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長袍,風一揚,輕輕地捲起漣漪,無塵拂了拂手裡的拂塵,輕輕地朝飛揚一笑,聲音裡有著空靈,「揚兒,為師有說你不可以下山嗎?」
為師有說你不可以下山嗎?細細的咀嚼著無塵的話,腦海裡有一刻的空白,為師有說你不可以?不可以下山嗎?那就是可以下山嘍,琉璃眸驀地一亮,像是不相信似的,看向無塵,低喃道:「可以?真的可以?」
「嗯。可以。」淡笑著望著這樣的飛揚,無塵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拂了拂飛揚的腦袋,卻又驀地無聲的歎了一口氣,眼神裡有著深意,「揚兒,這十年來,你已精通醫術與毒術,但是武功還是不行的,下山以後要聽你木師兄的話,可記得?」
重重的點著頭,飛揚的琉璃眸中,有著難掩的驚喜,終於可以下山了,可以下山了。天!她這不是在做夢吧。
看著飛揚眼眸裡閃爍著的流光溢彩,無塵目光有著一抹意味深長,擺了擺拂塵,低低的說道:「揚兒,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記得這句話: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笑著面對,不去埋怨。悠然,隨心,隨性,隨緣。」
「額?」嘴角的笑僵了一下,不解的抬頭看向無塵,「白老頭,為什麼要給我說這些,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呵呵,」淡然的一笑,無塵邁開步,向遠處走去,「等到日後,你自然會知道。」
呆呆的望著無塵的背影,飛揚眨了眨眸子,她現在就想知道可不可以?搖了搖頭,目光微微有些迷離,不想了,到時候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
扯著嘴角,眼神微微的動著,抬起頭,看著天空,白皙的手指,不自覺的摩挲著脖頸上的玉珮,輕輕地低喃,夜,我就要下山了呢,你、可有忘了我?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飛揚的肩膀上,回過頭,飛揚望進了一雙灰瞳,帶著飛揚不知名的情緒,木彥青揉了揉飛揚的頭,順了順她在風中舞動的青絲,「師妹,可高興?」
「嗯。」點了點頭,飛揚的眼神裡有著平靜與木彥青看不懂的神采,心突突的跳了一下,木彥青深深地望著飛揚,突然有一種感覺,此時的師妹離他好遠,第一次發現,十年的時間,他或許從來沒有真正看透師妹。
餘光看著一旁靜靜地看著她的舞凌然,飛揚輕輕地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輕地喚道:「爹爹。」
「揚兒。」站起身,舞凌然輕輕地撫著飛揚的腦袋,低低的歎了口氣,「揚兒,不用擔心爹爹的,爹爹在這裡也習慣了,去吧。爹爹知道這十年來,你在這也悶壞了。」
「爹爹……」抬起頭,琉璃眸閃著光彩,有著不捨。
「呵呵,去吧。」揚兒,你終究是要飛翔的,但是希望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腦海裡突然閃過十年前那個雪衣的少年,眸子裡有著擔憂,如果他真的是她的兒子,那麼揚兒你,終究要踏入皇宮那個黑色的漩渦,「揚兒,如果累了,就回來吧,爹爹和無塵師父,會一直在這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