年前差點將正道毀滅,造就了邪道鼎盛一時的邪道老祖傲邪書生所用的極品魔兵天泣魔刃嗎?」另一個聲音驚駭地問道。
「嗯,就是那柄極品魔兵天泣魔刃。」
「我的媽呀,這個我還真沒有聽說過,一個月之前,我就進入了礦城。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呀?」
「就在二十多天之前吧!奶奶的,你知道擁有天泣魔刃的人是誰嗎?」
「我暈,我不是說過我一個月之前就進入了礦城嗎,我怎麼會知道呢?」
「就是那個背師叛道的少年田宗宇。」那人回答道。
「田宗宇?娘的,是這個大惡人呀!我的天,那以後的江湖之上,豈不是要一片腥風血雨了嗎?誰都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好鳥。」另一人驚駭至極地說道。
「嘿嘿,管他什麼腥風血雨不腥風血雨呢,雖然我們也算修真之士,可是我們現在又不在江湖上混了,怎麼殺也殺不到我們頭上,我們只管賺錢。」
「哈哈,兄弟說得對。不過我們要是有本事的話,也不用來受這個鳥罪,直接將田宗宇逮住,押往幽靈鬼域,獲取那五萬兩黃金的巨額懸賞金就足夠了,這個數我們就是不吃不喝乾十輩子,也是攢不了的。」
「汗呀,你還想著去抓田宗宇去領取幽靈鬼域五萬兩黃金的懸賞金?估計你我都是沒有這個希望了。別說是我們現在的本事,便是我們比現在厲害百倍,最好還是不要去惹田宗宇,這個傢伙,太可怕了。」那人說著這話的時候,聲音之中儘是驚駭之情,有一股說不出的恐懼。
「可怕?不就是背師叛道嗎?那能有多可怕呀?要知道,江湖之中,可是有不少能人異士,隱士高手,還有為數不少的絕世高手呀!」聽著先前之人的話,另一名漢子十分怪異地說道,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
「絕世高手頂個屁用呀!你知道你進入礦城這一個月,田宗宇在江湖之上闖下了多大的名頭嗎?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幽靈鬼域高額懸賞緝捕,也不僅僅是正道聯盟的追殺令,現在連江湖修真世家獨孤家都在追查田宗宇的下落,想要將他擊殺。」說著這話的時候,那名從事商客的修真漢子竟是顯得十分的激動,將自己手中的酒碗重重地在桌面上砸了一下,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
「獨孤家?田宗宇這小子怎麼把獨孤家也給得罪了呢?」話越說到後面越是懸乎,已經那另一名漢子的好奇心全部給激發了出來。
「事情很簡單,因為田宗宇殺了南海劍魔獨孤九劍,而且殺了獨孤九劍之後,這小子還提著獨孤九劍的人頭,去地煞宮向藍天霸提親,要娶他的女兒,最後返回之時,又將埋伏在地煞山脈想要對他不利的近四百名修真之士擊殺了兩百多人,最後連傷帶殘,只剩下百餘人,現在江湖修真界之中,已經給田宗宇起了一個綽號,叫殺人狂魔。」那名漢子激動地說道。
「殺了獨孤九劍,還殺了兩百餘人,這……田宗宇這廝未免也太變態了吧!他怎麼會如此的厲害呢?」另一名漢子幾乎是用咆哮的聲音問道。
「這個我就不大清楚了,但是事情確實是這樣的,不過,聽說田宗宇在地煞山脈行兇之時,還有一隻同樣嗜血嗜殺的神獸相助,這想這也是他如此厲害的重點所在。唉,對於田宗宇,可惜我們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呀!」
「嗯,確實可惜。」
……
田宗宇聽著兩人的談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冷笑:殺人狂魔?哼哼,這個名稱用在他的頭上,也真他媽的太貼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