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要自殺?」
額?哪知眼睛?芭比娃娃將細細嫩嫩的長手指晃到眼前,左右眼睛點來點去,好生為難的模樣,最後狠狠一咬牙,索性放下手指。
瞪著兩隻滴溜溜,如水晶葡萄般的大水眸,很氣壯山河的道:「我、兩、只、眼、睛、都、有、看、到!」
而後,小腦袋一歪,仔細打量南宮軒臉上堪稱怪異的表情,最後意味深長的扯起一抹笑,賊兮兮的道:「你被老婆甩了對不對?所以你才來尋死的?」
記得,他曾經對自己說過「老婆說過,男人不應該讓女人傷心的」,由此可見,他有多愛他老婆,能讓他這麼傷痛欲絕的來跳海,一定是這樣沒錯!
前後一推敲,小女人立刻雀躍的得出答案,晶亮的眸子,閃著熠熠的光:「對了,對了,一定是這樣沒錯!」
為什麼?南宮軒在這個蠢女人臉上看到了一種叫幸災樂禍的表情,她不是來安慰自己的麼?人家要死,她至於高興成這樣麼?
不對,不對,她才要死呢!
怎麼一向聰明的腦袋,咋被一個笨女人給繞進去了呢?
瞅見南宮軒臉上瞬間四變的臉色,小女人心想一定是自己戳痛了人家的傷心事,立刻換做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開始敘述她的血淚史:「其實你那點挫折和我比起來算什麼?要知道我……」
「S--T--O--P--!」南宮軒緊急喊停,這個笨女人的囉嗦他剛剛才有見識過,他才不想耳朵長繭子捏。
忙作出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急急道:「好了,好了,我不死了!你別跟著我啦,我真的不去死了!」說著,南宮軒還用手使力的拍了拍胸膛,一副「我發誓」的模樣。
果然,在笨女人臉上看到一絲名叫「欣慰」的東東,南宮軒迅速轉身,埋頭猛走,低低咒罵了句「Shit!」
行了不到兩三步,發現依舊沒有擺脫掉身後那隻小尾巴,南宮軒憤怒的停下步子,急追他的小女人一時沒剎住,再次撞上了他堅挺的後背!
「啊--!痛!」
真、是、笨、的、可、以!
南宮軒惱怒的轉身,不屑的睥睨著眼前跌坐在地的小女人,犀利的視線使得她涼涼的瑟縮了下脖子。
又膽小又蠢笨!
這是南宮軒再次對面前這個小不點下的評論!
「那個、那個……」小女人笑得一臉諂媚:「恩公啊……」
「南、宮、軒」涼涼的,南宮軒緊繃的下顎丟出這三個字。
「啊?什麼?」女人一臉困惑。
就知道她那笨腦筋跟不上自己跳躍的節奏思維,南宮軒不爽的翻個白眼,不耐煩的解釋道:「我的名字!」
「噢 ̄。那個,咳、咳、咳,其實我是想說,既然我救了一命,那麼我就是你的恩公。」小女人尷尬的撓撓頭,單純而稚嫩的眸子裡,居然閃著灼灼的算計的光芒?!
有沒有搞錯?她是他的恩公?他壓根沒想去死誒!反倒是她一頭將他撞進海水裡,差點害他淹死,她惡意謀殺還差不多!
冷冷的,南宮軒沒有出聲,靜待下文,看這只蠢兔子耍什麼花招。
「那個,那個,你應該有開車過來這邊吧?能不能麻煩你,載我一程回市區,當做是報恩?呵呵,呵呵呵……」
久久得不到回應,小女人笑得臉部都快要抽筋了。
好啦,好啦,她知道她比較過分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本來是不該奢求什麼報答的,但是她剛剛被飯店老闆解雇,捏著結算的十塊錢工資搭公車來海邊散心,現在口袋空空如也……
「呵呵,呵呵呵……」她笑得傻兮兮,臉上的兩團嬰兒肥肉都快要酸掉了啦,而面前的男人依舊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他一定覺得自己很貪婪就是啦!
南宮軒又好氣又好笑,自己真是高估這只蠢兔子了!
「哼!」最後,南宮軒拽拽的噴出一口氣,轉身大步往前走,走出了十來步才朝身後嚷嚷:「還不快跟上!」
就知道那個笨女人沒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一定呆呆的楞在原處!
「啊……!來了,來了!」小女人揮舞著小手,興奮的追上,邊跑邊大聲的嚷嚷:「南宮軒,我叫慕以冬!」
四個小時以後,華燈初上,南宮軒依舊開著他那輛張揚的勞斯萊斯滿城轉悠。
「嘎--吱!」一個急剎車,車子停靠在路邊。
「矮冬瓜,你到底住哪裡?」南宮軒鐵青著一張臉,這死女人帶著他全城都轉了個遍,卻偏偏屁股像生了瘡似的,粘在副駕駛座上,一動不動,絲毫沒有想下車的跡象!
「慕以冬啦。」慕以冬小小聲嘟嚷,其實今晚要住哪裡,她自己也還在琢磨,剛剛工作三天又被解雇,身無分文,去睡大街嗎?還是再去收容站打一個星期渾?
肚子好餓哦,她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呢,正想著,肚子「咕嚕咕嚕」如打鼓般毫不客氣的響起,羞得她一陣面紅耳赤,忙抱著小肚子,偷偷去瞧南宮軒的面色。
果然,很不好看!
居然、居然,有女人肚子叫這麼大聲的?南宮軒錯愕的傻在原地,這個女人到底幾年沒吃飯啊?!
「那個,那個……」慕以冬堆起滿臉純真無邪又可憐兮兮的笑容,又想故技重施:「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小小、小小的忙?」
南宮軒眉梢一挑,怎樣,想要更多了?貪婪的女人!
慕以冬笑得好可愛好可愛的說:「我想你家一定很有錢吧?」
從這輛限量版的跑車就可以看出來啦!
呵,繞了一大圈,終於步入正題了,南宮軒不屑的冷哼,嘴角噙著深深的鄙夷。
「那個,既然你家很有錢,那房子一定很大咯!」慕以冬嚥了嚥口水,當然不是貪圖他家的榮華富貴啦,實在是她剛剛看見一個小男孩啃著雞腿從這邊路過,她饞的,好久好久沒吃到肉了,嗚嗚……
「直接切入主題!」顯然,今晚,南宮軒的耐心即將用盡。
「噢,好,好,好。」女人小雞啄米般直點頭:「既然你家房子很大,那一定要請很多傭人來打掃咯。這樣吧,我剛剛辭掉了工作,不如我去你家應聘小女傭吧?」
錯!原諒她對上帝掰掰撒了一個小小的謊言,她是被解雇的,再次、第N次被解雇!
這就是她所謂的再一個小忙?南宮軒挑眉,滿臉的不相信。
「我真的很能幹哦,而且很能吃苦,要知道我可是身無分文來到M城的,真的,再累再髒的活我都能忍受!」
慕以冬舉起左手做起誓狀,前提是老闆能夠忍受的話。
要知道,她連續做砸了二十又三份工作,其中把三個老闆氣得直接暈過去,有十份工作結算下來她要倒賠老闆多少多少米米,有七份工作不到一個星期,一份工作被老闆拿著掃把轟出來……
千金小姐從頭開始學做貧苦老百姓,真的真的很困難嘛,麻煩這位大哥有點愛心啦,還有天上的耶穌伯伯,原諒偶再一次撒謊的罪惡吧……
見南宮軒依舊無動於衷,慕以冬這次舉起右手,齊齊起誓:「雇我真的很便宜的哦!我只要管吃管住,然後如果你覺得我表現不錯,再稍稍給點零花錢就可以了……」
眼見南宮軒臉色陡變,慕以冬立刻改口:「不,不用了,不用給零花錢,我不要零花錢了……」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肚子,再次不受控制的,巨響。
南宮軒嘴角抽了抽,啟動引擎,邊開車邊問:「好了,我雇你了。你多大了?」
「十七歲又十個月!」慕以冬答的飛快,她算術不好,不過記自己年齡倒是很清楚哦!
「嘎--吱!」
又一陣急剎車,南宮軒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了,不可置信道:「你未成年?」
「對啊!」答的毫無心機。
「那你那麼著急出嫁做什麼?」又不是七老八十嫁不出去!
「因為人家真的好喜歡揚嘛,為了和揚結婚,人家還叫爹地特地把我的身份證上年齡改大了一歲呢。」兩眼冒愛心,一副花癡狀。
南宮軒嘴角抽了抽,雞皮疙瘩掉滿地。
隨後,慕以冬立刻從花癡夢中清醒過來,兩隻爪子死死扣住南宮軒的手腕,一臉的焦急:「少爺,你不會看我未成年就不僱傭我了吧?我真的真的很能幹哦,不要我會是你的損失哦,全世界都找不到我這麼便宜的小女傭哦……」
「夠了!」南宮軒冷沉打斷,再任由她說下去,他的下巴都要磕掉了,目光轉向前方,專心開車,緩口氣道:「我南宮軒向來說一不二,說雇你就雇你!」
「哦,耶!少爺,我真的愛死你了!」慕以冬手舞足蹈,興奮忘形的抱住南宮軒的頭,「啵……!」的一聲巨響,在他額角印上一記狼吻。
「嘎--吱!」
又一陣急剎車,伴隨著南宮軒忍無可忍的咆哮:「矮冬瓜,誰准許你非禮我的?!給我滾後座去!我說過我還不想死!」
「噢。」慕以冬乖乖的下車,溜到後座去綁好安全帶,決定給新僱主一個好印象。
也許,不久後,南宮軒就會極度後悔他今天的決定,不過,嘿嘿,能混一頓飯吃就是一頓!慕以冬笑得好賊好賊,讓前座的南宮軒全身的汗毛不寒而慄……
***
三個月後。
夏之莫會計師事務所,郁然倚著加長的黑色賓士,喝過一杯咖啡,又抽過兩根煙以後,紫涵才姍姍出來。
「不好意思,又讓你等我。」紫涵燦燦一笑,在郁然臉頰印上一記輕吻,而後飛快鑽入車內,對郁然道:「快,九點以前咱們趕去祥福公寓。」
「怎麼?不直接回家麼?」
「不行,我還要去收房租呢!說好了的,結果我一直沒時間,還好今天九點前下了班。」紫涵嘟著唇,滿臉的期待。
郁然眉梢一挑,捏捏紫涵鼻尖,輕笑道:「呵,你還真是個財迷!話說,你這個大會計師比我這集團總裁還要忙捏?」
「沒命做豪門少奶奶,就只能自己奮鬥,拚命賺米米咯!」紫涵笑得沒心沒肺。
「喂,丫頭,你要充分相信你男朋友我的實力,雖然我放棄了家族繼承權,但現在的我是絕對絕對養得起一百個你哦!」難得的,郁然打趣道。
「不要,我的目標又不是做米蟲。」話說著,紫涵從皮包裡,摸出大大小小的罐子,倒出各式藥丸,十幾二十粒塞入口中。
「涵,你這又是亂吃的什麼東西?」郁然眼尖,一把搶過一個小瓶,她現在吃這些的量比那時她在審核Crazy時還要猛。
「沒有啦,只是些補充營養的鈣片。」紫涵掩飾性一笑,伸手將小瓶又放回包內。
「涵,少接點Case,我們出去度假吧?你需要休息!」郁然不贊同的皺皺眉,他真的不希望紫涵把自己當機器一樣轉個不停。
「好啊,等我處理完手中這個大客戶再說。」紫涵調皮的眨眨眼,見已經到家,迅速的轉移話題:「今晚,你又要給我做什麼好吃的?」
「額……」郁然撫著下鄂,笑得一臉曖昧,低醇的嗓音透著灼熱的溫度:「我餓了,你先把我餵飽再說!」
「喂,司徒郁然先生,現在已經是北京時間晚上九點又五十分耶,在咱們飢腸轆轆,晚餐毫無著落的時候,你居然就只想著那檔子事……」
「沒辦法,夏紫涵小姐,你要知道我可是個非常非常正常的男人,而且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齡,之前又為了你守身如玉、隱忍六年。所以,現在,哼哼……」
速度停好車,郁然一把將紫涵打橫抱起,健步如飛,直奔臥室。
「唔……」
紫涵還來不及抗議什麼,郁然的唇便已經覆了上來,一記纏綿熱吻,將紫涵吻得暈頭轉向找不著北。
郁然厚實的大掌,也趁機在紫涵身上胡作非為,衣衫一件一件滑落,室內溫度驟升,嬌喘連連,兩條交織在一起的軀體,演繹了一場火熱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