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聽到這,舞凌然抬起埋首於棋盤的頭,眼神裡一片空明,「受無塵道長教誨,不過像無塵道長如此空靈的境界,恐怕在下是一輩子也難修的。」
「非也,非也,貧道也是一俗人罷了。」淡然的笑著,無塵的臉上一直是平平淡淡的笑,彷彿超脫了世俗一般。
「道長過謙了,如果道長是俗人的話,那在下可不就是俗人中的俗人了嗎?呵呵。」低低的笑出聲,舞凌然終於放棄了這一盤未完的棋局,把手裡的棋子放回了磨砂棋罐中,純白的磨砂棋子,發出清脆的聲音。
風過,留痕。
突然,一個紅色的身影驀地飛到舞凌然和無塵的眼前,眨著琉璃眸,嘴角勾著痞痞的笑意,趴到棋盤上,瞅了瞅棋局,眉眼裡有著笑意,歪著頭,看了看舞凌然,「爹爹啊,你不會告訴我,你還沒有解了這個棋局吧?」
輕輕地笑了笑,舞凌然眼神裡有著淡淡的柔意,揉了揉飛揚的腦袋,「是啊,爹爹沒有能夠解了道長的棋局呢?揚兒幫爹爹解了如何啊?」
托著腦袋,飛揚細細的看了看棋局,眉頭微微的輕皺了一下,歪著頭,看了一眼一旁仍是一臉淡笑的無塵,咬了咬唇,腦袋向前湊了湊,揪了揪無塵的白鬍鬚,嘴角扯了扯,「白老頭,你說你沒事弄這麼怪的棋局幹嘛?」
無奈的搖了搖頭,舞凌然歎了一口氣,「揚兒,不許對無塵道長無禮。」
無塵笑著撈出飛揚手心裡的白鬍鬚,臉上仍是那種淺淺的笑,朝舞凌然擺了擺手,「無妨。」轉過頭,看著飛揚,意味深長的問道:「揚兒可解得?」
腦袋在向前看著,純白的磨砂棋子倒影在飛揚的俏臉上,越發的晶瑩剔透,細細的思索了一番,白皙的手指拿起一顆棋子,就要落下,卻被舞凌然擋住,搖了搖頭,「揚兒,這一子不可落在這個位置,這一子落下的話,就是死局了。」
晃了晃腦袋,飛揚眨了眨眼,調皮之色盡顯,「爹爹,難道你沒有聽說過置於死地而後生嗎?我就下這了。」邊說著,清脆的一聲,飛揚手裡的磨砂棋子,已經落在了棋盤上。
一旁的無塵看著,笑著點頭,「好一句置於死地而後生,揚兒,貧道果然沒有看錯,沒有看錯。」
順著無塵的目光,舞凌然看向棋局,眸眼裡驀地一亮,雙手一擊,驚喜的看著一旁扯著嘴角笑著的飛揚,「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雖然是一招死棋,看似沒有了退路,卻用反常理的戰術,接下來竟然就是柳暗花明。揚兒,爹爹不如你啊……」
「呵呵,」飛揚低笑兩聲,「爹爹啊,飛揚是個外行而已,胡亂下的罷了。哪有爹爹說的這麼高?」
「奇怪啊,很少見師妹也有謙虛的時候?」突地,一個低沉清晰略帶調侃的聲音響起,邊說著,木彥青走到了飛揚的面前,看著舞凌然和無塵,恭敬地問候道:「師父、舞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