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宗宇就這樣在絕寒山脈之巔住了下來,開始了他艱苦的修練。在這裡,田宗宇省卻了打坐修練修真功力,他將所有的精力,全都集中在對《流氓修真訣》的參透之上。《流氓修真訣》果然不愧為邪道修真聖卷,裡面的很多內容,都十分地艱澀難懂,田宗宇始終無法參透。但是,田宗宇對於這本邪道修真聖卷,已經倒背如流,所以,他也就不按常理修練,哪裡不通,哪裡便即跳過,直接找那些他能理解的內容來加以參透修練。
應該說,這也是田宗宇的一個悲哀,入天地門近七年時間,一直都是從事著初級修真弟子的簡單修練,根本就不知道怎麼進行修真功力的修練,幸而在無意之中,得到了這本《流氓修真訣》,這才初睨修真功力之修練法訣,可是,由於沒有正二八經師傅的傳授,他對這本邪道修真聖卷的修練,只是憑己之臆測,慢慢地從頭開始修練。
如今,田宗宇遭遇了數次生死關頭之後,他的心性,已然發生了改變,不由得變得有些急功近利,所以,以往循序漸進的他,開始變得有些急燥,對《流氓修真訣》進行著跳躍式修練,以期能夠在最快的時間之內,修練達到最佳的效果。殊不知,他的這種修練方式,已然犯了東勝神州無數修真者之大忌,這般修練下去,即使他的修真功力會突飛猛進,但他的身體,也極有可能因為他的胡亂修練,被自生陡長的修真功力反噬,從而產生無法預估的後果。
田宗宇無意中,走上了一條修真之士的不歸路,可是他卻渾然不知,一味按照自己的思維,開始他前所未有的刻苦修練。
在這絕寒山脈的巔峰之上,田宗宇每日除了短暫的睡眠,便是一邊不間斷地對《流氓修真訣》進行著參透,一邊修習自己所臆測出來的修真功法,當真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一日三餐,也不用他操心,都有三隻雪猿,分別進入西靈獸界之內,捕獲一些野獸猛禽回來。田宗宇身為人類,自是過不了三猿一鼠茹毛飲血的生活,也不知是有寶寶的吩咐,還是三隻雪猿甚通人性,它們除了搏獲野物回來之外,還會順帶一些乾枝回來,供田宗宇烘烤野味所用,不可謂不是照顧入微。
而冰鼠寶寶,自從與田宗宇在這絕寒山脈之巔住下來之後,它也沒有閒過,經常離田宗宇而去,獨自一個外出,三五個時辰之後才返回,也不知它在忙些什麼。每當寶寶回來之時,它的心緒都是不一樣的,有時,它會興奮歡愉,有時,它又變得鬱鬱寡歡,十分低迷的樣子。
不過,田宗宇一心修練著他的《流氓修真訣》,對於冰鼠寶寶的反常,並沒有多加在意,只是當他看到冰鼠的神情之後,心中偶爾會有些詫異,而後,他的心思,便又回到他自認為十分得體的修真之道上去了。
就這樣,田宗宇進行著修練,冰鼠時不時地外出,而三隻雪猿,則是對這新來的一人一鼠,進行著無微不至的照顧,也從來沒有表現過任何不滿出來,一人一鼠三猿,在這絕寒山脈之巔,過著平靜的生活,倒也沒有什麼另外的事情發生。
也不知為何,在絕寒山脈的巔峰之上,似乎出了三隻雪猿之外,便沒有了其他生物的存在。
時間,在忙碌之中飛快的流逝著,田宗宇雖然時常會思念起藍蘭來,不過,這卻好像變成他更大的動力,每每一想起藍蘭,他便會心神振奮,投入到更加癡迷的修真悟道之中去。因為田宗宇知道,要想見到藍蘭,首先得制服他的爹爹藍天霸,讓他滅了妄圖稱霸修真界的雄心,這樣,藍蘭才會更加安心地與自己生活在一起,自己也才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將一場江湖上的血雨腥風,消滅於無形之中。
在絕寒山脈的巔峰之上,田宗宇除了極度的修練之外,便是數著太陽過日子,每當太陽升起落下一次,他便會在心中加上一個數字。他對自己的要求就是,在這裡,呆上一年,修練一年,不管自己的修真功力,能夠達到什麼境界,他都得回到東勝神州之上,回到天地門之中,向自己的師尊,學習正宗的正道修真功法。當然,在他的心中,還隱隱地有一絲期許,希望自己的正道修真功力,修練至一定程度之後,他可以回到地煞宮,用自己的修真功力,擊敗藍天霸,讓他死了爭雄之心,而後,與藍蘭共結連理,共同生活。
日子一天一天過,田宗宇艱苦修練的成績是非常明顯的,雖然,他現在不知道自己的修真功力,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不過,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修真功力,與當日上山之時,已經不知高了多少倍。上山之初,田宗宇休息之時,還得躲進洞穴之中,找一個背風的地方,這樣才能勉強抵擋絕寒氣流的侵襲,可當他在絕寒山脈呆了差不多八個月之後,他便已經感受不到極寒氣流給自己身體所帶來的不適,他也完全從洞穴之中走了出去,不管是休息還是修練,都是在洞穴之外完成的。
而時常外出的冰鼠,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外出的時間越來越長,臉上的那股鬱鬱之色,也變得越來越濃烈起來,到最後,它小小的腦袋間,已經可以看清鬱結的眉頭。
田宗宇知道在這呆的時間已經臨近尾聲,不由得放鬆了對自己的修練,當最後一天之時,他終於忍不住,看著鬱鬱寡歡的冰鼠,擔憂地問道:「寶寶,你有什麼事嗎?」
冰鼠抬起一雙暗沉的小眼睛,看了田宗宇一眼,低沉地輕叫了兩聲,無力地搖了搖頭。
田宗宇見寶寶不願意向自己說出心中所慮之事,也就不好再問。況且,他與冰鼠之間,存在著語言上的障礙,除了一些簡單的能用肢體表達清楚的意思之外,如果真要讓寶寶說出它心中的鬱結之事,也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寶寶,我們已經在此呆了一年,我想明天就離開這裡,回到東勝神州之上去,你還願意跟我一起走嗎?」其實,從一來到絕寒山脈,在隱隱之中,田宗宇就感覺到,寶寶最是適宜此處的生活,它對這片絕寒之地,似乎也有著某些特殊的情愫,當他決定要離開這裡的時候,他的心情,不由得也變得有些低沉起來,惶恐地向寶寶問道。因為在他的心裡,也搞不清楚寶寶會不會留在這絕寒山脈之巔。
冰鼠嘴角牽動了一下,露出兩顆鼠牙,勉強地微微一笑,重重地點了點頭。
田宗宇見寶寶願意隨自己一起下山,心中的陰鬱立馬一掃而光,歡聲道:「太好了,寶寶。呵呵,我在這裡苦苦修練了一年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的修真功力到底到了什麼程度。走,我們找一個空曠的地方,看看我這一年的修練成果。」說著,田宗宇便附身,將自己身前站立的冰鼠寶寶捧在手心之中,歡快地走出亂石林中。
田宗宇雖然高興了,可是,緊隨在他身後的三隻雪猿,可就不見得有多高興了,它們一個個都是虎著一張臉,有些失神地跟在田宗宇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