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梁文清去見過了父母,這一次,大家的意見倒相當的一致,都覺得梁文清比沈皓陽要好,蔚然父母和哥哥的態度與見沈皓陽時簡直判若兩人,讓蔚然有些許的心痛,為沈皓陽心痛。
其實說起來,沈皓陽是個好丈夫,如果不是他那麼決絕的要離婚的話,他們一直生活得很好很幸福,她不是沒感覺到其中有問題,沈皓陽是有苦衷的,但她已經沒辦法想了,因為梁文清那麼執著的愛她,她怕自己瞭解清楚了就會猶豫遲疑,就會想著原諒沈皓陽,她的心裡誰重誰輕她當然很清楚,但有些時候,愛情不能代表一切,這一點兒她也很清楚。
從父母那兒回來,向蔚然還是經常精神恍惚,離婚禮的日子越近,這種情況似乎越明顯,梁文清當然注意到了,但他卻並沒有說破。
這不,一大早,送晨陽去了幼兒園,蔚然又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發起呆來。
她只覺得腦子裡很亂,亂七八糟的聲音在響,根本就安靜不下來,她有一種想撞牆的衝動,似乎只要那麼一下子,一切都會好了,她的世界也就會平靜下來了。
她煩惱地抱起了頭,縮在了沙發上。
梁文清站在樓梯口靜靜地望著蔚然,他的臉色有些複雜,他知道蔚然可能在煩惱些什麼,但他一點兒都不想去跟她說破,他怕,怕蔚然想明白,怕蔚然會離開,怕蔚然會突然告訴他,她後悔了,怕她會說她不嫁給他了,怕她會說她還愛著沈皓陽,離婚禮時間越近,這種害怕的心情就越強烈。
蔚然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許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心情,其實他比她還要緊張。
梁文清在樓上看了一會兒,悄悄轉回了身,婚禮需要準備的東西方很多,蔚然根本沒有心情弄,也就只能靠他了,他可不允許自己的婚禮出現什麼差錯,這是他夢想已久的婚禮啊,他要辦得風風光光的。但是不知怎麼的,他心裡總有種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會出錯一樣,但具體是什麼,他想不出來,只好告訴自己是自己太緊張的緣故。
婚禮如期舉行,向蔚然坐在鏡前,心情複雜,過了今天,她就是梁文清的老婆了,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就有些難受,原本告訴自己接受的事兒,此刻卻感覺不那麼容易了,腦海中總跳出那個人的臉,記得他說過的,如果他也去自殺她會去救誰?她當時的回答她會救梁文清的,但其實她並沒有說完那句話,她當時的想法是如果真發生那樣的事兒,她會救下梁文清,然後自己去死,其實,她還是愛沈皓陽的,只是形勢卻發生到了讓她不得不嫁給梁文清的方向,雖然她自己並沒有做太多的努力,但那是因為有此恩情是要回報的,她一向是有恩必報的人,不想欠別人的情,特別是這種感情債。
鏡子裡的她一身潔白的婚紗,眉淡掃,臉上化淡的妝容,襯出她姣好的面容,看上去,她絕對不像是一個孩子的媽媽,想起孩子,她心底湧上甜蜜,梁文清說了,婚後他們不會跟梁家父母一起住,那樣的話,事情就好多了,晨陽一直都挺喜歡文清的,相信他們會相處得很好的,這是她唯一覺得欣慰的事兒。
再一次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向蔚然站起了身,時間快差不多了,一會兒,梁文清就該來接她了,她得去找晨陽了,剛剛晨陽被文菲帶走了,說是怕耽誤她妝扮。
還沒走到門邊兒,門突然被推開了,梁文菲出現在門口,臉上的神情很焦急。
「不好了,不好了。」梁文菲看到蔚然大聲嚷道。
「怎麼了?」向蔚然愣愣地問,有什麼事兒發生了嗎?
「晨陽被人綁走了。」梁文菲喘了一會兒氣快速地說,手上還遞過來一張紙條。
向蔚然心裡咯登一下,忙接過紙條,只見上面幾個大字:「孩子在我們這兒,要贖孩子,帶錢來。」下面是地址,一個很陌生的地址。
向蔚然只覺得天旋地轉,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晨陽竟然被人綁架了?!她根本沒法思考這其中有什麼問題,幾乎不假思索地衝出門外,她要去救孩子。
梁文菲冷眼看著向蔚然提裙衝出屋子,嘴邊兒帶著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看了一眼屋內,梁文菲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悠閒地坐在沙發裡。
過了一會兒,抬腕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她站起身,走出門去,順便鎖上了門。
下了樓就看到有車子過來,她看到裡面梁文清的臉,那臉上洋溢著幸福甜蜜,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惡,但現在已經不能回頭了。
看見梁文清從車裡出來,她快速跑了過去。
「哥,蔚然姐不見了!」梁文菲跑到梁文清面前急速地說。
「什麼?」梁文清的笑意凝結在臉上,有些懷疑地看著梁文菲。
「蔚然姐她不見了,晨陽也沒在屋裡,他們……」梁文菲一臉焦急地說。
沒等她說完,梁文清已經一陣風似的衝進樓裡,梁文菲看著他飛快的背影,也追了上去。
「文菲」,陸文定跑到梁文菲身邊輕喚,自從出現報紙上的一幕之後,文菲就要求跟他退婚,還一直故意躲著他,他很迷惑,也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陸大哥,今天不要談我們的事兒好嗎?有時間再說吧,我會告訴你的。」梁文菲輕歎了口氣,淡漠地說,她現在已經知道了什麼才是愛了,也明白了她根本就不愛陸文定,只是在她的事情還沒有成定局之前,她並不想這麼快就讓陸文定明白這一點兒,你可以說她自私,罵她怎麼樣都成,她不否認,她最愛自己。
「報上說的是真的吧?那是個意外對不對?是他逼你的對不對?」陸文定不死心地追問,他一直就認定文菲是他的新娘,又怎麼會想到那其實是梁文菲做下的一個局。
「陸大哥,別問了好嗎?我不想談。」梁文菲一逼受傷的表情,樣子很無辜,不用問題,別人也會認為她是受害者。
陸文定看了看她的臉,知趣地閉了嘴,在她面前,他一向很體貼,什麼事兒都聽她的,這一次,他同樣相信她,也同樣相信她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