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神尊 第三卷 第十七章  玄冰絕地
    田宗宇牽著藍蘭的小手,在冰鼠身體氤氳而出的白色氣霧突破之下,緩慢地行進在冰層之中,很快,兩人就走出冰層,來到了有著一扇厚重精鋼大門的碩大巖洞之中。當兩人走出冰層之後,也許是冰鼠能夠感受到已經到了這一點,從它身上氤氳出來的白色氣霧瞬間消失,而且,被白色氣霧突破的冰層,也在眨眼間彌合如初,絲毫看不出曾經被東西強力突破過。

    來到碩大的巖洞,兩人沒有言語,回首望向剛才的冰層,駭然發現,這個洞穴的整個後壁,竟然就是天然的厚重冰層,洞穴之中,除了後壁是冰層之外,其他如常,全是灰色的巖壁。

    藍蘭看著這一切,失聲輕呼道:「玄冰絕地。」

    田宗宇聽了這話,驀地一驚,立馬想起那日與四位老者下到深谷之中,四位老者打探到的消息,藍蘭的父親就是被囚禁在這玄冰絕地之中。「蘭兒,你的父親不就是被囚禁此地嗎?」

    藍蘭點了點頭,顫聲道:「是的。」說完話,便遊目四望起來。

    碩大的洞穴,沒有看到一個人影。藍蘭臉有疑惑之色,急忙奔向有著一堵厚重精鋼大門的洞穴凹進的巖壁。

    當藍蘭奔到那精鋼大門之側時,她的臉色剎地蒼白起來,神情很是激動,眼淚如珠般地潸潸而下,一邊輕泣,一邊往洞壁角落走去,她的腳步,顯得是那麼的沉重,似乎有些邁不開一般。

    田宗宇看到藍蘭異常的神情,急忙跟上,這才駭然發現,就在這洞壁的角落,居然坐著一個披頭散髮,一臉蒼桑的中年男子,被數根粗大的鐵鏈鎖住。中年男子,似乎極是疲憊,低著頭猶自沉睡,一幅萎靡不振的樣子。

    藍蘭輕輕地走到中年男人的身邊,緩緩蹲下身子,伸出顫抖的雙手,輕輕地撫在了中年男子那一頭髒亂不堪的亂髮之上,嚶嚀一聲,哽咽喊道:「爹爹……」

    中年男子在藍蘭的輕聲呼喚之中,這才清醒過來,睜開腥松的眼睛,神色有些木然呆滯,雙眼在藍蘭的臉上停留了半晌之後,方才緩緩說道:「蘭兒,你怎麼在這裡?」

    聲音如神色一般呆滯,聽不出驚喜,也聽不出惶惑,可是從他的眼神之中,卻可以看出那股極其濃郁的擔憂之色。

    「爹爹,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啦?」藍蘭輕聲哽咽道。

    中年男子想要給女兒一個輕鬆的微笑,以緩減他的擔心之情,可是,由於呆滯木訥的原因,他那份勉強擠出的微笑,變得很是猙獰,十分地駭人,他的笑,絕對比哭還難看。「蘭兒,我被你二叔下了……禁功散與神經……肌能遲緩汀……兩種奇毒,所以才會這樣。」中年男子,在毒素的情況下,對一句較長的話,也不能一次說完,得分好幾次才能勉強完成。

    藍蘭的眼淚不斷地從雪白粉嫩的臉頰滑落,一邊輕聲哽咽,一邊用右手輕輕地為中年男人臉上的污垢輕輕地擦去,一邊說道:「爹爹,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中年男子雖然行動呆滯,言語有些不清,可是他的神智卻還是非常正常的,聽了藍蘭的問話,他並沒有想現在該怎麼辦,而是想到了在這被精鋼鐵門鎖住的玄冰絕地,藍蘭是怎麼進來的。如果是被光明正大地放進來的,那麼說明,藍蘭的處境現在很是危險,可能已經被她的二叔所控制,若不是,進入玄冰絕地之中,幾乎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蘭兒,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進來的呢?」

    「爹爹,我們是從冰……」藍蘭泣聲答道。

    「蘭兒,我們還是先看看你爹的身體狀況如何吧!」田宗宇在冰鼠向自己與藍蘭兩人囑托之時,已然察覺到冰鼠那份極其濃重的肅穆之情,知道關於這冰洞之事,一定不要向任何外人透露,見藍蘭在傷心之下,就要說出其中秘密,急時出言叉開了話題。

    經田宗宇的急時提醒,藍蘭這才霍然驚醒,亦想起在冰洞之中,自己向冰鼠所作下的承諾,心中不免生起一絲愧疚,暗罵了一聲自己,爾後,順著田宗宇的話題,關切地向中年男子問道:「爹爹,二叔沒有傷害你的身體吧?」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你二叔倒沒有……傷害我的身體,只是在我的體內。下了兩種奇毒而已。咦,蘭兒,這位是……」中年男子神情木然地看著田宗宇,疑惑地問道。

    「他是我在山下認識的朋友,聽說你出事之後,便與我一起來宮內救你老人家。」藍蘭幽幽地說道。

    田宗宇見兩人說到自己,急忙抱拳行禮道:「晚輩田宗宇,拜見老前輩。」

    看著田宗宇,中年男子臉上雖是木然之色,但田宗宇從他的眼神之中,不僅讀到了驚奇,也讀到了一絲輕蔑。不過,看在藍蘭的面上,田宗宇自是不好與他一般見識。

    「田少俠師從何派?」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地問道。

    「晚輩乃天地門弟子。」田宗宇恭敬地答道。

    「哦,難怪……能得我女兒垂青之人,自然非常人也。」中年男子依舊緩緩地說道。中年漢子初時,見到田宗宇,看著他平凡普通的樣子,十分地不屑,但觀自己女兒的神情,對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感,這不由得讓他這個做爹的心中有些失落。怎麼說,自己的女兒也算是絕美之人,是那麼的高傲純潔,她怎麼就會對這個普通男孩子有如此的好感呢?現在聽田宗宇說自己乃天地門弟子,而他又與自己的女兒走得如此近,就這份膽識與對世俗的超脫,在東勝神州的無數修真門派之中,也是極其少見的。

    田宗宇有些懵,對中年男子的話有些聽不懂。而藍蘭,聽到中年男子這麼說話,一張粉臉瞬間變得通紅起來,雖然還在哽咽不止,卻也不得不嬌羞地喊了一聲:「爹爹……」那份淒楚中的嬌羞之態,哪怕是冰鐵之人見了,也會怦然心動。

    田宗宇看著藍蘭,臉上儘是癡迷之色,眼睛盯著那醉人的嬌顏,不由得有些呆了。

    中年男子見田宗宇如此呆望女兒,竟然不顧及一旁還有自己這個父親在,心頭火起,沉聲喚道:「田少俠……」聲音雖然依舊是木訥遲緩,但眼睛之中,那股陡現的殺意,卻已經在泛著寒光,如果他沒有中兩大奇毒的話,相信此時的語氣,也足以讓任何人生畏。

    田宗宇被中年男子呼喚,已從癡迷的呆望之中清醒了過來。「前輩,請問喚我有何事?」

    中年男子喚他,本來只是出於他對自己女兒那種肆無忌憚癡看的一種不滿,此時聽田宗宇如此問,不免被問住了:「我……我……田少俠,現在可……有辦法使我們……逃出這玄冰絕地?」中年男子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只得用這個明知道他不能解決的辦法來問他,雖有些白癡,多少也能抵消一些自己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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