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黑下來,王府一處精緻的院落裡。
沒有點燈,屋子裡有些暗,安靜的聽不到一絲聲音。
倚在軟榻上的女子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一件紅色透明輕翼紗裙襯著她玲瓏曼妙的身姿,玉胸半露,上衫不知何時已經褪到了肩下,呈現一片旖旎風光,在暗夜裡散發著蠱惑的味道。
濃密捲曲的睫毛低垂著,遮住秋水般的眸子,飽滿小巧的朱唇微微輕啟,整個人,是一種慵懶嫵媚的味道。
這樣的人,若是見了,怎麼不引人遐想連篇、血脈噴張呢?
這樣的人,怕是誰也不會將她和平日裡那個小鳥依人的柔弱女子連在一起的。
只見女子突然睜開雙眼,一雙黑寶石的眼睛在夜色裡透出寒光。
屋外有人走了進來,從衣著看出來是一個丫頭。
「怎麼樣了?「女子慵懶的問著來人。
「主人來信說已經辦妥了。」
「他們什麼時候會收到?」紅衣女子靠在軟墊上,伸手,將滑落的衣衫重新披好。
「現在應該到了。」藕色衣衫的丫頭恭敬地回答。
「好!十六年了,主人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紅衣女子嬌笑,眼神卻開始變得凶殘,看著眼前的人,聲音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雪影,你可知道你今天差點就毀了我們的計劃?」
「小姐饒命,雪影不該太衝動的,求小姐原諒,下次雪影再也不敢了。」叫雪影的女子跪在地上,嬌小的身子開始顫抖了。
小姐的心狠她是見過的,她不想死,她想活著。
「起來吧,今天的事情就算了。」紅衣女子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丫頭,若不是看她還有些用處,自己是絕對不會留一個沒用的人在身邊的。
「小姐,如果沒事雪影先出去了。」雪影怯怯的,一瞬間,她的命已經在閻王殿上溜了一圈了。
「慢著。」紅衣女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嬌笑道,「火上要是加點油不知道滋味如何呢……」
***
王府書房裡
月軒一襲月牙白長衫 ,襯著修長的身姿,柔和的燭光,映著他俊美的面容,此刻卻冷酷之極,捏著紙的手青筋暴起。
在他前面站著的,赫然是消失了一段日子的夜。
夜表情凝重的看著他的主子,神色間隱約藏著擔心。
那雙純淨的眸子一直在他心裡晃著,他有些為她擔心,不知道王爺會怎麼對她。
他不相信她真的是那樣居心叵測,要致主子於死地的女人,可是千辛萬苦得到的調查結果那麼清楚的擺在眼前,他也疑惑了。
……
如果那張紙就是那個看起來雲淡風輕的女子,此刻的月軒大概已經毫不猶豫的把她一點點撕成碎末了。
寒冷的眸子凝結成了冰仞,冰唇緊抿,刀刻般的臉上帶著凜冽的怒意。
初念落,他果然小看她了。
本來,懷著對女子的一絲憐惜,雖然討厭卻還不至於恨她,讓她到冷霜閣去也就罷了。可現在他怎麼能容下她呢?
詛咒、不祥之人?好呀,他倒要看看自己這個不祥的王妃如何來剋死他?
憤恨的甩手,月軒從夜身邊走了過去,身上的寒意讓夜皺了皺眉頭。轉身,一聲不響的跟在了主子身後。
他是王爺的暗衛,隨時跟在王爺身邊是他的使命。
眼看就要出了軒影閣了,拐彎處,突然一個冒冒失失的丫頭撞到了月軒身上。
抬頭,看見是王爺,小丫頭嚇壞了,跪在地上急忙求饒。
「王爺饒命,小玉不是故意的。是……是……」半天,小丫頭一個是字還沒有說完。
「怎麼了?」月軒皺眉,他認得這是柔藍的貼身丫頭,她怎麼會跑到自己的流雲閣呢?
「王爺,我們……我們柔主子她……她死了!」小玉跪在地上,哭的傷心,剛才找不到嵐管家,心急的她沒有考慮就跑來找王爺了。
「死了?」月軒一驚,眨眼已經消失了身影。
緊跟著,一直跟在月軒身後的夜夾起正在哭泣的小玉,轉身,也向藍苑的方向奔了過去。
***
看著躺在床上的柔藍,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嘴角是黑色的血跡,顯然是中毒而死的。
月軒淬著冰的眸子沉了下來,冷冷的問跪了一屋子的丫頭。
「她是什麼時候死的?」
「回王爺,吃晚飯的時候主子還好好的,說她有點累,奴婢就服侍主子上床躺著。沒想到等奴婢吃完飯回來主子就……就這樣了。奴婢就去趕緊去找王爺了。」小玉這次說話倒是清楚,不過紅腫的眼睛裡還閃著點點淚花,看的出來柔藍雖然不討人喜歡,可和小玉的感情還是很深的,畢竟主僕一起那麼長時間了。
「她今天都去過什麼地方?」月軒問小玉,眼睛在屋子裡四處搜尋,突然他看見了梳妝鏡前那束淡蘭色的花,很漂亮,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月軒上前,將它拿在手裡,仔細看著,「這是哪兒來的?」
「回王爺,今天主子和其他主子一起去拜訪王妃,這是王妃送的,說有頤神養性的功效,就給每個主子送了一束。主子很喜歡這花的味道,就把它查到了屋裡。」小玉恭敬地回答,眼光卻不時偷偷瞄著王爺越來越冷的臉。
她不知道這花和主子的死有什麼關係。
難道這些花就是殺害主子的兇手?可是今天的每個主子都有的,她們不是好好的嗎?
小玉低著頭,一聲不吭等著王爺發話
屋子裡,一霎時,空氣凝結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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