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臨飛心裡清楚的很,按照處裡的紀律,特勤人員不是因為家裡有重大事情發生,在職期間是不能隨意離崗的,更不能回家,這是鐵的紀律!誰違犯紀律輕則處分重則清退。請一個小時的假都是要特批的,更不要說突然離崗三四天,你說你是回家了,誰知道啊?到時發生什麼事,你說不清楚。想想何茹一個小小的醫生,哪裡能做得了這個主?算了,何必為難人家呢?
接觸臨飛快兩個多月,卻從沒見他這樣難過過,何茹意識到他真是碰到難事了,心下不落忍,便追上來。
「哎!你等等!」
見臨飛非但沒停下來反而走得更快了,不由聲音大了起來:「臨飛,你站住!我有話說!」
臨飛終於慢慢停下腳步,卻沒回過臉來,他比挺地站在那看著前面,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啊?又怎麼了?」臨飛面前站著氣呼呼的何茹,只好裝著沒事的樣子,心平氣和地問道。
「怎麼說得好好的,說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到底有什麼難事你不能說的?」何茹想問個明白。
「你想知道啊,那好,我跟你說吧。是這樣,我這事吧,找徐院長其實也沒有什麼用啊,一是現在他人不在這,我聽說是他到九江開會去了,這你剛回來,你可能不知道。第二個才是關鍵的,我這一走,徐院長肯定會出於責任,要打電話跟我的領導通氣……」臨飛見何茹如此地關心他這事,忽又覺得有戲,就乾脆把話挑明了。
何茹沒等臨飛把話說完,就打斷道:「那又怎麼了,你領導就那麼難說話?你幾年沒回家,現在去看看父母這也犯錯誤?太不近人情吧?」何茹倒很替臨飛鬧不平,這點效果很讓臨飛滿意。
他低頭很仔細地看著何茹說:「唉,這事不提了。說說你吧,你這幾天都在忙什麼呀?不過這幾天我沒見到你,你好像瘦了不少,是不是在深圳那邊不習慣呀?」
何茹沒想到他這會兒還有心情來關心她,不禁有哭笑不得。她怔了怔卻說:「哎,你幹嘛呢,你的事都還沒說完,你又岔到哪去了!」
「呵呵……你這麼關心我,我當然也要關心關心你嘛!來而不往非君子所為。」臨飛忽然調侃起來。
「你……你真是沒治了,你不像個軍人倒像個書獃子。」連何茹也莞爾起來。
臨飛見她不那麼認死理了,就忽道:「有一點讓你猜對了。」
「什麼猜對了?」何茹興致勃勃地急於想知道。
「你們徐院長跟我們林處一通電話,我們頭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啊?……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們頭不會同意的?……瞎說,那是你剛才說的!」開始還想著忽有所頓悟,不禁伸手擂了臨飛一下說:「就算我說的,你頭為什麼不同意呀?」明知道這是臨飛在故意激她說話,她卻甘心上當。
「沒為什麼,沒有任何理由的拒絕。你相信嗎?這是因為我們的紀律!」臨飛表現得既慷慨又正經地樣子。
「看來你的確夠神秘的。我越來越覺得你是特務,像克格勃。」何茹緊繃著臉道。
「你從哪看著我像特務?還克格勃,為什麼就不是FBI?」臨飛在跟她嚼舌頭。
「那就是真得了!?」何茹頓時一副驚奇的樣子讓臨飛感到好笑。
「什麼是真得了,盡瞎想?我看你是小說看多了。」臨飛盡量叉開她的胡思亂想。
「不是?你不肯說對吧,有紀律不能說,對吧?」何茹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
見何茹這麼想知道他的一些事,便決定透點東西給她,省得她沒完沒了地總惦記:「我說出來後你可不能去亂說!我是個駐外武官,有時也會幹點別的事情,這樣你明白了吧?」臨飛無心戲弄她,現在他還是想爭取她來幫他的這個忙,所以他很認真地說著。
何茹見他這麼嚴肅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有點信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又搖搖頭忽又點點頭。何茹見不遠處有供人休閒的露天石椅,便信步走了過去在那坐著,把臨飛的包擱在一旁,見臨飛還站在那就招手請他過來一坐。
「你就跟我講講你的事吧,哪怕是一點也好啊?」何茹懇求道。
「我記得外國有個文豪說過句名言:替別人守著秘密是件不幸的事情。你能理解這句話嗎?有小學水平就能理解。」臨飛婉拒道。
「秘密都是講給最值得信任的人聽的,分擔這種信任就是我的榮幸。」何茹反駁道。
「……好吧,既然你好奇心那麼重,我就跟你說說我的事情。」臨飛終究還是答應了。
「不過我只能講個大概……」
「大概也好啊,總算是聽見同意了,真是不容易。」何茹也好興致,豎起耳朵聽著。
臨飛想了想才說:「我十五歲就參軍到了部隊,在部隊裡我自學完成了大學本科課程,當時我還精通兩國語言,當然現在懂四國語言了。在部隊時,我總是被調去營部幫著寫文案,後來團裡打算調我到營裡當宣傳幹事的,但因我家有習武的傳統,我父親從小就教我練武,到部隊後我也沒斷過,後來軍區幾個單位搞大比武,我那次脫穎而出,不久大軍區組建特種部隊,我被選中,比賽後我們小組又名列第一。可分配的時候,我並沒如願進入特種部隊,卻被保送進學院進修去了。後來的事就不用說了,我現在國外當武官。就這麼回事!這回你滿意了?」
「原來是這樣,你這麼年青就當了武官?怪不得我們徐院長接了你們頭的電話後,像見了鬼似的。你的經歷都可寫成一本書了,這麼年輕,夠傳奇的,你在哪個國家當武官啊?到底具體是幹什麼的?」何茹臉上泛起了紅暈,問得就更詳細了。
「我現在看來,你倒像是個特務!」臨飛正色起來。
何茹「哦」了一聲,點點頭,說:「好好好,不問!不過,你總算是老實交待了,真是挺不容易哈。」何茹不知是失望還是有種不被徹底的信任,情緒忽又不高起來。何茹象對臨飛說又像是對自己說:「不是特殊人物,能送到正廬來?我早就該想到的。」
看著她一幅仍不罷甘休的神色,臨飛急忙把事說虛了:「這有什麼呀,中國這麼大,像我這種人多了去了,也就你沒碰到而已。再說了,在這你見到的高級首長還少啊?你還缺這個養眼?」臨飛真有點受不了她這個,想她幹嘛那麼死心眼,沒必要這麼認真嘛!
「哼,就缺你養眼啊!不是高級首長革命家!就是些滿肚子花花腸子巧言令色的高幹子弟,哪像你是憑真本事住進來的?我一想你上次救我那次,我這心裡就特別的感動!手上沒真本事,當時誰能救得了我?真想像不出,你這胳膊腿的,真有勁,我當時就感到你抓住我的時候像是台挖機一樣有力,不過,那次也實在太懸,你差點就……哎呀,不說了,不說了。」何茹高興起來有點天真,哪點像是個資深的心理學碩士?可能心存愛意的她有時也會顯露她不常見的可愛的一面吧?不是有人說戀愛中的情人都是很幼稚嗎?智商很低嗎?可見一斑,不過他們倆人的確又不是這種關係,充其量也只是何茹個人的情感外露罷了。
「我有個辦法,說起來的確很簡單,拋開其它任何理由,這事也就我能幫得了你,哎呀,這死蚊子這麼多。」何茹扑打了幾下蚊子,終於敞開心菲,真心替臨飛出起主意來了。
臨飛沒說話,靜待她繼續說,心裡早樂開了花。
何茹看著臨飛說:「你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回家看你的父母?這點你必須跟我講實話,不能有半點假,不然你也知道這個後果確是很嚴重的,搞不好我從此就要摘牌歇業了。」何茹說得有點嚇人。
臨飛連連點頭說:「半句瞎話天誅……」還沒說完就被何茹給堵住了嘴,何茹嬌嗔道:「呸呸呸!你什麼也沒說啊?不許發這樣的毒誓,不吉利的。」儼然還是把自己當成是他的親密情人了,這讓臨飛心裡騰起一絲不安和感動。
「是這樣,我個人為你保密,如果徐院長問起,我就說讓你到幾個寺院觀光去了,再問我又說你到其他景點觀光去了,這幾天我也要消失一下,不能讓他看到我還在療養院裡,不然他會奇怪怎麼沒人陪著你。至於宋護士長那更好說了,只要我說是我派你出去散心的,誰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她們都會以為是治療手段而已,不會起疑心的。當然,連著幾天夜不歸宿這個問題稍微難點,只要宋護士長不說,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徐院長一般不會親自查房,一旦有這樣的事發生,我也只好讓宋護士長往我身上推,而我就見機行事了。你看這樣成嗎?」
臨飛見何茹安排這麼周密,當然高興了,他興奮地說:「行啊,真沒想到你還挺鬼的,想得蠻周到。」
何茹很受用他的讚歎,但她還是說:「為了回報大恩人,我自然要用點功夫了。那你再想想,看有沒有問題?」
臨飛不假思索地道:「沒問題的,一個星期我准回來。你放一百個心吧!」
「哎,怎麼又一個星期了?你可不能胡來,到時真扛不住的!」何茹頓時就拉下臉來。
「哦……哦……那,那就還是三四天吧!我是被你的天衣無縫的計劃給感動了,以為就是半個月不見了也沒關係。真是,這個,唉!……不過我還是高興!行,就按你說得辦。」
何茹看著滿心喜悅的臨飛,自己也忽然受到了感染,好像這陰鬱的天色都開了光,世界因此而變得美好起來,周圍也是枝繁葉茂,五彩繽紛了。
何茹忽然想起一事,她揚頭問臨飛:「你打算怎麼回家呀,你家在哪,離我們這有多遠的路程?你以前是怎麼來這裡的?」何茹象打機關炮似得問了一大堆,關心的有點過了頭。
臨飛說:「以前?我來這時,是坐直升機來的,然後在九江坐的專車。我看過地圖,這裡離我家也就七百多公里吧,坐班車要……我估算了一下要十來個小時,加上這下山也要兩個小時,怎麼算也就這麼多了。」但這一說到車,臨飛就有點急了,他看了看手錶,就站起來,說:「行了,就按你說的那麼辦吧?我這就去車站,車都要走了!」便要去拎凳上的小包。
何茹卻一把按住包,一點也不急地樣子,她說:「急什麼?都到這份上了,你還差這點時間?」說完她又想了想,問道:「那如果有小車的話就用不了10個小時,如果有好車的話還能更快,是吧?」
「理論上講,是這樣的。你——不會是想我開車回家吧?呵呵,這裡這麼多車,你能想辦法給弄一輛?」臨飛輕笑起來,指著滿院子裡停著的各式軍用小車,但看何茹的樣子好像是有這個意思,不由得驚奇地看著她。
何茹忽問:「你會開車嗎?」臨飛不知她竟會問出這麼個事,不禁笑著說:「你說呢?你要有飛機,我都能開走。」
「吹牛!」何茹不信地嗔道。
「吹什麼牛啊?有這個必要哄你嗎?」臨飛難得熱血沸騰一次。
「那你跟我來吧。」何茹眨巴了一下眼睛,說完後就站了起來拉著臨飛往外走。
「去哪?」
「跟我走就是了。」女人一旦決定了什麼事是很果敢的,看著這麼認真的何茹,臨飛覺得她真是可愛至極。
何茹把臨飛領到大街上,最後在掛有一塊飛馬旅遊公司牌子的大門口停下。裡面有個大院,外面有鐵柵欄門鎖著,但開著小門。何茹叫臨飛在門口等著就直接進去了。
傳達室裡的老頭見到她進來,就從裡面走到門口,點頭微笑地衝她打招呼:「何大夫,來找你媽吧?」
「是啊,劉師傅,她在嗎?」何茹也抱以熱情跟他打招呼。
「在,在!她今天有重要客人!這麼晚了還在開會呢!哎,何大夫,你不要這會兒進去……」劉老頭體貼地告誡道。但何茹倩姿一閃已經消失在門洞裡去了。
「唉,這女仔……」劉老頭邊說邊返身進傳達室,順眼溜了門口路燈下的臨飛一眼沒言語,臨飛也沒吭聲。他打量著這個院子,這也是一幢老式別墅,有三層樓,現在經過改造已成了私人的辦公場所。院子很寬敞,裡面停著兩輛中型麵包車,看來是專供遊客包車用的,上面印著飛馬旅遊公司的字樣。在旁邊的車棚裡還停著兩輛高級小轎車,分別是雅閣2。0和寶馬3系。另外停著幾輛女式踏板摩托車和輕型越野摩托車。
臨飛想何茹不會是真得跑這借車來了吧?這是不是有點玩大了?他開始覺得這事被何茹搞得複雜起來。
何茹進去不到十幾分鐘就出來了。臨飛看見何茹在用手暗示他趕快離開,他會意地轉身撇開這幢樓的視線,走到街角。不一會兒,鐵門大開,一輛簇新的本田轎車給開了出來,車頭在臨飛身邊停下,裡面的何茹招呼他進來,臨飛打開副座門鑽了進去。車便箭一般地駛離了廬山的街區往出山口而去,這令臨飛好生驚訝她的駕車技術。
車內,何茹高興地對臨飛說:「怎麼樣,這車不差吧?」
臨飛什麼車沒開過呀,但他還是說:「嗯,不錯,還行。」然後又有意無意地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親自開車送我去呀?」
何茹笑了一笑說:「臭美的你,我倒是想陪你去來著,可沒名沒份的,另外我走了誰還在這替你打掩護?」
「這車是誰的?」臨飛問道。
「我媽的,借給你開幾天,幫人幫到底,這回你該感謝我吧?」何茹興高采烈地說著。臨飛一下子愣住了,真是個率真的姑娘……
「怎麼了,幹嘛不說話?是不是有點感動啊?」何茹一邊開車一邊問他。
「不是有點,是非常的感動,但是我……我覺得這非常得不合適。」臨飛為難地道。
「怎麼不合適?」何茹不介意地看了他一眼。
「你也太相信我了吧?一台這麼好的車說借就借了?」臨飛說得是真心話,能得到何茹這麼慷慨地信任,既是一種幸福又是一種負擔。臨飛最怕的是欠人情。在他的職業軍人生涯裡,處處講得是紀律,絲毫沒有人情這種字眼。上司的關心總是出於上級對下級的愛護,而即使是愛護也是以命令的形式硬性傳達的,往往讓人感受不到最直接的人情味,只有慢慢咀嚼其味才體會這份溫情的存在,之後的感激之情往往深遠而厚重。可現在面對突如其來又這麼直白的贈與卻令臨飛一時玩味不過來。這並不是說他多麼的冷血,面對這份真情而無動於衷。這只能說明他從部隊接受的條塊式教育使他不能這麼快地就輕易從任意而坦然的接受中逃脫出來。這些年,他從一個普通士兵到特種戰士再到成長為一名合格的特勤人員,在這個過程中,他都快被訓練成一個機器人了。人情世故他還沒有完全學會。特別是面對何茹的這份熱情似火的感情,他都還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更讓他為難的是這以後該如何收場,他都不知道真情、感情和人情之間的關係變化了。現在他是覺得自己在這個女孩兒身上獲取得太多,這反而不是件好事,獲取與付出是相對的,可自己能給她什麼呢?什麼都不可能。他很想硬下心腸來告誡自己不要接受這種饋贈,否則,將難以收拾。
想到這,他的臉皮越繃越緊了,臉色也越來越凝重了。
何茹聽臨飛是因為借她車的事感到不好意思,就鬆了口氣說:「這有什麼呀!我媽這車經常不都是借給領導朋友開去的。有時我也借這車給徐農苗辦過私事嘛!真想不到你還麼不大氣,我是把你當……」說到這忽然不往下說了。
臨飛見她不言語了,就問:「當什麼?」
「當……當恩人,信任你!成了吧!」何茹怒道。她臉色菲紅,心說:真是木頭瓜子,還非得讓人家說明白不可。
車被她開的又快又穩,最後在出山口停下,何茹看著臨飛說:「臨飛,車本子在這個夾子裡,油不夠自己加去。」說完就打開門下了車,臨飛也跟著下了車。但他並沒有走到駕駛位置,而立在那對何茹說:「何茹,我真心的謝謝你把送我到這裡,只是這車我不能就這麼開走!」
「啊?你說什麼呀!你也太那個吧?一個大男人這麼點事都不開懷呀!」何茹有點發急,女人特有的敏感性使她明白臨飛是不好意思接受這麼多無端的好意,可臨飛越是這樣她就越要這樣做。
「不是,這跟你說的是兩碼事,本來我這私自回家就屬犯紀律,再把車也開走了,就更是錯上加錯了。萬一你媽追問起來,你都不知該怎麼跟你媽交差!我不能做這樣的事,你還是送我到車站吧,我打長途車回家是一樣的,實在不行我包輛的士回去這樣省了很多的麻煩,你也不必成天提心吊膽的……」臨飛不想引起何茹的誤會,只好耐心地解釋著。
「不行不行,這車我都是跟我媽磨唧了好一會才拿到的,你說不要就不要了,也太不拿我的心當回事了。再說你也就是幾天功夫,只要準時回來就行,耽擱不了事的,就是萬一延了,我會跟我媽好好說的,你放心去吧!啊!」何茹是下了決心非這麼做不可了。
「我說……」
「我說過了,你要是不把這車開走,你的忙我就不幫了。反正我也是在瞎操心!幫你對我有好處了?一點好處都沒有!你還不領情,真太讓我失望了!」何茹轉身背靠著車門,似乎又要抹眼淚了。
臨飛一見就慌神了,他最怕見女人這樣,海棠花可從來沒這樣過。一時搞不清楚女人到底是哪樣的好?
「何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是覺得我還不了……」臨飛急忙從車對面轉了過了,站在何茹面前。
何茹忽然勇敢地撲到臨飛的懷裡,臨飛頓時覺得心跳加快了,他很想推開何茹,但他再不敢這麼做了,怕真的傷了這個姑娘,也就只好任她在自己的懷裡,張著兩手晃了好一陣才僵硬地抱住她的背。
女人的香氣直往他鼻孔裡鑽,臨飛緊張得一動也不敢動。
何茹仰臉很是嬌媚地看了臨飛一眼,輕聲說:「誰要你還了,我這是樂意。誰叫……呀!不說了。」何茹突又竄離臨飛的懷抱。
「你去還是不去,給你三秒鐘決定!」見臨飛角猶猶豫豫,何茹又變了臉色。
「……去,去,我去行了吧?」臨飛沒有辦法,只好妥協。
「這還差不多。」何茹緩下臉色,鬆了口氣。
「不過我就這樣把車給開走了,你媽那,你真能對付?」
「你煩不煩呀?我既然拿到車,我自然就處理的辦法!」態度堅決果敢,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倒真讓臨飛汗顏。
臨飛坐進駕駛室,手搭在方向盤上,從車窗裡返頭看何茹說:「那我走了。」
「走吧。」
「真得走了!」
「走吧,你想氣死我!」何茹被逗得直跺腳。
「哎呀?」臨飛叫了一聲。
何茹聽到急上前看「怎麼了?」
「這車是自動波的。」臨飛看向何茹。
何茹不禁有點心涼地看著他:「不會吧,你不會開這種自動檔的車?」
「逗你的。」臨飛忽然露著鬼臉笑了起來。
「你個騙子!」何茹氣得拍了車頂一下。
臨飛再不言語就準備開車走人了。
「等等。」臨飛聽見何茹的叫聲立即停車,轉臉問「怎麼了?」
何茹眼睛忽然潮潤起來,臉上紅撲撲的,她主動附下把頭伸進車窗在臨飛的嘴上柔柔地吻了一下說:「路上小心,早去早回。」說完就退身急急地跑走了,倒像是她偷了臨飛什麼東西似的。
臨飛從倒鏡中看著已遠遠跑去的綺姿玉影,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他知道自己麻煩大了,男人被女人愛上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特別是他這種情況。
唉!算了,不想了,先回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