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關天碩—大伯面前說話不用多加思考,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脫他的眼神,兩個人在判斷問題時侯,早在五年前一至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關伯伯說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當時聽到一思考,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今天又坐在對面,四目相對的談心說事兒,我是真心聽他老人家的高見,可能是相隔年限太久,大伯對我多少心存疑慮,以前不這樣,問啥說啥不問見到也說,大概今天應該是有點顧慮!我於是說:「大伯,我沒變,還是那麼信著您!您今天是怎麼了!」
大伯做個深呼吸後說:「唉!剩子啊!以前我曾說過,生在這個時代的青年,要給自己的歷史篇章寫的完整,必須要有軍旅生涯才算盡善盡美,才夠得上豐富,你做到了,可是你關野小弟不聽大伯話,總認為農民老頭瞎胡謅。也是因大伯的這些話常說的緣故,你關蓓姐毅然決然的當了女兵,是特種兵。
另外,農民子弟五穀不分,二十四節氣不懂還算農民子弟嗎?在以後做別的事時候,想一想也會後悔的。但咱屯人多地少,不能人人都擠在四畝田里混日子,闖一闖市場,做一做農民工,這些都嘗遍他,積累社會經驗,到能閒下一點時候,把一生積累的東西用文字表達出來,讓他流芳百世。
我說的自誇一點,這是咱做一回文人,給這個世上留下的財富,這就是我關天碩的做人原則,至於你小剩子,可另當別論,因為你有五年軍旅生涯就足夠了,勿失良機,有適合自己願意做的事,還是不要放過機會。早先常說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今天你還是用上的好,怕是以後很少有這樣的用人單位!
唉!剩子啊!個人婚姻事有著落沒有呢!和你上下年歲差不多的可都成家了!我看你也別往後拖的太久為妙」
「大伯,我必須先穩定下來,站穩腳跟,家的事隨遇而安吧!我現在不能想,明天回呈祥,馬上進入壯態,先做一年農民,再做一年打工仔,就是農民工,做完一年農民工後,再去選擇自己喜歡的事,齊了!做個窩,管她有沒有鳳凰來呢!必須先有窩,這樣您看行嗎大伯?不管您信不信,兩年後您看我胡喜勝這條路正不正?」
「剩子啊!你還真做農民啊!大伯也是說說而已,可千萬別當真啊!」
「大伯,我還一天農田沒下呢,十八那年畢業就走的,今年二十三,再做兩年可以了,我必須要都嘗試一下,是積攢人生,不當真,還是我胡喜勝嗎?關伯伯的觀點和指導方針不當真!行嗎!」
「好樣的,剩子,咱有個約定,我七十那年你是四十六,關天碩必須看見胡喜勝的印刷文章!否則咱就斷交!唉!也到不至於,到那年月呵,興許沒有紙質書了,也許電子一統天下呢!」
「一言為定,我不會讓朋友失望的!伯父您老就等著胡喜勝的好消息吧!」
次日早晨,我坐上屯裡來平江的出租車,與中午時分到呈祥老家,闊別多年,冷眼看家的老院子,老宅子如故,沒看出一點改變。
弟弟胡希榮剛剛從地裡和爹爹種地回來,看情形象似剛進屋的樣子,愣是沒人發現我進來,小四輪水箱還冒著熱氣,媽媽在後廚正做午飯,她老人家更不容易發現有人來。
我入伍前,家裡那支黃肚藍脊樑的看家狗,還沒忘了我這位家庭成員!夾著尾巴抿著耳朵,發出低沉的哼哼聲來代表家中一員出迎。
我被這一畜牲的記憶震的一愣,乍猛認為它是來咬我的,因為那是主人給它的職權,我仔細一看它那種可憐兮兮的樣子,差點落下淚來!這個忠實朋友,懂得與人的親情,它的一些動作行為,真讓我好感動!
它來到我跟前,把前爪搭在我身上,用它那髒兮兮的嘴巴向我上身亂拱蹭,弄我一身新穿的新軍裝埋汰極了,我還是捧起它的頭親了幾下,放它下去,大黃得到我的愛以後,它以極快速度跑到窗前旺旺地叫了幾聲,弟弟跑了出來抱著狗怕它咬我對媽媽喊:「媽,快出來呀!我哥回來了!」
「唉!小弟!你這是喊什麼啊!咱都進屋不就都知道了嗎!爹累了躺下了吧!」
爹從炕上坐起來,笑著說:「剩子啊!咋不先來個電話呢!看你身上咋弄那麼埋汰呢!」
「哈哈哈!這是大黃剛才弄的,五年了,它愣是沒忘,在院心它賤了好一陣子,沒給家裡來電話是想給家裡爹媽小弟一個驚喜……」
媽媽從後廚走過來,媽媽平時不愛說話,坐在我身邊,淚象斷線珠粒那樣從她飽經滄桑雙頰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