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艷門 第9卷 第二五六章  有的事,是當局者迷
    又漲潮了!海中的波浪一個接一個的向沙灘湧來,像一座座移動著的山丘,猖狂地扑打著海灘;有的海浪打在礁石上,噴濺起高高的浪花,暗藍色的波濤洶湧著,肆掠著,像千萬匹脫韁的野馬奔騰著,狂嘯著,彷彿要撕裂一切一般。

    突如其來的暴雨也越下越大,與大海連成一片,鋪天蓋地而來,肆意的吞噬著這無邊的黑暗的世界。

    大海怒濤翻滾,咆哮奔騰,風趕著雨,雨追著風,狂風捲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抽打著玻璃窗,彷彿要把玻璃砸碎一般,傳來一陣又一陣驚心動魄的巨響。

    汪洋沒有開燈,獨自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放置在腳邊的煙灰缸裡散落著眾多的煙蒂,一片狼藉。

    突地,門鈴刺耳地響了起來,汪洋驚悸地抖動了一下,隨即又安靜了下來。

    門鈴聲不屈不撓地繼續著,汪洋歎了口氣,捻滅手中的香煙,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甫一打開門,一個身影就跌了進來,汪洋來不及思索,忙伸手扶住來人:是馬培!

    當然是馬培!也只能是馬培!

    瞬間襲來的冰冷的感覺剎時刺激得汪洋渾身打了個激凌,緊接著,她就聞到了濃濃的酒味。

    馬培順勢擁住了她,嘴裡喃喃著:「芊芊,我想你了!」

    汪洋歎了口氣,溫言開口:「先進來吧。」

    此時的馬培,已不復平時衣冠楚楚,高雅華貴的樣子,整個人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頭髮散亂地半遮眼瞼,還在滴答滴答地往下落著水。渾身的衣服也濕透了,一身量體訂做的頂級H。 Huntsman西裝也已污穢不堪。

    汪洋邊扶他坐上沙發邊開口:「怎麼淋成這個樣子了?你車上不是有備用傘的嗎?」

    馬培順勢一拉,汪洋已是跌入了他懷中。

    對上汪洋精緻的面容,馬培孩子氣地笑了:「我沒有開車,我剛從酒吧喝完酒出來,想你了,就走著來了。沒想到半路上就下雨了。」

    汪洋歎了口氣,伸手拂開他臉上的頭髮:「你可以打電話給我,讓我開車去接你呀。」

    馬培歪了歪腦袋,想了想,臉上又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來:「對呀,這樣我就可以早點見到你了,我怎麼沒想到呢?」

    汪洋無奈地搖了搖頭,想從他身上離開:「我去幫你放洗澡水,你趕緊洗澡吧。」

    馬培緊了緊雙手,汪洋重又跌入他的懷中,孩子氣地拒絕道:「不要!我要抱著你!」

    汪洋心中一熱,不由也伸出雙臂環住了馬培的脖子,把他的頭摟在自己的懷中,伸手撫著他那濕漉漉的頭髮,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聽話,先洗澡吧,不然會感冒的。」

    馬培把頭埋進汪洋的胸前,深深地汲取著來自她身上的體香,固執地搖了搖頭:「不要!我不要離開你!」

    汪洋不由又感動又好笑,強制性地搬起他的腦袋來,故做生氣地看著他:「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趕出去了。」

    馬培看著汪洋那故意板起來的臉,調皮地笑了:「要我洗澡可以,你先親我一下。」

    汪洋不由撲哧一笑:「想不到堂堂的馬總也有耍賴皮的時候,真該讓你那些親衛隊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說著,在他額頭印上輕輕的一吻,然後抽身走向衛生間。

    看著汪洋那姣好的背景,馬培溫暖地笑了,然後愜意地把自己扔進沙發的深處。

    等馬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汪洋已經熱好了一杯鮮奶放在茶几上,人卻不在客廳。

    裹了裹身上有點緊的汪洋寬大的浴袍,馬培腳步稍顯踉蹌地走進開著燈的臥室:汪洋正在收拾床鋪。

    馬培自身後緊緊地抱住汪洋,汪洋歎了口氣,直起身來,馬培趁機吻上了她的後頸。

    「別鬧,你先去那杯奶喝了吧,這樣會對胃好一些。」汪洋抓住馬培欲在她胸前做惡的雙手,溫柔地開了口。

    馬培沒有說話,只輕輕地搖了搖頭,順勢扳轉汪洋的身子,不等她再開口,就用狂熱的吻堵住了她後面所有的話。

    二人的身子一起緩緩地倒向身後那張鬆軟的床。

    在馬培強勢的攻擊下,再加上此時馬培急切地在她身上遊走的手,汪洋也覺情難自禁,不由得雙手緊緊地摟住馬培的脖子,熱烈地響應那幾乎讓她窒息的長吻。

    (某生曰:曉霜紅葉舞歸程,羅裙香露玉釵風)

    窗外的雨下得更急了,室內早已風平浪靜。

    馬培把自己深深地埋在汪洋的懷中,緊緊地抱著她的後背,彷彿想把自己嵌進她的身體一般。

    汪洋一手摟著馬培的脖子,一隻手無意識地撫著他的頭,兩人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良久過後,馬培抬起頭看著汪洋:「芊芊,我明天搬過來住吧?」

    「嗯?」汪洋一愣,隨即笑了,「後天,最晚大後天,G市八卦雜誌就會登出一條震撼人心的報道來:華宇集團執行總監馬培接連幾日早上一大早出現在某公寓小區,行跡可疑。」

    經過這番劇烈運動,本來就喝得不怎麼多的馬培早已就已經醒酒了。

    此時的他,已不復剛才那種無助的模樣,眼中又流露出我們所熟悉的那種自信和深邃來。

    聽了汪洋的話,他也笑了,不答反問:「怎麼,你怕了?」

    汪洋自枕上搖了搖頭:「不是怕,只是,不想做緋聞的女主角。」

    從汪洋的懷中掙脫出來,趴在床上,雙手撐起頭顱,馬培似笑非笑地盯著汪洋:「兩天以前,是誰說願意為我犧牲一切的?現在僅僅只是一個緋聞而已,你就已經不樂意了?」

    汪洋溫柔地注視著馬培,良久之後,把他的頭重又擁進自己的懷中,輕輕地歎了口氣:「我不是不樂意,只是,會對你產生不良影響的事,我不會去做的。

    「你在公眾面前,從來就沒有負面新聞出現過,也從來沒有傳出過緋聞。這幾個月以來,你知道有多少媒體在盯著華宇,盯著你嗎?」

    輕輕地笑了一下:「你當然知道!因為這幾個月以來,華宇花在媒體上的錢比以往每年的廣告費高出了不知多少,不是嗎?

    「過段時間,『唐宛廣場』就要舉行奠基儀式了,負責『唐宛』的王副市長,是個很傳統的人。雖說有馬董在,出不了什麼事情,不過你還是注意點好,別在這段期間傳出負面新聞來。」

    馬培自汪洋的懷中抬起頭來,重新審視她,良久過後,燦然一笑:「你知道的挺多啊,一直在關注華宇嗎?」

    汪洋搖了搖頭:「我對華宇沒興趣,我關注的是你。」

    馬培輕笑:「我就代表了華宇,華宇的事就是我的事,而我,除了個人感情之外,已經把自己完全的交給了華宇。

    「你能說到我父親,那就是說明,『江氏』的事你是知道了?這可不僅僅是關注我就能知道的消息啊。因為在兩天以前,這些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汪洋也輕笑:「有的事,是當局者迷。其實馬董代你解決的那些事,只要是有心人,都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我也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情況下發現了一件很偶然的事情,如此而已。」

    馬培一笑,很聰明地轉了個話題:「有時候想想,這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真小,你媽和我媽,居然是大學同學。呵呵,你說,她們上大學的時候,關係那麼好,如果像過去人那樣來個指腹為婚什麼,咱倆現在豈不是早就結婚了?」

    汪洋也笑了:「說起來,也真是造化弄人。她們居然都嫁給了G市的男人。不過我媽一直在北京上班,六年前才去了法國,只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跟爸爸一起回G市,也呆不了幾天。我估計要不是你媽偶遇以前的一個大學同學的話,恐怕這輩子她們也不會再見面了。」

    馬培狡黠地一笑:「誰說的?命運之神既然安排了咱倆相遇,她們就總會有相見的那一天。呵,想一想,其實真到了那一天她們再重逢的話,那才有戲劇性呢。所以說啊,這人,凡事都得信命,都要隨緣。」

    汪洋剛要接口,突然明白了馬培的言外之意,不由俏臉又是一紅。然而汪洋畢竟是汪洋,還是那句話,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當下不假思索地開口說道:「緣也分很多種,有善緣,同時也有孽緣。」

    馬培受傷地看著汪洋,沒有說話。

    汪洋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一笑,伸出手臂去擁馬培。馬培孩子氣地轉過身子,賭氣地給了她一個後背。

    汪洋傾過身子,從後面擁住他,光滑的肌膚貼在馬培的身上,馬培心中不由一蕩。

    汪洋幽幽地開口:「阿培,我們倆,是屬於有緣無份的那種。你就答應我,只享受浪漫的過程,不要在意什麼結果好不好?」

    馬培淡然一笑:「什麼是緣,什麼又是份?緣,就是上天把機會送到你面前,你抓住了,就是緣份;份,就是自己製造機會,成功了,就有份。現在上天把你送到我身邊來,這就是上天給我們安排的緣分。有緣又有分,我沒有不抓住的理由。」

    「緣分?」汪洋輕笑:「其實,你根本就不瞭解我,甚至於可以說,除了汪洋的身份以外,做為米憶芊,對你來說,根本就是未知數。」

    馬培很快地接口:「那是你不給我瞭解的機會,你從來就沒有跟我說起過你的過去。但是,你的過去沒有機會參與,你的現在和將來,一定是我的!」——

    不好意思,今天更的晚了;下一章四點半可能趕不出來了,晚上八點半送上,多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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