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宗宇運起輕身之術,展開身形,很快就回到了大海之邊的那幢房子之前。寶寶與蕭然,雖然胡鬧不止,但他們知道,若是讓那一對普通夫婦看到他們的話,一定會心生懷疑,所以,在離那房子很遠的地方,寶寶便躥進了田宗宇的懷裡,蕭然也意猶未盡地將靈魂封印進了天泣魔刃幻化回的戒指之中。
田宗宇為了不讓爹娘對自己的行為有所突兀,當他來到房子之前,很遠的地方,便將自己的身形止住,緩步向那新建的二層小樓走去。
很奇怪,往常這個時候,田宗宇只要是一走近這個新建的房子,便能看到炊煙滾滾,聞到沁人的飯菜香味,可是今天,不知為何,卻是沒有聞到飯菜香味,也沒有看到半絲的炊煙。「這是怎麼回事呢?」田宗宇心裡奇怪地嘀咕道。
很快,田宗宇就來到了二層小樓之前。門是開著的,看不到人,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田宗宇心中更加奇怪了:「難道在睡午覺?」
帶著心中的奇怪,田宗宇邁進了廳堂的大門,走了進去。一片靜謐,依舊沒有聲音。
「宇兒快……」突然,從裡屋傳來一個中年男人急切地呼喊聲,只是這聲音未落,接著便是一聲慘叫。
「爹……」聽到慘叫聲,田宗宇心中驀地一驚,急步向裡屋走去,還未進屋,便是寒光一閃,一柄泛著深綠色光芒的法器向自己的胸前掃來。田宗宇心中驚急,擔心自己新認父親的安危,也不躲避,右手瞬出,在斗息之間,已經抓住那柄法器之刃,使勁往外一帶,一個人跟著被拖出,田宗宇也不理會,修真功力所到,右手握住那柄法器,猛地一揮,便將那個直接甩飛出去,隨著「砰」的一聲巨響,一聲慘叫,那人已經撞在牆上,再也沒了聲音。
田宗宇此時的心中,只掛著自己的父親,也不管那人的死活,雙腳毫不猶豫地邁進了裡屋之中。
剛一跨進裡屋,一左一右,呼呼聲起,兩道光芒再次閃爍,又是兩柄法器,向田宗宇的腦袋揮劈而下。田宗宇身體倏閃,已然避開了那兩人的攻擊,當他運目在房間仔細觀望之時,只見那名中年漢子,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癱倒在地,在中年漢子的旁邊,還躺著那名中年女人。中年男人已經被殺,這是可以肯定的,而中年女人,身上沒有血跡,是生是死,還不能弄明白。
田宗宇看著房音裡躺著的兩名中年男女,聲嘶力竭地大喊道:「爹……娘……」可是兩個中年人,似乎都已經睡著了一般,並沒有對田宗宇的呼喚進行回應。此時,田宗宇已經受到門後兩人的數般攻擊,均是被他躲過了,他在看清自己爹娘的狀況之後,身體倏地轉過來,這才發現,整個房間中,並非只有剛才向自己發起偷襲的三人,在牆邊,還立有七人之多,這小小的房間之內,竟是藏了十人。
房間中的所有人,都已經亮出了自己的法器,而在地面之上,卻是有數塊黑布,想來這些黑布,是這些人,為了遮掩法器所散發出來的光芒而備用的,此時既然被發現,這些黑布自然用不上了,這才將他們扔在地面之上。
所有的人,在田宗宇轉過身體之時,便向田宗宇發起了攻擊。
此時的田宗宇,已經被仇恨充斥了大腦與心房,心胸間的戾氣,也滋生到了狂暴的境地,雙眼在瞬間,變得赤紅如血,在閃身躲避眾人法器的攻擊之時,心裡默念馭靈之法咒語,天泣魔刃已經被幻化在手,眼見眾人齊揮法器,向自己身上招呼,口中低嘯一聲,天泣魔刃,天泣魔刃橫飛而出,站在他正前方,離他最近者,立即被天泣魔刃齊胸膛劈入,射出汪鮮血,兩人原本欲攻的手就這般垂了下去,人也轟然倒地,瞪著一雙眼睛,就這麼死不瞑目了。
一出手,便傷了兩條人命,不由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駭住了,持著手中的法器,只是怔怔地看著田宗宇,卻是不敢往前半步,向田宗宇再次發起攻擊。
田宗宇心中的盛怒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很明白,眼前這些人跟自己無怨無仇,他們不可能對自己以及這一對無辜的夫妻下黑手,所以,田宗宇見眾人不再上前攻擊,他也暫時止住了攻擊,向在場未死的七人,用陰寒至極的聲音喝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眾人只是駭然至極地看著這個雙眼赤紅如血的年輕人,他們誰都沒有開口,就這麼與田宗宇峙立當場。
「不許你們打我兒子,你們還我老公。」突然之間,在這靜謐的房間中,出現一個婦人的聲音,田宗宇聽到這個聲音,盛怒的心中,不由得油然生起一股高興之情,轉首望向身後。
只見中年女人不知何時已然醒過來,抱著一個手拿法器之人拿法器的大手,一邊搖晃著一邊說道。不過,對於中年女人來說,那個修真之士即使修真功力再代,中年女人也是無法撼動他的雙手的,就在田宗宇轉首看向她時,那中年女人似乎急了,頭向前,猛地向那漢子的手臂咬去。
「啊……」那名漢子吃痛驚呼,手臂向後一揮,中年女人瞬間被甩出,撞於牆壁之上,慘叫一聲,頹然癱倒在地上。
「娘……」又是一聲聲嘶力竭的悲呼,田宗宇此時的心中,已然是傷心絕望到了極致,他望向那名甩出中年女人的修真之士,臉上瀰漫無盡的凶光,寒聲說道:「你殺了我娘,我要讓你償命。」話音一落,田宗宇的身體便已經電閃而出。
那名修真之士見形勢不對,急揮手中的法器,向田宗宇的身體揮劈而來。
田宗宇的速度很快,兼之在這小屋之中離他的距離又不是很遠,那名漢子的法器,還沒有攻到田宗宇的身上,田宗宇的左拳,便已經直接擊在了那漢子的腦袋之上。「轟」的一聲巨響,那漢子的腦袋在田宗宇含恨出手的一記猛擊之下,直接撞於牆壁之上,將牆壁撞出一個大洞來。再看那漢子的腦袋,竟然已經是血肉模糊,腦漿四溢。
這不是腦袋撞上牆壁所致,而是田宗宇左手的一記重擊所致。因為可以明顯地看出,那人腦袋撞牆的一面,還算是完好的,而田宗宇左手攻擊的一面,才是一片血肉模糊。而且,可以清楚地看到,在田宗宇的殷紅的左手之上,還明顯地殘留著一股腦漿。
擊殺那人之後,田宗宇並沒有作任何的停留,身體再次暴起,手中天泣魔刃橫掃,血色紛飛中,一個腦袋噗地一聲,跌落在了地面之上。
「快跑,這小子瘋了。」一個人當先跑出這個裡屋之後,十分惶急地喊道。
就在這個聲音傳入之際,在田宗宇如閃電般的速度之下,田宗宇又已經在這瞬息之間,將一個人齊腰一刀兩斷。
這個時候,這個屋間的人,又已經跑出去兩人,屋中,也只剩兩名修真之士。他們看著凶狠無比的田宗宇,對數人的殺戳幾乎都是秒殺,連一聲慘叫的聲音都沒有,早就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當田宗宇望向他們之時,他們別說攻擊,連反抗都不敢了,「噗」地一聲,兩人齊齊地跪在了地上。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兩個人一起駭然地惶聲道。
「說,誰派你們來的?」田宗宇陰寒著聲音問道。
「我們是公子派來殺你的。」其中跪著的修真之士顫抖著聲音說道。
「那個公子?」
「江湖茶樓少掌櫃李波。」
「是他叫你們殺死這一對老夫妻的嗎?」
「公子吩咐我們,誰敢幫你,誰與你有牽連,殺無赦。」
「助紂為虐的傢伙,你們去殺吧!」田宗宇聽完這話,跨前一步,手中的天泣魔刃一揮,兩個人的腦袋齊頸而斷,留下了兩個直冒鮮血的疤。
房間裡的人,該殺的殺,該跑的跑,田宗宇也不追出,急忙跑到那中年女人的身邊,將她扶起來,惶急地喊道:「娘,你醒醒呀?娘,我還沒有好好孝順你們呢?」
那中年女人真的還有一口氣在,隨著田宗宇的呼喚,中年女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失神地看著田宗宇:「宇兒……來了……六……六十幾個人……你……你小心些……」
「娘,不怕,宇兒不怕的。」田宗宇血紅的雙眼之中,流下兩道眼淚哭著說道。
「哦……對……了……獨孤……九……劍……已……已經……出發……」中年女人說到這裡,脖子一歪,給田宗宇留下了他一直以來,最想知道的消息,便這般離開了人世。
田宗宇此時已經完全到了傷心欲絕的地步,腦海之中,在這瞬息之間,一片空白,一會兒看看中年女人一眼,一會兒又看看中年漢子一眼。這一家人,都是因為他而亡,他就是害死這一家人的罪魁禍首,如果生命有得選擇的話,田宗宇真希望死的是自己。「李波,你這個畜牲,我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剮的。」田宗宇清醒一些之後,在心中暗暗發誓道。
「小雜種,有本事出來呀!別他媽的像個烏龜一樣,躲在屋裡……」突然,從屋子之外,傳來一個人的叫囂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