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二哥和女老闆在說著悄悄話,看樣子兩人心情都很沉重,我轉到邢雲佐身後,面朝大街,正欣賞著一幅流動畫卷;各種車輛魚貫穿行,各入其道,錯中有序,雜亂有章。由各種顏色組成的流動畫卷,七彩繽紛,美極了!又把我帶到鐵馬秋風歲月,又讓我憶起賽場中拉拉隊戰友的吼聲……
女老闆滿腹愁事面帶愁雲和二哥還在聊著。他們都不看著對方的臉在交談。
我湊到她倆附近,只聽到二哥說:「啊,不忙,有活就做,沒活也不到處找了,再做幾天也該回家過年了,所以也不急著掙錢。唉,大姐,貨車出啥事了?」
女老闆長長歎口氣說:「唉!就是以前和你去過鞍山的孫師傅,是我爸在世時候的老司機,咱這店裡一台卡車,一台小車這些年都是由他老人家開著。振東你也知道,咱店裡的車活並不多,但是會開車的人,就孫師傅自己,他老人家一倒下,我的車沒人開了我正在想輒呢嗎!
今早晨有三噸有色半成品門窗材到貨,孫師傅和幾名臨時工裝車時候,老爺子暈倒了,120把老爺子接到醫院,經過檢查確診是腦出血。人事不省,一點知覺都沒有,看著真揪心,唉!其實也是著急上火,車站那裡貨只裝上不到一半!
一直到我離開醫院時候,還是不省人事,我又詳細問過醫生,醫生說,暫時沒過危險期,屬於病危壯態,已經通知了家裡人,師娘和小弟小妹都在孫師傅身旁守著,我看有人陪護,妥善安排一下,我這又忙著從醫院回來,聯繫鄰居家司機,等司機回來時候去車站把車裝完開回來。所以,我是說你們得等一會。」
蓋二哥高興地說:「大姐!您咋不早說呢!還用求別人幹嗎!這有現成的司機,他的開車本經常帶在身上,是今年開春時候退伍的汽車兵,跑五年車,凡是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上漂的,是喝油的他都會使用。
怎麼樣,大姐真是吉人有天相助啊!我說啥來的!金華大姐是福相,總是逢凶化吉,遇難呈祥嗎!我們哥幾個今天真是來著了,也該讓我們喜勝兄弟給露一手了嗎?」
此刻我多多少少的有些害羞,也是剛到那陣兒的四目相對惹的禍,我靦腆地一笑說:「二哥竟瞎扯,什麼跑五年車,別蒙人了好不好!不過,這位大姐您放心,我有駕駛證,大客、大貨都准駕。
我是坦克兵,汽車是必須會駕駛的,現在的機械兵種是,天上飛的得懂,地下跑的都會,水裡浮的能駕馭,所以部隊都給發證,到地方又換了一次,大姐不嫌棄的話,小弟胡喜勝倒是願意效勞。」
這句話一出口,臊的我臉通紅,說完,低下頭,不敢看女老闆一眼。還一直往振東二哥身後蹭。
我剛說完,女老闆驚詫地看著我說:「小弟,你們哥倆沒忽悠我吧!能是真的嗎?我總覺著這是在做夢吧!能這麼巧嗎,想啥來啥!我告訴你蓋振東,我蔣金華可心眼兒實,別說好話哄大姐!」
我從兜裡把機動車駕駛執照拿出來,遞給女老闆說:「這位大姐,我蓋二哥沒撒謊,是真的,請看這是我的機動車輛駕駛證件。」
女老闆半信半疑的接過我遞過去的駕照,仔細看了看,果真無誤,自言自語說:「真是天無絕人之路,謝天謝地,真乃天助我也!好吧,咱們走,開上轎子去車站,啊!不行,回來沒人開,走吧!咱打的去,一切都大姐開銷!到那咱把沒裝完的貨裝上,再運回來入庫,卸完車大姐請客,今天就這些活,別的不幹了,咱姐幾個提前兩天過小年!我給哥四個開全天工資!」
幹慣了成種大件活的哥四個,剩兩噸多門窗材,像玩似的,不到一個小時車就裝完運到大庫前,車卸完還沒到中午,女老闆把四位小弟讓到休息室,先稍作休息洗洗乾淨,然後又領到附近一家飯館,叫上一桌豐盛午餐,女老闆陪著大家邊吃邊聊,豐盛宴席就是沒有酒。
自從她爸爸飲酒出事兒以後,她蔣家來客招待,喝的東西是飲料,今天也不例外,還是以飲料代酒,她的這一慣例久而久之,真還就成了眾所周知的習慣,同道人說那是金華風格,
這一帶多數同道人士都知道這裡典故,所以也從來沒人破壞她家的這條規矩,凡有金華參加的宴會,她所在的這一桌,也順理成章地沒人拿上任何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