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日子,月王府都沒有這般熱鬧過了。
一大早,看著絡繹不絕上菜的丫頭們,月嵐平靜的臉上也是喜氣洋洋的。
王爺早上就醒來了,皇上、雲公子,墨公子也都過來了,今天這頓早飯可是從來沒有的熱鬧。
希望王爺和王妃從此能夠幸福就好了。
哎,奇怪,怎麼都到了,就是不見王妃呢?
昨天王妃辛苦,也許早上起來的有些晚了吧,估計正在梳妝一會兒就來了吧。
那麼好的王妃,王爺一定要牢牢抓住,再也不要放手了。
月軒倚在門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溫潤的嘴角挑起一抹適意的弧度。
不過,他還是很會一心多用的,沉思歸沉思,小丫頭的舉動他可是注意的清清楚楚。
這不,
眼疾手快的他一把就抓住了慌慌張張要闖進去的一個小丫頭。
「怎麼了?」月嵐厲聲問道,他記起來這丫頭是昨晚讓服侍王妃的,怎麼一點規矩也沒,到處亂跑呢!
「嵐,嵐管家,王妃不見了。」小丫頭哆嗦著,聲音已經顫抖了。
「不見了!」不自覺中月嵐已經提高了聲音。
一把拽著那個丫頭,來到了已經安靜下來的客廳。
「早上奴婢進去替王妃梳洗時,屋子裡就沒有人。奴婢還以為王妃出去了,就在院子周圍都找了,還是沒有。後來……後來奴婢發現了這個。」
小丫頭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手裡顫顫兢兢的拿著一封信。
月軒一把搶了過來。
隨著視線的移動,臉色暗沉了下來。
然後遞給了身份同樣焦急的公孫忌。
然後到子玉、再到月憶、再到流雲。
剛剛還在歡快流動的氣氛凝滯了下來。
「軒。」子玉喚著。
「她走了。」月軒的身體看來還沒有完全好,聲音是暗啞的,裡面的壓抑和悲傷讓人心痛。
子玉沒有說話,攥在袖裡的手關節泛白。
月憶和流雲也愣住了,誰也沒有想過是這樣的結果。
就連公孫忌也為徒弟的不辭而別抱怨道,「這丫頭這是幹嗎呢?我去找她!」
丫頭是在逃避嗎,笨丫頭,逃避怎麼能解決問題呢!
「前輩,你知道落兒去哪裡了嗎?」流雲突然問道。
公孫忌邁出門的腳又伸了回來,爽快的回答
「不知道。」
「那前輩去哪裡找她呢?」
「不知道。」
「前輩還是坐下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吧。」月憶也說話了。
「好,不過我可一定要找到落丫頭,這孩子還從來沒出去過呢,我不放心。」公孫忌終於妥協了。
四個人再次坐回了位子。
***
一路上,南宮辰快馬加鞭。
人,歸心似箭。
前日,太子那裡的事情過後,他離了洛晚京城,馬不停蹄奔向紫月。
沒想到在路上就收到了念落的信。
心更慌了,怎麼會這樣,不行,一定要找月軒問個清楚!
落兒,怎麼這麼狠心
南宮辰怎麼也不相信念落的信竟是一封離別的信。
昨晚,他一個晚上都沒有合過眼,日夜兼程。也虧得這是匹日行千里的駿馬,所以用了兩日的時間就已到了紫月京城。
終於要到了,
城外,抹了把汗,看到來來往往的人群,才開始放慢了速度。饒是如此,亦驚動了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紛紛讓道。
***
「落兒,你在哪裡?為什麼要離開我!」
屋子裡到處扔著酒罈。
迷濛中,看見那個淡然的女子在對著自己微笑。
她的笑很輕,輕的像風,卻溢著清新的暖意,一點點灑進來他冰冷的世界。
「落兒!」月軒低喃。
為什麼。明明已經醉了,還要這麼清醒,怎麼還能感到心在痛。
到底要怎麼辦?
看著對面已經趴在桌上,卻仍然在囈語中喊著「落兒」的子玉,月軒苦澀的笑了。
子玉的酒量他明白,可昨日卻偏偏和自己飲了整晚。
「落兒。」
醉夢中子玉的囈語,緊鎖的眉頭和自己又什麼區別呢?
子玉喜歡落兒,他早已感覺的出來。
心酸嗎,難受嗎?
也許他沒有資格,是他先負了那個清澈如水的女子的。
子玉的喜歡他又怎麼能有理由去說呢?
晃著酒瓶,在耳邊,聽不到任何聲響
它空了
連最後一滴也被自己喝了
嘴角微微上挑,勾起酸澀的笑容。
問世間情為何物!
落兒,我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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