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輪在村委會演出現場,東南角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果然如老伴巫雲鳳所言,女兒不出她所料,小雨斜躺在蔡仲林的懷裡,看表情相依脈脈的一種幸福感覺,像似電視劇裡戀人一樣,沉浸在萬般幸福中,兩人要不是同出一父之體,真是美滿般配的天生一對,可是,夏明輪心中如刀絞般翻騰。
這幅畫面夏明輪是真不願意看到,但他還是強行映入眼簾,他在這一剎那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借助夜間暗影,他又自己做一下簡單調整。
夏明輪搖搖頭瞪幾下眼睛,他似乎還能聽見巫雲鳳喊他的話,強壓住滿腔躁火小聲說:「小雨,你媽讓你馬上回家,有重要事說!快點回家!別看了!」夏雨不太情願地離開蔡仲林,戀戀不舍,一步一回頭看著她的仲林哥,像是流淚了!一點點消失在夜色中……蔡仲林忙起身說:「夏伯伯,您來了!我到前面去看看!」話音未落,人已經走出幾步。
「唉!仲林,你先別走,咱到那邊走走,伯伯與你有話說!」於是,蔡仲林隨在夏大夫身後,走到院外一處避靜地方,夏大夫長歎一聲說,「仲林吶!小雨還小,不懂事,你要注意自己形象,你是一個大哥哥,也是剛剛定過婚的人,在男女私情上,千萬不可亂來,此舉傳到馬蘭耳朵裡該是什麼結果,還用伯伯說嗎?
「夏伯伯,此言差矣,我和小雨是清白的,我們常在一起是不假,可我們什麼都沒做。我不怕馬蘭知道,定婚可以再取消嗎!小雨喜歡我,我也喜歡小雨。沒別的,就這些,用不著想啥後果!夏伯伯,我們的事我們會做主的!我們並沒有亂來,讓您老費心了!」
「不行,決對不行,你們……蔡仲林!你趕快回家去問你的爹媽,你和小雨是決對不可以的,你爹媽也決不會答應的!」夏明輪有些失態,他也一時拿不出來,最好最能說明事非的語言,給蔡仲林解釋。最後他把責任推到蔡寶華與焦元那裡,讓蔡仲林回家問他爹媽。
夏明輪說完,轉身急馳奔家而去,此刻的夏明輪像自己做了一件,見不得人的事那樣難看。進到家裡灰溜溜地鑽進臥室,一頭栽在床上,讓他萬萬沒料到,這是他人生直立行走的最後一次,做了大半生醫生,竟然不知道診惜自己的身體健康,這是他做醫生與做人的悲哀……
巫雲鳳原來是昌盛鄉供銷社經理,上世紀末,全縣基層供銷社轉兌各體,巫雲鳳在呈祥村辦個小超市,生意滿不錯的,大女兒夏青在長春一座學府畢業後留校任教,二女兒夏雪在深圳一傢俬企做白領業務主管,都已經成家立業。
小女兒夏雨比兩個姐姐小十多歲,原來的四口之家在呈祥也是上等人家,在村上評選五好家庭和模範夫妻時,也是名列其中,在群眾打分一關沒及格。
大概就差在夏明輪一頭栽在床上時,內心翻江倒海思索該怎麼辦的一事上!後幾年夏明輪又起貪心要個兒子,也就是十八年前的一念之差,又生位千金,就是現在的夏雨,按一些民眾中所言論的是,他夏大夫給女人看病時不該播灑種籽,既然播種已經長出苗苗是兒子,就不該貪心再要一個,活該這樣!報應!。
夏雨生下後,雖然是位女孩兒,出滿月她的兩隻眼睛,就有一種招人尋味的討人喜歡,夏明輪和巫雲鳳已經是而立後得子,也是喜出往外的,甘心情願一次交夠罰款,更是對老閨女小雨倍加疼愛!小雨就是在這種忿圍中長大……
剛才巫雲鳳見寶貝閨女兩隻眼睛紅紅的,像似剛哭過,進到屋裡沒好氣地說:「媽,啥事這麼著急,人家正看的起勁呢!爸爸說你有要緊的話,等看完節目都不行!非得現在往回找!」
媽媽被女兒蒙頭蓋腦的發問,一時也不知說啥是好。「你爸呢!他怎沒回來呢!是他找你,我沒事!」
「你們都是咋的啦!五十多歲人了!幹嗎拿自己女兒耍笑玩!」夏雨說完把門重重的關一下躲進臥室哭了起來!媽媽叫門也不開,這時她的老夏也是一頭扎進臥室!
巫雲鳳她喜歡蔡仲林,巫雲鳳也抱著幻想,蔡仲林和她家老夏沒有任何瓜葛,選他給小雨做女婿,她明明知道蔡仲林和馬蘭已經剛定完婚,她還要這麼想,她的幻想到她家老夏進屋倒到床上的那一刻,方纔如夢方醒。
巫雲鳳癱軟地坐在沙發上,兩隻眼睛望著天花板在發呆,她的幻想汽泡破滅時的神情,是如此沮喪!她怕小雨接受不了目前的現實!她又怕老夏被這件傷風敗俗事給擊倒……
這位文弱善良的女性巫雲鳳,一時間如天要塌下來一樣的沉重,她實在無力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