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至上,朕第二 各自為難 第一百四十九章  步步逼近深淵下
    香雪本來就是撒嬌討賞的,聽見了齊孤寞開口,就知道這個時侯說出來是無有不從。她去學武都是拜上一次和嬌娃打架所致。現在好不容易學成了兩招,氣性極大的她又怎麼會不心心唸唸著報仇呢?

    「父皇,我想要跟那個嬌娃再比一場。」

    本來滿面含笑看著身邊的兩父女打鬧的琉璃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驚疑的抬頭。

    「香雪,你說什麼?」

    香雪挺起了胸口,一臉不服輸的樣子。

    「我要把上次吃的虧給打回來。」

    乾脆的揮了揮小手,香雪氣鼓鼓的模樣引得眾人發笑。

    琉璃沒好氣的捏了捏香雪的小臉,道:「不許,你是個公主,怎麼可以每天想著要和別人打架呢?」

    香雪才不理會,望了齊孤寞,道:「父皇,不是你說的嗎,在誰的手裡吃了虧就一定得要回來,不能讓人欺負的。」

    齊孤寞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堂堂公主是不能讓人欺負的。」

    琉璃更加哭笑不得,「寞。你……」

    齊孤寞捏了琉璃著急伸過來的手,安慰道:「沒什麼的,當初你不也是帶了漪瀾殿的人浩浩蕩蕩的去鍾萃宮算賬嗎?」

    想到自己的往事,再加上那一次是兩人之間的轉機,琉璃不由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唇腮粉色晶瑩,看的齊孤寞一陣心動,想要一嘗芳澤,偏偏有個香雪在中間礙事。

    「香雪,你不是要找嬌娃報仇嗎?」

    齊孤寞陰險的拋出了誘餌,果然,香雪上當了。

    「父皇,您同意了?」

    香雪可不傻,知道這種事情還是必須要從他英明偉大的父皇面前過一下的。

    齊孤寞淺笑著道:「你如此上進,父皇怎麼會不同意呢?」

    「可是……」

    齊孤寞話音一轉,道:「嬌娃的外祖父可是赫赫戰功的名將,你要是想贏她還應該練習一番。」

    香雪轉了轉眼珠子,道:「是這樣的嗎?」

    「當然,待會吃了晚膳,父皇就讓你的師父再指點你練習,然後,父皇明日就讓人把各府的王爺皇親都宣到宮裡,讓所有人都看著你贏過那個嬌娃。」

    「真的?」嬌娃高興地兩眼放光,自動的爬下了齊孤寞的膝蓋,捧著飯碗猛吃起來,嘴裡還有些含糊不清。

    琉璃開始還不明白齊孤寞為什麼用這樣柔和的語氣哄著香雪說話,畢竟他雖是尚算寵愛香雪,卻也不曾如此,此刻見了他迫不及待將自己擁入懷中,嘴角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不由得覺得齊孤寞越發孩子氣,心口也感覺暖洋洋的。

    「寞,你怎麼可以這樣糊弄香雪?」

    琉璃似是埋怨又似是調笑的彎起了唇角,齊孤寞大手一攬將琉璃和他之間的空隙再度縮短了幾分。

    「如何不行,要是不先解決了她,今晚你怎麼償還欠我的?」

    琉璃面頰更顯紅潤,故作不知的問道:「我欠你什麼東西了?」

    齊孤寞的指尖滑過琉璃桃李一般的芬芳,唇瓣擦在琉璃的耳膜上,捲起一陣曖昧的氣息。

    「你可是答應過我的,我放她們出宮,你今晚,就得隨我處置。」

    刻意壓低的聲音因為在喉管的震動顯出一點單薄的顫抖來,廝摩的沙啞更加破碎了琉璃躁動的心情,羞極困窘的縮回了身子。

    齊孤寞莞爾一笑,也不說破,卻整個人轉過身子對這後面偷笑的易坤。

    易坤被齊孤寞逮個正著,嚇得連忙站直了身子。

    齊孤寞的心情極佳,並未責怪,「去,立刻傳旨,就說明日午時過後,朕的女兒要和定國公的外孫女較量一番,讓各家宗族,三品以上官員都去後花園觀戰。」

    琉璃大驚,她還以為齊孤寞不過是在哄了香雪玩的,哪裡想到他竟然真要這樣興師動眾。

    「寞,她們小孩子,你怎麼可以?」

    齊孤寞自負的一笑,看看正埋頭苦吃的香雪,道:「怎麼不可以,身為一國之君,君無戲言。」

    齊孤寞再度魅笑,道:「何況,香雪上一次可就敢來質問我這個父皇為什麼多了個妹妹,這件事情要是不應了,下一次我豈有顏面在?」

    琉璃默然無語,知道齊孤寞向來就是這樣縱情縱性的脾氣。尤其是當他想要寵愛一個人的時候,是可以漠視天下的。今天面前的這個男子對於香雪到底有多少愛屋及烏她不知道,有多少真情父愛她更不清楚,唯一瞭解的是,香雪至少已是後宮多少人羨慕的天之驕女,也許,這樣就夠了,也許,這樣還是不夠的……

    「還有,再去定國公府上,告訴他,明日一定要把他那外孫女帶進宮來。」

    易坤得了聖旨,應了一聲,連忙抽調了幾個宮人去外間傳旨。一時之間,更深露重的冬日裡,數匹快馬從宮中幾個宮門四散而出,奔往京城幾個達官貴人聚居地地方,傳達天子聖諭。

    宰相府中,平時是冷冷清清的院子裡突然多了幾抹鮮活的氣息,下人們來來往往將上官城璧和端靜的新房灑掃乾淨。

    端靜亦是一臉喜氣,即使已是深夜,仍舊在鏡前細掃峨眉,濃重裝扮,心情起伏忐忑中,更帶有深深地渴盼。

    鄒嬤嬤眼角濕潤,看著宮女們為端靜梳頭擦粉,一點一滴,極為細緻,也是這幾日來第一次看見端靜的笑臉,這一切,都是從上官城璧身邊的小廝突然前來通報造成的。

    就在端靜心思填滿恨意的獨用晚膳時,上官城璧突然遣了人來,說是今晚要過來就寢,不知道公主是否方便。這樣的消息樂壞了眾人,所以,即使是拖了三日得洞房,依舊讓端靜忘卻了前幾日的羞辱,瞬間充斥了滿面笑容。整個人的陰沉氣息似乎也一掃而空。

    端靜緊張的撥弄著面前的首飾盒子,始終覺得哪裡還是有不對的地方。

    他終於還是過來了,這樣就好,只要她今晚用心留下他的人,然後……狠厲的神情只有一瞬間,端靜看到鏡中反射的自己後,連忙把那樣不完美的自己抹去,換上女兒的嬌態。

    只要再把那個女人除去,他們之間一定還是可以走上坦蕩的大途,一直以來,都是那個女人在蠱惑他的,否則,又怎麼會送什麼錦囊呢。所以,根本就不是他的錯啊。

    想到這裡,又是一個如花笑意展開。

    一番折騰,端靜終於將自己收拾妥當,整個人就那樣凝固的坐在床邊,不敢挪動一步,生怕會被不小心從窗口洩進來的風弄亂了髮式,或者出了汗珠,花了胭脂。一更又一更過去,時值深夜,端靜還是保持著那樣的姿態,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凍僵在了當場。

    鄒嬤嬤於心不忍,想要上前勸慰,或者是告訴端靜不再等下去,駙馬不會來了,然而,接觸到端靜固執絕望的眼神,一切又停在了唇邊。

    屋中的奴才漸漸睏倦睡去,燭火燃盡再點,週而復始,端靜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一遍遍的說服自己,可是,她知道,上官城璧從來是一個一言九鼎的人,他既然差人來問,就一定會來的,或者,是前面又是耽擱了,或者,突然發生了什麼變故。

    終於,急促的腳步聲而來,外間響起歡呼高喊。

    「駙馬,駙馬過來了。」

    端靜的身子一震,緊張的挺直了背脊。居室的大門猛然大開,隨著冷風灌入的同時,還有一個身形挺拔的男子,帶著一點陰沉卻又致命的誘惑慢慢的步進了屋子。

    「公主,前面突然有了點事情,讓公主久等了。」

    上官城璧淡淡的解釋,端靜卻生怕他生氣,站直了身子,急匆匆的步過來,嘴裡急切的道:「沒,沒事的。」

    鄒嬤嬤眼見上官城璧果然來了,欣慰的擦擦眼角,退了出去,只是,上官城璧吩咐了人送上了一壺熱酒。

    待得屋中奴才走光,上官城璧看著端靜低下的頭,忽然微微一笑,挑起了端靜的下巴。

    「公主的手怎麼這般冰涼,是奴才們伺候的不好嗎?」

    端靜從未這樣與上官城璧靠的如此相近,只覺得每個呼吸吐納之間都有一種強烈的心跳在支撐。

    「沒有,沒事的。」

    上官城璧嘴角一挑,也不說話,順手拿來了桌案上溫好的熱酒,酒水注入杯中,蕩起一圈圈淺淺的漣漪。酒水已滿,上官城璧溫柔的將端靜的手心展開,把酒杯放到了端靜的手心裡。

    「喝杯熱酒,暖暖身子。」

    端靜驚訝於上官城璧的溫存,沉溺於這樣的假象之中,忽視了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有這樣大的行為反差。

    「怎麼,不喝嗎?要是不喝,待會兒公主僵硬著身子可怎麼春宵一刻呢?」上官城璧揚眉調笑道。

    端靜見上官城璧話說的如此直接,不由得再度低下頭去,又生怕上官城璧誤會什麼,連忙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酒水入喉,一股清甜的氣息竄入肺腑。端靜的神智立刻有些恍惚,面前的景物都有點迷離起來,只是下意識的,心情卻極為舒暢。

    「這是什麼酒,又香又甜?」

    端靜雙頰嫣紅,沉醉在酒香人暖裡。上官城璧接過酒杯,放在桌案上,輕輕擁著端靜往床榻走去,眼神裡有一點詭異的寒光被巧妙地隱藏起來。

    端靜自然知道上官城璧是要做什麼,整個人柔若無骨的躺在上官城璧懷中,媚色連連的看著上官城璧冷峻的眉目。

    上官城璧望著端靜的體貼順從,嘴角一展,將端靜輕輕的放在了床榻之上,然後手指尖上一個彈指,屋內的燭火頓時黯淡不少。

    端靜眼見光亮微弱,心裡莫名的泛起一股膽顫,卻又實在無法解釋那樣的情緒從何而生,只覺得腦海中似乎幻化出了一片花海,面前的上官城璧容顏更加清晰,卻又無法碰觸,鼻尖熟悉的蘭香淡淡,隔著薄薄的紗簾,端靜看見上官城璧的人影一閃。接著,那張熟悉無比的俊彥俯身在臉面上方,有溫熱的唇瓣貼在自己的紅唇之上。

    那樣朝思暮想的溫度和柔軟讓端靜霎時丟開了所有,皓腕上前,摟住面前男子俊挺的身軀,和著一屋子熏香與男子炙熱的糾纏起來。

    層層羅裙被褪下,屋中散漫了一室的凌亂,端靜緊緊擁著男子瘦削強壯的精幹身軀,雖然光亮不及,她也能清晰地看出覆在她身體上的那個人正是她此生最摯愛的男子,她命定的魔咒。

    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伴著幸福的淚水,端靜咬緊了牙,只是仍舊控制不住發出顫音,男子停止了動作,卻始終沒有說話,直到端靜眉梢舒展,才又繼續起來。端靜感動於這樣的溫柔體貼,忽略了那粗喘之下的嗓音暗啞沉悶。

    居室之外,一座樓閣正對著那交纏的身影,一個挺拔的男子站在樓閣的外台上,眼眸中清晰地映出對面焚盡一切的糾纏,居高臨下的表情裡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

    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上官城璧,此刻的他,眼神冷冽,五官僵硬,早已沒有了在屋中對於端靜的柔和態度。赤影站在一旁,看著下方仍在動作的鴛鴦,心中生出一點不忍。

    「少主,若是皇上知道了。」

    上官城璧冷冷一笑,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那又如何,你以為我懼怕那個人嗎?」

    赤影連忙道:「屬下不敢,只不過這樣對公主,是否……是否太過殘忍。」

    「殘忍?」

    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上官城璧逼視著面前神色已近倉皇的赤影。

    「你不要忘了,你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赤影端正了身子,回道:「屬下不敢,屬下知道凡是危害到舞家小姐的人,絕不能容。」

    上官城璧收回冰冷的視線,「你還記得就好。」

    目光轉向下方的糾纏,似有若無的殺意從每一個毛孔中傾瀉而出。

    「那個女人膽敢打上小舞的主意,必須付出代價。我留她一條命,已是手下留情了。」

    赤影跟著看過去,腦子裡還是無法磨滅那種微弱的愧疚。他不是被上官城璧辛苦訓練出來的死士,而是上官城璧偶然救下的良才,因為報恩留在上官城璧身邊,誓死效忠,擔當了天一閣的閣主。所以,在赤影的心中,依舊有著人情是非。

    上官城璧利用端靜的迷戀,步步算計,先是在酒中下了上等的迷藥——夢迷離。然後趁端靜神智暈眩的時候滅掉燭火,換上了事先準備的替身,讓端靜深陷自己編織的夢中,以為替身便是上官城璧。

    這就是夢迷離的功效,可以讓人覺得一切都是真實,所思所夢阻止了人們淺薄的理智,將虛無都化作了發生。

    而且,在端靜的屋中,上官城璧早就令人點上了四倍的金絲芙蓉香,連蝶金香都是換上了雙倍的份量,確定了一定要讓端靜在今晚受孕。

    所有的計謀,所有的安排,上官城璧都已步好,等的不過就是端靜最終產下嬰孩,夢破的那一天。

    赤影同情端靜的遭遇,只是這樣的同情還不足以讓他背叛自己的主子。因此,他只能遠觀,無從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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