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人生 校園 第二章  校園 引子
    引子

    M國尤里卡瑪思那克群礁海邊。

    海面平靜,天邊一道道霞光披著峋麗腥紅的色彩,像一團烈焰正在海平面上熊熊燃燒,又像是一道巨幅的帷幕豎立在與海水連接的島礁面前。

    遠處一艘碩大的散裝貨輪滿載著集裝箱正靜靜地停泊在深水區域。巨輪清晰的輪廓在旭麗多彩的霞光掩映下,並不能看清輪船體實質的內容,它顯得十分模糊,但絲毫不遜它的鋼鐵之軀的威武本色。

    岸邊一波波泛著細小浪花的奔潮正在有氣無力地沖刷著海灘,讓海灘與水相接的地方形成一道優美的孤形線條。瑪思那克礁島完全是由珊瑚蟲經過幾萬年的聚集乃至沖刷累積而自然形成的巨型礁石群。此刻,它在晚霞的暉映下,礁石灰褐的表面鋪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這時在群礁之間突然傳出陣陣的機械馬達聲,緊接著從礁石中便衝出一艘艘皮筏艇來,共有五艘。上面滿載著黑丫丫的一群人。這些人並沒有完全地等待皮筏艇靠岸,便紛紛躍入水裡,有些人等待不及,乾脆就從艇上翻滾著下到水裡,淌著只汲入大腿之深的海水爭先恐後地往岸上衝鋒,像是一群登陸作戰的海軍特戰隊員,可惜他們並不是。

    這是一群著衣各異,服飾散亂骯髒,經過長徒跋涉的中國人,這可從他們一個個面黃肌瘦,蓬頭垢面,疲憊不堪的神色中就可見一斑。這群人登上岸後便由人指引再次不停歇地爬上早就隱藏在樹叢中的一輛重型34輪的集裝廂卡車,司機待他們都爬進去後便把尾門關上並上了一把厚重的大鎖,然後快速跑到車頭爬進駕駛室。

    車,很快便揚塵離開沙丘地帶,拐上一條州際公路。

    司機也是名中國人,瘦長臉,一字稀眉下是一雙圓眼,闊鼻兩孔朝天,厚薄不一的嘴唇上還留了一抹焦黃的小鬍鬚。他熟練地撐控著方向盤,在駕駛室內顯得輕鬆悠然,但從他那雙圓眼中閃出的游移不定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其實心事重重,忐忑不安,機警中帶著殺氣。

    突然,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把眼光瞥向窗邊的倒望鏡,鏡中遠遠看見幾點閃著紅藍光彩的亮點。心中一緊,暗道不好,但同時嘴角露出一絲獰笑,腳上猛踩油門,車速很快由60邁爬升到了100邁,接著還在往高裡爬升。但後面的警車還是鳴著淒厲的笛聲追了上來,它們緊咬住重卡不放。小鬍子在轉彎道處見前方正有大小數輛同樣閃著警燈的警車堵在公路的中央,車後站滿了身穿M國州警制服的警察。小鬍子緊咬牙關,絲毫沒有減速停車的打算,在警察開槍之前,他伏低身子只留著半個腦袋看著前面,手上緊握住方向盤,獰笑著把右腳的油門索性一下子就踩到了底!

    巨型的重卡頓時便愈發地吼出震聾欲潰的怒吼,似乎發動機都要從機肚子裡崩出來一般!它朝著警察們銳不可當地撲了過來,就像是一頭發了狂的大象要把腳下的螞蟻統統都給踩死!那些攔劫的警察們眼見著這個龐然大物不計後果就嗷嗷地嘶吼著闖了上來,嚇得一邊紛紛開槍射擊一邊慌亂亂地往道路的兩旁或後面狂奔躲避,緊接著身後便傳來「光當!卡嚓!」的刺耳巨響。

    衝撞車輛所帶來的震撼力很快就讓攔堵在路中央的幾輛警車在變形中四分五裂,東倒西歪,只是稍受損傷的集裝廂大卡在壓扁最後一輛橫在公路中間的警車後,留下一團濃濃的黑煙和一群驚魂未定眼睛發呆手足無措的警察們揚長而去!後面尾追的警車也因橫在路上的一堆廢鐵給阻住去路而不得不停下來破口大罵!有頭腦還清醒的警察開始拿對話機在通報險情。

    小鬍子將車又開出二十餘公里,然後在一個交叉路口停了下來。小鬍子打開車門縱身從駕駛室躍下來,腳跟沒有站穩摔了個狗啃屎,爬起來手捂著胸部但仍一瘸一拐地來到車廂尾部打開門,大聲說道:「快點快點,全部下車,快點!」他講得是一口不太標準的中國話。在車上的中國人下車時已有人在罵罵咧咧,罵司機是怎麼開車的?花了幾萬美元這還沒到地就要弄出幾條人命來!但說歸說,罵歸罵,這些人還是急急忙忙地從車上下來,有四五個人是被拖下來的,他們都是在卡車與警車碰撞時撞在車廂板上而暈了的,有幾個已經是頭破血流,也有捂著肚子一下車就蹲在路邊嘔吐不已的婦女和哇哇亂哭的小孩。一派亂七八糟。

    小鬍子顯得很不耐煩,他管不了那麼許多,只催促他們趕緊上早停在路邊上的另一輛大型的客車。這輛車的車窗已完全封閉,裡面還裝有摭光窗簾,從外觀看似是一輛高級的旅遊大巴。這輛車的司機是個金頭髮的M國人,年紀四十多歲,個頭不高,但頂著一個碩大的碑酒肚,他跑上前看著小鬍子用英語問:「猴子,出事了?車頭撞成這樣?」

    被喚著猴子的這名司機一邊急速地爬上自己的駕駛室,一邊用英語回答:「後面有一堆警察在追,可能他們馬上就要調直升機來了,你馬上走,我從這邊引開他們。」車子在駛上另一條公路時他還在大聲地說道:「舊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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