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忘了,還有一個人需要懷疑的?」月軒突然瞇起眸子,冷冷的說,他不懂為什麼他們都要針對他的雪兒,卻忘了另外那個人。
「誰?」墨子玉和憶異口同聲的問道。
「初念落。」冰唇吐出的話語像在寒冰中浸泡過一般,陰冷異常。
「不可能!」墨子玉大喊,緊張的反對引來了屋子裡其餘兩個人的凝視。
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墨子玉靜了靜心,微微一笑。
「我的直覺,她不是那種人。」
她眼裡的清澈不是誰可以裝的出來的,她乾淨的笑容是這裡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做到的,所以他相信她絕不會是那樣的人。
「但願不是。」只聽「砰」的一聲,月軒手裡的茶杯碎了。
那個淡然的女子,但願她不要懷有什麼目的,他們還可以這樣相安無事的相處下去。
否則……
明天,答案也許就該知道了。
「也許她們每個人都是,也許每個人都不是。」憶突然的話讓屋子裡的人都是一愣。
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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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今天早上,倒是再也沒有人來傳話讓念落去前廳用膳。
這樣正合了念落的心思,她也不喜歡看見那些人的,和兩個丫頭一起吃飯,倒也自由、開心。
其實李嬤嬤曾告誡念落,說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所以王妃不能和下人一起說笑,不能和下人在同一張桌上吃飯。
念落討厭這些規矩,倩兒和霜兒雖說是丫頭,可在她心裡,從來沒有這樣想過的,沒有她們,這冷霜閣怕就只剩下了孤孤單單的她了,沒有人關心,也沒有人會記得。
所以,在冷霜閣從來沒有什麼所謂的主子、丫頭之分,每個人都是言論自由、行動自由的。不過這些也只限於在沒有外人在的時候。
用過早膳,安靜的冷霜閣已經開始熱鬧了。
念落小心的呵護著那些她最愛的花草,尤其念憂草,已經長出三片葉子了,再過幾天,等它長出第四片葉子的時候,就可以配藥了。
倩兒和霜兒則為了誰要第一個先蕩鞦韆,在臨摹念落的一幅荷花圖。如果誰畫的最像,那以後第一個蕩鞦韆的就是她。
三個人各自忙著各自的,每個人都專注的異常。
那陣敲門聲由弱到強,再到最後,就大有砸門的氣勢了。
念落一驚,站起來,剛要開門。
倩兒已經跑了過去,留下鈴鐺般的聲音。
「小姐,我來開。」
念落笑笑,繼續手裡未完的工作。
「吱鈕「一聲,倩兒剛打開門,還沒看清屋外站的人,一隻手已經來到了眼前,兩巴掌過後,倩兒的嘴角溢血了。
「臭丫頭,耳朵聾了是不是,王妃叫門都磨磨蹭蹭的!」
「倩兒,怎麼了?」藕色衫褲的丫頭手再次要落下時,念落已經走了過來。
看著倩兒漲紅的雙頰,忍著淚的眸子,知道她被欺負了,從來風輕雲淡的臉上染著一層冰霜。
「她故意不給我們開門!」打人的丫頭胸挺得高高的,滿臉驕橫之色,完全無視念落越來越冷的臉色。
「哦,那這麼說是我的丫頭不對了?」念落抬頭了聲音。
「是。」
「是嗎?」念落看著面前肯定回答的丫頭,語氣陡然一變,「我的丫頭有錯,你已經教訓過了。不過,我倒想問問你,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教訓她?」
「我……」似乎沒想到念落會這麼問,剛剛還驕傲的人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她忘了,她也只是一個丫頭而已。
「怎麼,不說話了?我還以為你比我還大呢?」念落冷笑著,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惹了她倒無所謂,但是她認定要保護的人如倩兒、霜兒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欺負的。
「我……王妃贖罪。」小丫頭似乎認識到自己逾矩,嚇得跪了下來。可念落卻沒有忽視掉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恨意。
「你知道你的錯嗎?」念落冷笑,「主子沒說話呢,丫頭倒先動手了;見了王妃不知道行禮;不懂回話的規矩,對了,好像還有點分不清誰是王妃吧?」念落停來下來,看著那個明明不服氣的丫頭,語氣陡然一變,「自己掌嘴吧!倩兒,在這裡看著,二十下後再讓她給我起來。我先帶妹妹們進去了。」
轉身,看著門外的雪姬和其她的姬妾,她柔柔一笑。
「怠慢妹妹們了,快進來坐著吧。」
說著已走在前面帶路。
其她人也緊緊跟了上來。
「姐姐,都是雪兒不好,小紅不懂事,得罪了姐姐,雪兒在這裡向姐姐賠罪了。」沒想到在門外一直沒說話的雪姬剛進屋就對念落盈盈一拜。眼裡喊著嬌弱的淚光。
念落還真嚇了一跳。其實她並不知道那個小紅是雪姬的丫頭,她罰她僅僅只是因為她打了倩兒而已。
「妹妹多慮了,我也只是按照規矩辦事,若是倩兒得罪了妹妹,念落也會如此的。妹妹不必為這些事傷心地。」念落淡淡一笑,拉著雪姬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