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獨寵:三寵 邪君獨寵 母子斗
    太后話音一落,養心殿的宮女太監們俱都跪下,齊聲說道:「奴婢知錯,請太后娘娘恕罪!」

    侍衛們遲疑的目光在太后和皇帝間徘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皇帝和太后,哪一個都不是好相與的人,稍一不慎,粉身碎骨都有可能!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沒聽到哀家的話嗎?」太后看出他們的遲疑,不由得怒火中燒。

    花睿淡淡的看了那些意欲上前的侍衛一眼,揮揮手,淡淡的說道:「好了母后,他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您又何必與他們計較呢?氣壞了母后的身子,倒是不值得了!你們

    都給朕退下吧!」

    「皇帝,這些奴才如此大不敬,豈能夠如此縱容?」太后咄咄逼人,並不打算輕易放過:「若是以後個個都以此為例,放肆妄為,豈不是都要爬到主子頭上去了?哀家明白皇帝

    也是想寬厚以治,但是國有國法,宮有宮規,豈能兒戲?」

    花睿倒是不急,只是懶懶的看了看一邊的侍衛,閒閒的笑道:「母后說的是!觸犯了宮規理應受到處罰!不過相信他們也是有苦衷的,畢竟今天早上錦貴妃才在杏花巖上遭受刺

    殺,不幸身受重傷,到如今仍舊生死不明,在這樣敏感的時候,他們突然看到有人氣勢洶洶的闖進來,又意欲傷害錦貴妃,護主心急之下,衝撞了您也是在所難免的!說實在的,

    若不是朕知道母后一向疼愛錦貴妃,絕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剛才一看到這樣的架勢,也是免不了要多想,以為是誰竟然膽大包天,意欲造——」

    那個「反」字還沒有說出口,而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荷香等人嚇得腳下一軟,再也站立不穩,砰砰的跪倒在地:「奴才忠心耿耿,請皇上明鑒!」

    太后倒抽了一口冷氣,臉色瞬間蒼白,造反?那是何等大的罪名,一經落實,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皇帝,他明明知道她此行的目的,竟然將這樣罪大惡極的罪名往她頭上扣,是鐵了心要將她和寧家徹底打垮嗎?一點也不顧念多年的母子之情了嗎?

    臉色難看,心底波濤洶湧,太后卻也不是吃素的,臉色一沉:「皇帝是說哀家想造反嗎?」

    「怎麼會呢?母后已經貴為太后,又一向通情達理,事事以國事為重,又怎麼會起意造反呢?母后多心了!」花睿燦然一笑,扶著太后在一邊坐下,說道:「想來母后是聽到錦

    兒受傷,一時心急過來探望,不料卻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利用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母后放心,兒臣定然不會受奸人挑撥,對母后產生誤會的,母后,也一定不會讓兒臣失望

    的,是不是?」

    太后冷哼一聲,他話說得好聽,什麼不會誤會她,這不明擺著說他已經知道她是有意造反的,若她再不收斂,讓他失望,定會不放過她!這,就是她當初拼了命給他爭來皇位的

    好兒子啊!

    「皇帝能夠如此體諒母后的苦心,母后心裡真是安慰不已啊!」太后收起不悅,手執著花睿的手,一臉的慈愛憂心,歎息道:「其實做出這樣的決定,哀家心裡也不好過啊,畢

    竟,那也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孩子,一向都很招人疼愛的,又經了那麼多的苦,別說是皇帝了,就是哀家看到,心裡也是怪疼怪疼的。正因為這樣,所以哀家剛才才特特避開皇帝,

    就是怕皇帝會傷心,不過,如今看到皇帝如此深明大義,哀家心裡真是寬慰啊,也就沒什麼顧慮了!來人,錦貴妃媚主禍國,罪不容誅,顧念其為江山社稷也有功勞,免其連坐,

    帶下去,白綾賜死!」

    「且慢!」花睿一驚,咬牙切齒。本來明明就是他佔盡了先機,穩穩的壓著她,沒想到她話鋒一轉,竟然峰迴路轉,反倒將他給算計了!可是,要在他眼皮子低下傷害錦兒,簡直是做夢!花睿喝止了那些奴才,臉色一沉,目光凌厲的看向太后,說道:「母后,您這是何意?莫非也還在惱恨錦兒,伺機將她至於死地?」

    「皇帝,你這是什麼話?」太后臉色一沉,拍案而起,憤怒的看向皇帝說道:「難道你以為是哀家派出的人去刺殺錦兒的不成?在你眼中,母后就是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嗎?」

    你本來就是!面對太后的怒色,花睿絲毫不見慌張,冷冷的看向她說道:「難道母后心裡不是一直都在怪錦兒想取皇后而代之嗎?母后,朕知道母后心疼皇后,但是母后,錦兒也是您的侄女,您怎麼可以厚此薄彼?母后,這件事根本就與錦兒沒有關係,是朕,是朕不喜歡皇后,朕心裡面真心喜歡的人是錦兒,所以希望她能夠朕的妻子,與她舉案齊眉,並肩而立!如果母后一定要怪罪,就請母后怪罪朕好了,請母后不要再為難錦兒了!她今天剛剛遭受了不幸,如果要懲罰,這樣的懲罰,也足夠了!兒臣斗膽,請母后原諒錦兒!」

    花睿說罷一撩裙擺,跪在太后面前。

    他再是憎恨太后專權,與國舅周旋奪權,卻也還是不願意與太后撕破面皮的,畢竟,那是他的母親,從小到大,並不算得虧欠他,更為了讓他能夠登上帝位苦心經營!一直以來他與太后與寧采文鬥智鬥勇,爭權奪勢,手段強硬殘忍,並不是因為他對太后有什麼不滿,而是因為,他是花家的人,他必須以花家的帝位皇權為先。

    另外,就算是為了寧錦兒以後的生活著想,也實在不宜得罪太后。當寧錦兒滿身血泊的倒在他眼前時,他的心痛,他的驚慌,他的恐懼,他的絕望,無不告訴他,那個女人,已經深深的扎根在他心裡,怎麼也忘卻不了了!那一剎那,他已經決定要她一輩子鎖在身邊,保護她,愛她!讓太后重新接受她,是保護她的最好方式!

    恩威並施,有進有退,相信母后知道怎麼選擇的!

    太后驟然看到花睿跪在面前,不由得大吃了一驚。皇帝,他竟然為了救寧錦兒而跪在她面前,難道真的像他所說的,已經對錦兒上了心?如果他真的是愛上了錦兒的話,對他們寧家是有益無害的事!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雖然他平日也表現得很喜歡錦兒的樣子,但是她在後宮浸淫了幾十年,又怎麼會看不出他那不過是逢場作戲,全無真情?況且,他自執政之後,暗地裡一直謀劃著如何打擊寧家,從寧家手中奪回權力,又怎麼會愛上身為寧家人的寧錦兒呢?

    這,一定是他的計謀!想以這樣的方式爭取她的同意,好廢掉皇后扶立寧錦兒,到時候再慢慢的提拔寧采臣,利用寧采臣與寧采文之間的內鬥,架空寧采文,再一點點的侵蝕她寧家的勢力。

    不行!不能任由他這樣發展。

    一定要除去寧錦兒,到時候皇長子由皇后撫養,那麼,這帝位,他們寧家便牢牢的握在手心裡了!

    太后想到這裡,輕輕歎息一聲,眼底含淚,說道:「皇帝的心思,哀家明白,其實哀家心裡,早就不怪她了,再怎麼說,她也是哀家的侄女,這份感情還是有的,是不是?哀家不能容她,並不是因為她曾經頂撞過哀家,更不是因為她膽大包天,竟然敢窺視後位,與皇后作對,擾亂宮闈,而是為了皇上龍體著想,更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不能容她!」

    什麼為了他,為了江山社稷?說來說去還不是不肯放過她?花睿皺緊了起來,站起來定定的看著太后:「母后這是不肯放過錦兒了?」

    「皇帝錯了,不是哀家不願意放過她,是國,容不得她!」太后心痛疾首。

    花睿哧的一聲笑,懶懶的眼神說不出的鋒利:「這朕倒是不明白了!她寵冠六宮,被人妒忌,無法相容,朕倒是明白,只是不知道她才從鬼門關裡逃出來,又做了什麼,於國不容了!」

    太后微微一笑,看向花睿被包得像粽子一般的手,抓起來心痛的撫摸著,說道:「皇上的手,傷得不輕哪!」

    花睿警惕的看著她,她不會是想拿他的傷來做文章吧?

    沒想到果真是!只聽太后又說道:「哀家剛才聽說,錦兒在杏花巖不幸遇刺,中了一刀然後跌落山崖,是皇帝奮不顧身跳下去這才救得了她,此事可是真的?皇上手上的傷,可是那時候受的傷?」

    花睿聞言心一沉,原來她是要拿這事來做文章,如此,的確是麻煩得很!

    太后滿意的看了一眼他難看的臉色,聲音漸漸凌厲起來:「對於錦兒遇刺之事,哀家也覺得很遺憾!但是以她的一條賤命,又如何能夠與皇上這九五之尊相比?可皇上為了她,卻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全,不顧江山社稷,將自己置身於險境之中,這如何得了?這樣的紅顏禍水,哀家又豈能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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