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人還在打著,一白一黑兩條身影上下游鬥,看得人眼花繚亂。
已經快一刻鐘了吧,他們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流雲眉頭蹙得更緊了,他不會武功,無法將他們拉開,而讓他們自己停手似乎也不太可能。
可這樣打下去根本不是辦法,還有很多事情要弄明白的,更重要的是念落的傷還很嚴重,對子玉,其實他是有所隱瞞的。
念落,望著還在床上昏迷的念落,流雲再也忍不下去了。
衝著不分勝負的兩個男人冷冷地喊道,
「如果你們兩個可以無視落兒的傷勢,就這樣看忍心著她死掉那就繼續打吧!」他說的是有些嚴重了。
可是這確實是最有效地停止這場打鬥的辦法,果然,
眨眼間,兩個身影已經分開了。
月軒愣在原地,身子晃了晃,卻沒有動。
沒有人看見他的左腳已經邁出去了,卻突然又收了回去,寒眸裡的擔憂一閃而過,隨即又凝成了大片大片的冷。
他的手靜靜地攥著,青筋暴露。
他在做著一個痛苦的抉擇!
可惜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看見。
流雲的目光正在子玉身上,而子玉已經衝了過來,擔憂的望著床上的念落,她還在沉睡,沒有一絲甦醒的跡象。
「雲,落兒怎麼樣了?」
「目前她沒什麼事,可如果你們再繼續打下去,我就無法肯定了。」流雲輕輕扯起嘴角,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子玉突然明白了,流雲只是想要停止他和月軒的打鬥而已。
回身,望著流雲,不約而同的,兩個人的視線同時落到了月軒身上。
他沒有動,還是冷冷的,彷彿念落的生死和他無關。
「軒,真的是你做的嗎?對落兒,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子玉聲音有些嘶啞了,低沉的像在哭泣。
殘忍?
床上的人兒側身躺著,月軒無法看見她到底怎麼樣了,可他還是看見了她的臉上纏著的紗布。
她的身上?他不敢想像。
流雲派來的人也並沒有說她的傷勢。
他,無法說清現在他的痛苦。
明明他想看她的,可是不能,不能去看這個他應該恨的女人,對,他應該恨她的。
不僅僅是開始的討厭,而是恨,是對仇人女兒的恨!
他沒有說話,冷眸裡不同的眼神在交換著,心裡不同的想法在激戰著。
他始終沒有說話。
「軒,你不去看看落兒嗎?」流雲再一次問道。
他抬眸,看見流雲眼裡的期待,他的心被重重砸了一下。
猶豫……猶豫……
躊躇……躊躇……
還是移開了目光,不再看流雲,也沒有看子玉,甚至連念落也沒有望一眼。
他走了,只留下冷冷的空氣說明前一刻他還站在這裡的。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子玉不知道,流雲也不知道。
他們彼此對望著,內心的疑惑誰也不比誰少,或許還在逐漸增多。
良久,流雲才開口,打破了壓抑的氣氛。
「軒有心事。」
「嗯。」子玉點頭,望著流雲,是囑托,「我要走了,落兒就交給你了!」
「放心!」流雲明白,安慰地笑了。
「還有軒,我擔心他。」子玉繼續說道,月軒一定有事的,他可以感覺到。
「我會進宮一趟的。」去找憶,也許所有的問題就有答案了,流雲早就想過了。
子玉沒有再說話,他的目光已經溫柔的落在了念落身上。
俯身,輕輕吻下去,「落兒,等我回來,我會帶你離開這裡的。」
側目,對流雲點頭,同樣消失在了晨曦的柔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