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
貓咪看見主人來了,甩著小胳膊小腿就奔了上來。
司徒靜笑得燦爛,這個小傢伙(忘記這個小傢伙的請看《負荊請罪1》)還是這麼調皮,幾天不見,都長得圓嘟嘟的,走起路來左右顛簸。
「唔——汪——」
隨著一聲低吼的咆哮,一陣狗蹄聲傳來,她不用抬頭都能猜到是誰。
小雷是一隻高大的黑色狼犬,甩著四條腿特別粗壯的腿衝到她懷裡,一下子將西西撞飛,小傢伙被撞倒一旁,極不情願地「喵嗚」一聲,懷裡的小雷大叫一聲,嚇得她灰溜溜躲在一旁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小雷,你還是這麼喜歡欺負弱小啊。」
蕭一然今天身著淺藍色襯衫,下身是泛白的牛仔褲,配白色運動鞋,看起來清爽無比。
真正的主人來了,剛剛被忽略的小傢伙「嗚嗚」叫著老遠的就衝刺著跳起來,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蕭一然半蹲著身子,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它,這會兒滿意了,兩個爪子抓住他的衣服,毛茸茸的小臉蛋一個勁兒地磨蹭著,表達它對主人的親暱與愛慕。
「哇,不公平,小西西明明是我先認識的,為什麼它看起來比較愛你?!」
司徒靜費了好大勁將小雷推開,這只笨狗,只知道吃,都該減肥了,重死了。
她走到蕭一然面前,拇指和食指曲起來,逮住她的後腦勺就往外扯,小傢伙不幹,兩隻小爪子緊緊抓在一起,將他的衣服都刮了起來。
蕭一然好笑地看著一人一貓在較勁,最後出手把小傢伙的爪子一個一個掰開,隨著慘烈的「喵嗚」一聲,及其難看的一個拋物線,這場人貓大戰以司徒靜的勝出而告終,它被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另一個大傢伙的身上。
於是兩個傢伙各自不滿地「喵嗚」「汪汪」幾聲,又和好如初,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翻滾打鬧在了一起。
「靜兒,身體好一點了嗎?」
蕭一然整理了一下被西西抓得皺巴巴的衣服,擔憂地問道。
「早就好了,那點小傷,怎麼難得了我?」
司徒靜在原地轉了好幾圈,表示自己活蹦亂跳,看得他「噗嗤」地笑出聲來。
「沒事就好,進來吧。」
「咦?」
司徒靜一進客廳,就撲到餐桌上,上面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她不信,又衝到廚房,沒有,沒有,還是什麼都沒有。
客廳裡,沙發上,餐桌底下,電視機後面,每個地方都沒有啊。
司徒靜絕望了,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可憐巴巴地樣子,讓蕭一然突然想起了剛剛小傢伙的表情,於是衝她眨了眨眼。
「餓了?」
她點了點頭。
「想吃飯嗎?」
狠狠點了點頭,親愛的然哥哥,難道你沒發現我兩眼放光,又饑又渴麼。
蕭一然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麼,不動聲色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司徒靜納悶地看著她指的方向,那不是廚房麼,難道她剛剛沒有打探清楚?
「進來吧。」
看她還愣在那裡一臉懷疑,他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示意她跟進來。
蕭一然在冰箱面前停住了腳步,伸手拉開了冰箱門。
「啊?」
她還以為是什麼呢,結果,都是生的。
各種蔬菜,好幾種肉類,還有雞蛋,魚,一大堆,塞滿了整個冰箱。
「怎麼都是生的啊?」
司徒靜撲過去,腦袋埋在冰箱裡,雙手翻看著,失望,還是失望,都是生的。
「然哥哥,你不守信用!」
氣呼呼地咬了一口生紅薯,睜大了眼睛瞪著蕭一然,越吃越餓。
蕭一然溫柔地一笑,這笑容,實在讓她生不起氣來嘛。
「靜兒,以前都是我做好了你負責吃,今天,我教你好不好?」
「不要。」
「卡嚓——」
又是一口紅薯。
「做菜很好玩的,想吃什麼就做什麼,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做。」
「不要,反正有你嘛,哪用得著我親自做啊?」
「總有一天,我會離開的。」
蕭一然的眼裡是深深的無奈與憂傷,這句話,說得極輕,卻還是被司徒靜聽見了。
「什麼意思?你要去哪裡?」
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他仍然是笑了笑。
「沒有什麼,我是說,我不可能時時刻刻給你做飯嘛。」
明明是同樣溫柔的笑容,卻讓她笑不出來,昨晚打電話也是,他明顯有什麼話想說,欲言又止的,今天也是很奇怪,說什麼要教會他做飯,難道,前幾天,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然哥哥,你有事瞞著我。」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她確定有事發生,要不然,一貫沉穩的蕭一然,怎麼可能表現這麼異常。
「我怎麼可能瞞著你呢,真是一個喜歡胡思亂想的小孩。」
「快過來,我們今天從最簡單的雞蛋炒飯做起。」
看司徒靜還是一臉疑惑,他索性走過去,俯下身子,雙手按住她的雙肩,眼睛直視著她。
「再不開始的話,今天晚上就沒得吃了。」
太過靠近的距離讓她還是有些不自然,肩膀條件反射地往後縮,他見狀,只好鬆開手,回頭那一刻,眼裡的失落,她看不見。
蕭一然遞給她一條圍裙,幫她繫好帶子。
「呵,還挺有架勢的。」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
他繞到她身後,指導她怎樣將雞蛋打勻。
想不到做飯居然這麼好玩,她將兩個雞蛋打破倒在一個瓷碗裡,拿著一雙筷子攪拌著,玩得不亦樂乎。
「要手肘用力,手指不要亂動。」
「哦。」
司徒靜手忙腳亂地攪拌著,不一會兒,手肘就酸痛了。
「不對,應該這樣子。」
蕭一然搖了搖頭,忍不住上前幫她。
清涼的氣息靠近,她感到背後就是他溫暖的胸膛,他的手,穿過她的腋下,繞到她的前方,從她手中接過那雙筷子。
「仔細看。」
襯衣袖子挽起半截,露出纖細雪白的手臂,在司徒靜面前有節奏地晃動著,頭頂,時不時傳來他慣用的洗髮水味道。
男性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地得嚴嚴實實,他若無其事、饒有興致地講,她卻繃直了身體,顫顫巍巍地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疑問——她的然哥哥,今天,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