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人的故事   打工族苦辣酸甜悲喜錄(三) 第十章:退伍兵擇業軼事【1】
    裝甲兵某部一連官兵列隊,全連列隊聽營教導員宣讀文件,當教導員宣佈名單中,我聽的清清楚楚是念的胡喜勝,裝甲兵某部一連官兵列隊,揮淚送別我和另七名戰友,五年中的汗水交融,真要是聽到某某退伍名單時,心裡真有一股說不盡的酸楚。那是2004年的清明節剛過不幾天。

    我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宣讀間歇時,我敬禮報告說:「首長,您搞錯了吧!是胡希英吧,我遞交的是延期服役和自願兵的報告哇!

    「胡喜勝同志,沒有錯,經裝甲團研究,本期選擇夠年限的優秀戰士退役,全團二百名戰士退役,給地方輸入一批新鮮血液。是你胡喜勝!團首長及黨委不會搞錯的」

    聽到的命令,接到的通知,覺得天要塌下來了,從不流淚的我,那一夜淚止不住的流,枕巾已濕大半,次日清晨頭昏昏的,偷偷的收拾一下行李,準備溜走,被戰友發現後,報告了連長,又被抓了回來,大家把我留下,才和應屆退役弟兄,統一告別我心愛的綠色營房!

    離家好遠好遠,要坐兩天火車才能到平江,一路上心緒煩亂,真想一個人找個避靜地方大哭一場,方能洩盡胸中濁氣,我舍不得新型坦克引擎的勻數聲;沒看夠現代化指揮系統的儀表;沒過足打靶癮;鎖定目標一按按鈕百發百中!

    在駕駛汽車單輪側行過獨木時,拿了個全團第一名,怎麼也想不通,說我是尖子兵,尖子兵也退伍嗎!連指導員罵我沒出息!平常總說軍人天職服從命令聽指揮,怎麼說是到年限還賴著不走,算個什麼東西!說我不走別人怎進來!

    所以堵氣偷著跑吧,反正我也退伍了,結果還是沒跑掉!又被連長開車抓了回來,準備開大會,批判逃兵,一時間真把我懵住了,心中暗想,這下子可壞了!逃兵這頂帽子真要戴上可不怎麼舒服!我這位實心眼兒那一陣心裡真害怕了,那胞尿差點尿在褲子裡!

    連長裝氣的說:「李文書起草,將胡喜勝上報團部,當做逃兵靶子!處理他!發動全連戰士,認識一下這位新時代的逃兵,太不像話了,說走就走!太目無我這位連長了!」

    李文書笑著說:「連長糊塗了吧!你看咱連花名冊上還有胡喜勝嗎!要處理也得通過吉林省的平江市、昌勝鄉各級政府同意,還要軍團批准他入伍,還要請示營首長把他分到咱連,正式填入列表,咱才能在他身上行使連長權利,沒忘吧!胡喜勝的檔案昨天都郵走了!」

    連長又說:「事務長,馬上準備幾桌好菜,準備好酒,懲罰他!各班長注意聽好,各班派一名助炊戰士下炊事班!唉!李文書!這個決定不用通知黨中央吧!」

    李文書也是個愛說愛笑的人,笑著說:「連長,這個嗎!請示一下聯合國就行了,只要安南(聯合國秘書長)一點頭,咱准把胡喜勝這小子拿下,看他還牛不牛了!」

    那天的送行宴我喝的一敗塗地,一塌糊塗!從來滴酒不沾的我,醉了一夜,那才真正的叫一醉方休呢!八名退役弟兄都是被抬到營房的,無一倖免那一劫!

    北行列車吃力地爬在兩條鐵軌上,車輪子在通過鐵軌接頭,發出卡登登、卡登登勻數響聲,多象小時候媽媽的催眠曲,我在擁擠的北行旅客列車中,呼吸著濃濃的汗味,想著昨天的事,迷迷糊糊地睡去。

    夢裡看見爹爹和媽媽、弟弟站在大門兩側笑著,看著我一步一步向他們走去!還有一步遠,媽媽急忙上前來抱我,我也主動的撲向媽媽懷裡,一個動作把自己弄醒,結果撲到一位大嬸懷裡,我睜開眼睛,機靈靈打個冷顫,急忙站起身來給大嬸行個軍禮,並給予語言道歉說:「對不起阿姨!我是做夢,不是有意的,請您原諒我的失禮!」

    大嬸看到我的裝束,淡淡一笑說:「太累了!是做夢了吧?沒關係的,你是退伍的吧!」

    「是的大嬸,睡著了,做夢撲到媽媽懷裡,嚇著您了吧!」「沒事的,我兒剛入伍,他是穿新軍裝,新行李,一看你行李是舊的,準是退伍的!」

    此刻我又坐回原位,朦朧中又想起;在老家呈祥村時的幾位忘年朋友,不知道關蓓姐退伍沒有,聽老爹來信說天碩伯伯也遷到平江市,曾不可忘記的,在中小學唸書時常到關家借圖書,日子常了,竟然會和關伯伯結成忘年交。

    只從入伍前三年,常給關伯伯去過書信,又寄照片,近兩年,他老人家搬出呈祥也不知道電話,今天路過平江,必須看看關伯伯和燕兒姐。順便聆聽關伯伯的獨道觀點,總和別人另類,和呈祥村的公稱蓋嬸同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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